明天有空吗

    第二天,夏至难得一口气睡到了中午。

    要不是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实在是太吵,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会儿。

    夏至磨磨蹭蹭地起来洗漱,一照镜子吓了一大跳。

    她的眼睛还肿着。

    不是一般的肿,看起来像是刚做完双眼皮手术没恢复好。

    夏至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看手机上朋友们发来约她庆祝的消息。

    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她赶紧拍了个照片发给林诗画。

    【summer:有没有快速消肿的方法?】

    那边很快回复。

    【林大明星:靠!】

    【林大明星:吓死我了,大白天我以为见鬼了呢!】

    【林大明星:我理解你激动的心情,但你至于哭一宿吗?】

    【summer:少说风凉话】

    【林大明星:你等着我吧,我马上过去。】

    【summer:就知道还是你最靠谱】

    林诗画很快就到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看到夏至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你是哭了多久啊?这眼睛怎么能肿成这样?”林诗画一边吐槽,一边给夏至泡了一杯咖啡。

    她真没哭多久。

    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肿成这样。

    难不成上天也知道她要表白,所以故意给她添堵?

    “唉!”夏至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两天就好了。”林诗画安慰道。

    “我本来想今天就表白的......”

    “什么!”林诗画给夏至涂眼霜的手指一抖,“你要表白?”

    夏至向后仰了仰头,她实在怕林诗画的美甲戳到她的眼睛:“我没和你说吗?”

    林诗画激动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你托梦告诉我的啊?”

    夏至挠了挠头:“忙忘了。”

    林诗画又瞪了她半天,看得夏至一阵心虚。

    终于,她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看你迫不及待的样子。”

    “林姐,你最好了。”夏至抱住她的腰。

    “少来。”林诗画推开她的脑袋,“你打算怎么表白?”

    夏至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我还要在场?”林诗画瞪大了眼睛。

    “我会录像。”夏至朝她眨了眨眼。

    林诗画掐了一把她的脸:“我可不想看。”

    沈方与觉得夏至这两天有点奇怪,拒绝她的邀约也可以理解,毕竟忙了这么久确实该好好放松一下。

    但见到他就跑是怎么回事?

    他做了什么事惹夏至生气了吗?

    沈方与百思不得其解。

    他给夏至发消息试探,她的回复也很正常,看起来不像生气了。

    倒像是,故意躲他。

    为什么?

    沈方与眼睛盯着书,心思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夏至似乎是从去黄阳比赛开始变得有些奇怪的。

    难不成......是在比赛时遇到了什么吸引她的男生吗?

    沈方与放下书,站了起来。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她喜欢这些东西,肯定是“那个人”和夏至比较有共同话题。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夏至和“那个人”聊天的画面。

    沈方与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上次夏至自己一个人去黄阳找他,他还以为夏至其实是喜欢他的。

    不是吗?

    她会喜欢别人吗?

    沈方与开始拆床单。

    她知道自己喜欢她吗?

    她喜欢别人,会疏远他吗?

    沈方与的动作顿住。

    她已经开始疏远他了!

    沈方与把屋子里能洗的东西都洗了,也没想明白他究竟该怎么办。

    夏至看着隔壁阳台上晾得满满当当的衣服,有些疑惑。

    阿堂在大扫除吗?

    她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眼睛好得差不多了。

    虽然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但一想到明天真的要上“战场”,夏至还是很紧张。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洗衣液的味道,和阿堂身上的味道一样。

    夏至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搬来这里的第三个夏天了。

    夏至在冬天出生,她的小名“冬冬”是妈妈取的,大名是爸爸取的。他说他希望盛夏热烈的阳光总能伴她左右。

    所以夏至总是觉得自己在夏天时运气格外好些。

    比如说在搬到这里的第一个夏天遇到沈方与。

    明天是个艳阳天,希望好运如阳光一样浓烈,让她和喜欢的人从“遇见”变成“热恋”。

    远处的云慢慢被染红,不知不觉又到了老夏该回家的时间。

    夏至给他打了个电话,铃声刚响了一下就被挂断了。

    这么晚还在忙?

    夏至只好给他发微信。

    【summer:回家吃晚饭吗?】

    那边这次很快就回复了。

    【劳模:今晚不回家,把门锁好。】

    夏至看着消息不自觉撅了撅嘴。

    她这才刚放松下来,老夏就迫不及待地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连家都不回了。

    算了,谁让她如此乖巧又懂事呢!

    【summer:好吧,你早点休息。】

    她故意卖乖,老夏却没回她的消息,估计这次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吧。

    芝麻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夏至以为它想吃零食,给它拆了一包肉干。芝麻却不领情,“嗖”地钻到了桌子下面,用脑袋顶抽屉。

    夏至顺着它的动作拉开抽屉,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架小小的橙色无人机。

    “这个?”夏至小心翼翼地拿起无人机。

    这个可是她的宝贝,可不能给芝麻玩儿。

    芝麻却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趴在了地上。

    夏至看看无人机,又看看芝麻,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

    她为了这个颜色的漆,几乎找遍了整个盐城。

    好不容易找到了,颜色是对了,就是味道有点大。

    时间紧促,味道还没散干净。

    芝麻这鼻子还真好用。

    “狗鼻子。”

    芝麻抽了抽鼻子。

    沈方与把整个屋子几乎都大扫除一遍时,手机终于收到了消息提示音。

    他“嗖”地起身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白南怀给他发消息。

    沈方与有些失望地打开聊天框。

    【白南怀: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白糖:你作业不多?】

    【白南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白南怀:你不是说等夏至比赛结果出来就表白吗?怎么没动静?】

    沈方与:......

    【白南怀: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白糖:没有。】

    【白南怀:那怎么了?你们住这么近,总有机会的吧。】

    【白南怀:总不能连面都没见到吧?】

    沈方与:......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叮叮当当”的消息提示音像是不停羞辱他的耻笑声,沈方与恼羞成怒地把手机静音,拿起刷子开始第三次刷马桶。

    等卫生间的地面和墙面上几乎要反射出沈方与皱着的眉头时,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再次拿起手机时,沈方与发现自己不仅屏蔽了白南怀的吵闹,也错过了夏至的消息。

    他不知道夏至发了什么,因为他看到时夏至已经撤回了。

    这下他更忐忑了。

    【阿堂:发了什么?】

    夏至抱着手机长舒一口气。

    刚才她拿着那个小小的无人机,突然有些冲动,想现在、马上、立刻就对阿堂说。

    于是她给阿堂发消息约他楼下见。

    阿堂没有马上回复,夏至突然理智回笼,趁着时间还短赶紧撤回了消息。

    幸好他没看见。

    【summer:明天有空吗?】

    沈方与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阿堂:怎么了?】

    夏至脸上挂着有些害羞的笑。

    【summer:就是有些事和你说】

    沈方与满脑子都是夏至冷漠的表情和冰冷的语气: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以后离我远点,别让别人误会了。

    他打字的手指都有些发抖。

    【阿堂:什么事啊?】

    夏至摸了摸因为害羞而有些发烫的耳朵。

    【summer: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就知道了?

    沈方与咽了咽口水。

    不行,不能让夏至喜欢别人!

    时间就这样在两个人不同的心情中来到了第二天黄昏。

    正在落下的夕阳把海水染成了红色,沙滩上插着十八朵玫瑰和三只向日葵,夏至仔细调整着沙滩椅的方向,确保夕阳能把自己的脸照得很漂亮。

    阿堂那么聪明,看到这些,就能猜到她想做什么吧?

    沈方与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中的袋子。

    这些,她会喜欢吗?

    他长舒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向前迈开步子。

    身边忽地刮过一阵疾风,沈方与猛地愣在原地。

    刚才,那是夏至吗?

    她好像......

    在哭?

    夏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警局的,只觉得似乎直到现在,她才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像是肺里被人撒了一把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冷静!”有人掰开她的手指。

    她这才发现,那股血腥味是从被自己抠破的掌心传来的。

    “夏至,冷静一点!”

    她不是松开手了吗?怎么还在对她说冷静?

    孔警官眼眶通红地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女孩儿,咬了咬牙:“抱歉......”

    “我爸呢?”女孩儿的声音沙哑地可怕。

    孔警官没忍住,背过身去。

    旁边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年轻警察拿出一个透明袋子递给夏至:“这是夏警官的遗物......”

    “我爸呢?”

    夏至看都没看袋子里的东西,固执地接着问。

    “夏队的尸体,还在打捞。”那个年轻警官低下头,“节哀。”

    “狗屁节哀!我告诉你,我爸没死!”夏至突然抓住那个年轻警官的衣领,“你他妈少咒我爸!”

    那个警官没动,只是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夏至指着他,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突然抽出年轻警官腰间的警棍向里面冲去,有人拦她她就打。

    直到身体被一个人抱住,她怎么用力打那人都不松手。

    “别怕,别怕。”那人只是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

    阿堂。

    夏至手中的警棍掉落在地上,她无声地嘶吼,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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