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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你为什么掐我?”

    “我?”

    易凡婧在她面前弯腰,眼神犀利:“妹妹——”

    她耸肩:“话不能乱说,我只是喜欢你才这样的......”

    林以甜折眉,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发红的印记还没退去,躺在白净的脸上格外醒目。

    “道歉。”

    她要她道歉。

    易凡婧冷笑了声,恶狠狠地,“你没搞错吧?我道歉?”

    司季雅上前将易凡婧拉走。

    毕竟她和林以甜都在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得太僵也不好。易凡婧的脸冷下来,微挑的眼线一动,冷冷地瞥过面前的小女生,走了。

    林以甜的身体微微颤抖,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心里被委屈和泪水填满。她似乎,还是没有勇气......

    -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出去外面走走。

    窗外明媚的阳光爬上树梢,绿意丛生的枝桠洒满零星小花。

    林以甜从学校这头走到那头,绕过室外篮球场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

    打开手机,是学姐发给她的消息,问她怎么在外面待了一整天,都看不见人影。

    一只甜宝:【出来走走】

    这样太严肃,字里行间的悲伤都要溢出来了,林以甜想了想,在后面加了个搞笑的表情包。

    青沅:【那你来不来体育馆?】

    林以甜想到今早出门的计划里还有这项,顺着回了个好。

    从篮球场左侧一直走,就能找到离体育馆最近的入口,简舒文说她在北区2入口。

    林以甜从北区走廊的尽头拐进来,不确定,抬眼看了看标识。

    门边有人出来,女孩被吱呀的突响声吓了一跳,下意识攥紧手机。

    眼睫轻颤了下,随着头顶云朗的一声轻笑。

    “你怎么在这?”他的眼中有惊喜。

    林以甜看他穿着训练服,满头大汗的,退了半步才淡淡启唇,“找人。”

    “找人?谁?我认识吗?”

    林以甜愣了下。

    他们的交际圈根本没得重合,不同专业,也不是一直待在身边长大的朋友。

    觉得他说的话突兀,女孩奇怪:“你怎么会认识呢......”

    何况是女生。

    云朗:“怎么不能认识?我天天都泡在这打球,万一呢?”

    林以甜干笑。

    脑袋里一闪而过昨天和裴灼的对话。彼时他劝她可以多锻炼身体,林以甜本身是个对运动不感兴趣的,就反问他平时都干什么。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打羽毛球】

    林以甜悄然偏过脑袋,悠悠地问云朗认不认识一个学长,叫裴灼。

    云朗摇头:“谁?他打羽毛球?”

    他打这么久了,还没在华大遇见他不认识的羽毛球人,还是从女孩口中说的“经常”。

    一个异性夺走了本该落在他身上的关注点,云朗玩球的动作微顿,细细盯着林以甜脸上的表情。

    “你的球搭子?”

    现在干什么都有搭子,他们打羽毛球有也正常。不过既然是搭子,总有种捆绑关系。

    云朗不希望她有,又怕她没有。

    直到听见林以甜说她不打,他才松了口气似的,笑得一脸不值钱,“我可以教你。”

    林以甜被他的认真和恳切折服,犹豫。

    答应他等找到学姐再说,云朗误以为有机会,帮着她找人。好不容易找到学姐,林以甜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生走在简舒文身边。

    看着眼熟,但记不起来。

    直到相互介绍的时候,云朗一直盯着人程皓枫发笑,林以甜才明白他们也是认识的。

    那岂不是——

    林以甜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在谢燃身边见过程皓枫。

    正想着,人就被学姐拉着往北区走了。学姐说,今天难得可以看到专业选手打羽毛球。

    云朗很是热络地安排她坐在近场地的观众席位,递了瓶水给她。

    林以甜张了张唇,想说自己有带水。扬起脸看着云朗,她的话还没说出来,脸上就传来极轻的触碰,温热似火,就着印记浅浅地摩挲着。

    “脸怎么了?”云朗皱眉。

    很温暖的一句话。这让林以甜的拒绝说不出口,只好接过他拧好的水,低下脑袋,“被、被蚊子盯了。”

    云朗:“最近是有点潮热......”

    林以甜没仔细听后面的话。

    天倒是不潮热,只是女孩脸上的红印给人错觉。

    简舒文在一边捧着书挡住下半张脸,和程皓枫说说笑笑,时不时关注着林以甜这边,看见小兔被人摸了脸,她有种自家闺女被狼拐走的危机感。

    远处走来的一行人看见这四人两对,起哄的口哨声都要吹上天了。

    林以甜迷迷糊糊看见了谢燃,侧过脸弯腰。

    像是个心虚害怕被抓包的。

    她真的很想像学姐一样,找本书挡着才好。

    云朗似乎也发现了她不大自在,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挡在身后。

    已经晚了,为首的谢燃只稍一眼就看出是她。

    眉尾轻挑,他的脸顿时沉下来。

    谢燃咬牙,剑眉压下来,唇角一点弧度都看不出。

    无形的凶狠戾气往外冒。

    压低了帽檐,他的舌尖抵着后槽牙,默不作声走近。

    身边的周尧看见林以甜,在众人都一言不发的情况下率先破局,“原来都有佳人相伴呢......”

    他扬着吊儿郎当的调,饶有兴致点身边的林和西,脸上带着惋惜:“没关系,都熟悉一下,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谢燃目光游离,最终还是不可控制地定在林以甜身上。

    圆脑袋白卫衣粉裤子,软糯糯的穿搭。小姑娘的手乖巧地搭在座椅上,散着过肩长发,有几缕细丝窝进她雪白的肌肤,整个人乖得不行。

    露出的侧脸睫毛长而低垂,半边脸上带着红晕,柔和的鼻梁线条完全露出,一直到微抿的唇。

    好可爱。

    可她躲着他,却看向云朗。

    谢燃不想再看了。

    喉咙一紧,他匆匆别开眼,把玩自己手里的球拍。

    他都看见了,看见云朗摸她的脸,还知道云朗送她花。

    .......

    谢燃沉着嗓:“别废话了,还打不打。”

    身为队长,他监督训练的时候就总说,现在提也再正常不过,为的是让人不再吊儿郎当,赶紧进入状态。

    云朗稍俯身,和林以甜说了点什么,然后才走出去。程皓枫从周尧手里接过球拍,他从谢燃手里接过,“谢了。”

    “别谢啊。”谢燃这一句话,带着锋利的狠劲。

    完全是要将人一网打尽的势头。

    面对面的时候,谢燃比云朗还高出一个额头。云朗听这话心里难免不着调,照例拍了下他的手,“放心。”

    现场由周尧计分,照着先前韩教的分组,谢燃与林和西,云朗与程皓枫。

    羽毛球双打的发球规则为下:赢者发球,左单右双(得分数的单双看发球区),发对角线。对于第一个球,一般由裁判抛硬币,正面为一方,反面由另一方起。

    判定结果是云朗方先发球。

    握紧球拍,云朗左手拎着球,看了眼对场的谢燃,右手挥拍发球。

    起初的两球打得有来有回,后场谢燃逐渐发力,球飞跃的速度越快,球路变乱,云朗的警惕性就被调得越高。

    谢燃方得分,由他发球。

    手指提着羽毛,他漠然撩起眼皮,漆黑的眸子黑曜石般睨过。

    球飞出去,被对方接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击回,谢燃跨步上前,一个随意挥拍,球滚网边被挑起,直接扣杀。

    对方实是没料到,再想接球已然落地。

    接下来双方快速轮战,脚步在场内来回移动,球在界内飞来飞去,场外的人看得眼睛都有点跟不上了。

    接变速一直打一个落点球对职业选手来说一点也不难,云朗对战时已经忘了策略,这样打只能拉长战线,消耗对方的耐力。

    谢燃接球,直接将对方的连续扣杀打乱,斜线打过去,翻网球迅速落地。

    再得一分,搭档林和西朝他点头。

    【12:6】

    羽毛球头直击拍面,梆梆的响声球打铁花似的。

    热血熔入电光火石间。

    差距拉大,云朗方的比分追不上,前场多次扣杀到后场逐渐紊乱,趋于被动。谢燃方攻势愈加猛烈,逮着对方胡乱蹿跳的节奏挥拍暴力追击,提速飞球。

    谢燃跃起,一个潇洒的反手杀球结束比赛。

    人在空中,球已落地。

    这速度可想而知。

    【21:13】

    三局两胜,这两局赢了就行。

    谢燃撩起衣服蹭了下脸,习惯性擦汗的举动,抬手间腹部的肌肉线条展露无疑。

    看见“春色”的林以甜耳尖一红,把脸撇过去。

    周尧:“耍流氓啊。”

    谢燃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目光似有似无停在不远处,那个一晃而过的观众席位。

    淡淡笑了下,他握拍,轻而易举地碰到地上的球,一拍,球就到手上了。

    “辛苦了。”

    众人拥上来。

    云朗与谢燃击掌:“是挺辛苦。”

    云朗这话咬牙切齿的,谢燃故作无知挑眉,“嗯?”

    他轻笑,换成左手拿拍,手臂搭上云朗的肩,一字一句慢悠悠地:“不能和你一起去泰国比赛,是有点遗憾......”

    “不过再辛苦也值了。”

    他走到边上喝水。

    似有似无的火药味蔓延。

    周尧不确定,移步到程皓枫身边,拉着他低声,“你们队里头的气氛一直这样啊?”

    程皓枫摇头又点头,“有时候。”他知道谢燃别有用意,只能忍着笑,“估计韩队教他的新战术吧。”

    “啥意思啊哥?”

    “激、将、法。”程皓枫单手拎着水瓶一字一句,扬起下巴示意周尧看观众席的那抹奶油色的小女生,眉色飞舞撞他,“懂吗你?”

    土鳖。

    周尧大悟,视线却循着舍友林和西去了,看他在一边偷看林以甜,尴尬地张了张唇,用手肘碰了下程皓枫,“那个也是,怎么说?”

    “曹贼,都是曹贼。”

    “?”

    “觊觎爱妻。”后知后觉的程皓枫发现前面少了几个字“别人的”。毕竟人/妻形容太赤.裸,现下这比喻是对修罗场最好的说明了。

    “懂了,”周尧拍他的肩,“老谢为爱当三,后来者居上。”

    休息间隙,云朗被程皓枫好一阵试探,依旧是什么都没交代,接了个电话就走人了。

    走之前还把包里的零食留给坐在一边的女孩。

    林以甜觉得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当云朗再度伸手想要摸她的脸时,她睫毛浅颤,偏过脑袋。

    是躲。

    云朗只当她害羞。

    学姐在和她的朋友讲话,林以甜独自坐在一边觉得有些无聊。

    坐在台阶上,她看着人家打球,支着脑袋想了想,放下牛奶走到台下。

    许久没有打球了,她想练练手解闷。

    高中那会学业重,总埋头在座位上写题,一抬头,窗外操场上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林以甜活泼,坐不住,偶尔会在烦闷时拉上好友去操场走走,好友总要拖着她去篮球场,兴奋又羞涩地晃晃她的肩,说哪个男生好帅。

    那会校园外霓虹绚烂,隐在青涩的风啸声里。

    连同课桌上的青春,照进后门的落地夕阳,变得光影模糊。

    只是那时候一切过得太快,女孩都没来得及经历。

    那时候……

    林以甜拿着球拍,碎发垂下来,小半张脸映着光影……

    也没有谢燃教她打球……

    许是部长看不下去她拙劣的球技,从林和西手里夺过球拍教她。

    “像这样,先用正常握手姿势,再松开,”谢燃站在林以甜的右边,手里掂量着拍子,仔细纠正她的握拍姿势。

    “刚刚那样拿不好发力,明天小臂疼。”

    周尧和程浩枫排排坐,嘀嘀咕咕地吃瓜。

    “铁树开花。”

    “小三做派。”

    林以甜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少年的手,换了握拍姿势,手掌贴在柄上有样学样,“这样,吗……学长?”

    怎么怪怪的。

    听到她脱口而出的称呼,谢燃忽而停住了。

    瞬间的失神,耳边只有心跳声。

    “部长?”

    “咳……”

    谢燃敛眉,冷漠地走开。

    “就这样。”

    “啊?”林以甜仰起脸,手上有点别扭的放松。他说她打的球太乱,掌心要留点空隙,不要握太实。

    但是她这样举着,真的不会让球拍脱手吗……

    “部长……”她幽幽的发声,“我觉得这样拿好奇怪啊……”

    “就这样。”

    谢燃扔了毛巾往回走,在她身边停下脚步,只需一步就靠到肩的位置。

    “你要是打平球,平着抽的话,再用虎口贴斜楞就好。”他握着拍子,“懂了吗?”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拍柄,手背脉搏纹路明显,蛰伏在皮下。

    林以甜上艺术选修时画过腹肌男模特,没他的好看。

    那过分好看的手掌简直就是件艺术品。

    说话间,他低着嗓,极有耐心。

    可谢燃话里还是带着轻佻的调,慵懒散漫一如往常……

    林以甜揉揉发烫的耳朵,后退一点,揶揄嘟囔了句:“知道了学长。”

    心里乱乱的。

    她撇着唇,又忘记他刚刚说什么了。

    谢燃低下视线与女孩的眼睛齐平,扬着尾音,“学长?”

    跌入他的双眸,女孩怔忡。

    “哦不,”林以甜扯着唇干笑,“是部长……”

    谢燃抵着笑,“一会学长一会部长的……”

    他挑眉,盯猎物似的盯着小软兔,“我到底是谁?”

    林以甜反手贴着发烫的脸。

    “……部长吧。”她垂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脚。

    莫名的紧张让她不知所措,好在谢燃没再追问,蛮高兴地笑了笑,走了。

    林以甜觉得自己好像要熟了。

    耳朵好烫,脸也好烫。

    日落西山。

    操场上,记忆里浪漫的油画天又出现了。

    林以甜和简舒文打了一会球,收拾东西准备去吃饭。

    入口处,一个女生飞快地往里面去了。

    林以甜险些被撞到,幸而学姐拉着她躲了过去。

    回头,只见那个女笑盈盈地同谢燃搭话,作势要扑到人家怀里去。

    “你干嘛老是不理我呀……”易凡婧跺脚,“就不能教我一下吗?”

    林以甜眸光微闪,脸颊有点幻痛。

    简舒文也跟着往回看,忽而目光微滞,有一瞬间的异样。

    身边的小姑娘皱着眉,简舒文摸摸她软乎乎的头顶,“怎么了?”

    “没有。”

    林以甜胡乱应着。

    其实她想说,那个女生掐人可疼了。

    —

    林以甜感冒还没痊愈,第二天起来后嗓子都是哑的,加上鼻子不通气,整个人说起话来囔囔的。

    顾湘前几天还调侃她别人感冒喇嗓子都是唐老鸭,怎么她是懒羊羊。

    林以甜没什么精神气,脑袋晕沉沉的,摸出手机想要预约京北第一人民医院的号。

    恰逢流感高发季,一号难求。

    林以甜实在难受得很,趴在棉花枕头上淡淡呼了口气,起身想去医院门诊直接挂急诊号。

    打车到了医院门口,下车耳边是呼啸不止的寒风。

    随意披散的长发被撩乱,女孩将围巾裹严实了,几乎埋到鼻尖。

    两只耳朵粉叽叽地露在外面。

    排队等着叫号,她拖着迷迷糊糊的脑袋瓜,几乎要昏过去。

    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宿舍里的朋友们都没起床,她不想麻烦别人,一早就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倒霉的时候总是祸不单行。

    她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撞到了,磕到膝盖。一点点淤青,埋在衣服底下。

    林以甜放下裤腿,鼻尖一酸。

    以往,身边总有人陪着她的……

    另一边,因旧伤复诊的谢燃随意抻着长腿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打游戏消磨时间。

    一个号15分钟左右,插队询问的中年人来回好几次,数字屏上的号码近45分钟没动过了。

    看人手上打着石膏,谢燃淡漠收回视线,将手机丢回兜里。

    帮阿伯弄清缴费的事儿,他领着人到自助缴费机前,耐心地告诉他怎么弄。

    “谢谢你啊,小伙子。”阿伯的眉尾叠着慈祥的笑意,拍拍他的背“长得又板正,真不错。”

    谢燃绕过人多的长廊,从横道回创伤骨科候诊室。

    有人在他身边走过,被他的肩膀不小心碰到,竟软软地倒了下去。

    谢燃下意识俯低身子扶她起来。

    围巾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林以甜骤然被人又撞了一下,咬着唇,眼睛水润润的。

    又疼又难受……

    生病后感官变得敏感,无形的委屈让她鼻尖一酸,掉下眼泪。

    “不要碰我。”

    声音颤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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