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均看着失去生命体征的花未眠，扭头吩咐：
“重来。”
外头两名工作人员回答，“收到。”
高个子手指点了点光屏，将在虚拟审讯里的花未眠复活过来。
审讯程序重置中……
花未眠猛地睁开双眼，脑子还没从刚才的虚拟真实死亡中缓过来，只见唐均伸手在她失焦的双眼前晃了晃。
“醒醒！”
他道，“你知道的吧，‘脉上针’的手段，就是利用针穿过人的心脉和脑袋，感觉怎么样？针刺穿心脏，我兄弟就是遭受了这种死法。”
花未眠望着那只手，口中喃喃，“我说了我不认识‘脉上针’你这个变|态……”
“噢，回答错误。”
下一秒，钢针再次穿透她的心脏。
又一次虚拟死亡。
“重来。”
花未眠第二次醒过来。
“杀你兄弟的人是‘脉上针’，不是我，你这个多重人格的疯子。”
唐均不以为意，“所以我要找她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你为什么会被杀？”
花未眠打量着周围能利用的东西，尽量拖延时间。
唐均：“我说过，我们的能力并不是你能想象的，敢买凶杀我们的人不多。”
花未眠冷嗤一声：
“可你不该触碰联邦的红线，想杀你的人太多了，‘脉上针’不过是刚好能杀掉你而已。”
唐均手顿了下，回过头望向她：
“我在流浪星干的事情，联邦可管不着，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自经手的，没什么比我更清楚联邦所谓的红线在哪里。”
他扬了扬手中的钢针，“你还没说心脏被刺穿的感觉是什么呢。”
眼看着钢针又准备落下，花未眠挣扎着叫道：
“别，等等！慢着！”
她伸起脖子，声音慌张而破碎：“行，我说，我说……”
唐均顿住动作，挑眉看着她逐渐崩溃的神情。
花未眠焦急的左右张望着，没有东西，没有东西可以让她利用。
“‘脉上针’是……她是……”
唐均等得不耐烦，缓缓将钢针的针尖戳进她的心脏。
“刚刚落手太快，可能没让你感受清楚什么叫死亡。”
锋利的针尖以极慢的速度穿刺她的衣裳，然后戳破她的皮肤，穿过脂肪、血管、神经，最后插进心脏。
花未眠痛得破口大骂，撕心裂肺的痛呼：
“混蛋！混蛋！你个疯子变|态混蛋你去死——”
这一刻，什么‘惑主’，什么妩媚，什么姿态都是假的，她只剩下无限的疼痛，以及对即将死亡的恐惧。
缓慢落下的利刃将痛苦无限放大，除了崩溃破口大骂她似乎别无他法。
唐均欣赏着女人崩溃的神色，嘴角抿着阴森可怖笑容。
“看着美女慢慢死亡也不失为一种美……”
花未眠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直至放大的瞳孔渐渐失去亮光。
“重来。”唐均拔起钢针，出声吩咐。
实验室里的两名工作人员看着花未眠的身体基数。
高个子感叹道：“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能抵抗这么久，超出了想象。”
矮个子回应：“他们这些异能者，哪是寻常人能比的。”
他俩回过头，看着躺在实验床上的花未眠整个身体都在抽搐着，整个人已经超出了常人能忍受的疼痛点。
见状，矮个子又说，“这女的也太能忍了，怎么还不招呢？”
高个子也道：“就是，迟早都要招的，何苦受这罪。”
又两轮过去，两人望着实验台上还在抽搐的花未眠，对方额上冒着冷汗，表情锥心泣血，泪水不住地从眼角落下，有些不忍直视。
高个子捂了下脸，“天啊，当我求你了，招了吧。”
矮个子也道，“一个美女，这样也太难看了。”
但是他们清楚，即便花未眠招了，后头等着她的还有无尽的人格侮辱强x轮x等着她。
而再一次从死亡醒来的花未眠看着插在胸口上的钢针，再次痛呼出口。
“啊——”
非常痛苦，没有尽头的痛苦。
她痛苦，尖叫，流血，神经已经在崩溃。
迷糊间，师父的声音再次响在耳畔：
要让敌人以为你在崩溃，从而找到突破点。
她知道自己远没有他们几个那般意志坚定，她知道自己或许根本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逃出这个虚拟的监狱。
对方以为自己已经崩溃，实则——
她确实在崩溃。
唐均拍了拍她的脸，对方眼神溃散，半会没回过神。
“醒醒了，起来吃早饭了！”
花未眠脑袋左右摇晃着，溃散的瞳孔缓缓聚焦，她望着对方手上的钢针，不由得缩了下，呼吸急促而粗重，胸口起伏不定，口中不住地溢着血。
“哦对了，你看我的右手臂，记得吧，拜你所赐，被一个女人崩断的……不过现在这条胳膊也不错，我轻轻一捏……”
说完的同时，他捏住花未眠的右手腕骨，“就能把骨头捏碎。”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啊……你他妈的混蛋……”花未眠瞪大的双眼，将口中的血沫吐出。
机会。
那道声音提醒：
花未眠，抓住机会。
抓住能逃离折磨的每一个机会。
“我最后问你一次，谁是‘脉上针’？是谁派她来杀我的？”
他将针尖移到花未眠眼球上方。
花未眠望着距离不足十厘米的针尖，摇头挣扎。
她紧咬着牙关，浑身都在颤抖。
“别……等等……等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在撒谎。”
唐均将钢针贴近她的脸蛋，白嫩的皮肤瞬间渗出血液。
“你不愿意将她供出来，代表她背后的组织让你恐惧，你现在的折磨更让你恐惧。”
唐均笑道，“你得知道，现在，我才是让你恐惧的对象。”
“假的……都是假的……只是幻象……虚拟……”花未眠望着头顶的一闪一闪的吊灯，喃喃自语。
“你在自言自语。”唐均道，“你内心已经在崩溃了，看来我们的进展又提升了一点。”
话分两头。
林苒跳下飞行器，抬脚往唐氏虚拟网络游戏公司跑去。
“夏，将飞行器处理掉。”
她刚刚着急赶来，根本没来得及换飞行器，这个飞行登记在林苒本人名下，经不得查。
“明白。”夏回答，“交给我，不会有人查到飞行日志记录。”
林苒穿过黑漆漆的小巷，直接走到唐氏工作室的后门。
她没打算废时间潜入，而是直接掏出重火力武器，一枪将后门崩开了。
破门而入。
安保响应时间，两分钟全部到场，效率意外的高。
“砰砰”的声音不停响起，林苒没有选择和他们开枪对打，对方在人数上已经碾压她，傻的才跟他们火拼。
她反手摸出数枚银针，控着银针掠过前方。
正在对着敌人开枪的安保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站在前头的伙伴猛地就向前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
明明敌人只有一个人，且不见对方开枪，她利用什么手段将人放倒的？
精神力场？
后头的安保正疑惑间，只见眼前忽地一花，银光一闪，这才看清，那好像是一根根针。
可等看清的时候，夺命的利针已从胸膛穿刺而过。
林苒抬脚越过倒了一地的尸体，左右环视两眼，跟着室内的指示牌穿过一间间实验室。
大多数工作人员已经下班，难得经过有人的实验室。
林苒顿住脚步，扭头冷冷望了一眼里头的实验人员。
两名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下意识举起双手。
“我们只是在这里工作而已。”
林苒面无表情看着二人，冷声问，“今天推进来的人在哪里？”
工作人员小声反问，“你问的是哪一个？”
每天进来审讯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她问的是谁。
林苒拧了下眉头，“花未眠。”
一人伸手往前指了指，“直走，尽头那间实验室。”
林苒随即头也没回，往前走去，碰到赶来的安保，顺手就干掉了，一路踩着血泊而去，身上却没沾半点腥红。
与此同时。
尽头的实验室人员收到警报，迅速通知还在虚拟实验室里头的唐均。
唐均拧了下眉，吼了句：
“还不是时候！”
花未眠双眸浸着泪，双眸始终无法聚焦，神情空洞，溢着血的嘴里还在低喃：
“我是花未眠……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花未眠……”
唐均看着神态已然崩溃的花未眠，以为她招供，俯身道，“说清楚点。”
花未眠对准他的双眼，噗的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水，不偏不移喷进了唐均的眼里。
唐均条件反射抬手擦眼，“你这该死的……”
花未眠将腕骨被捏碎的右手从锁里用力拽出，咬牙忍住痛苦打开左手的锁链以及脚上的桎梏。
唐均刚看清眼前的状态，一条大长腿便朝着他的脸送来。
巨大的力道将他一股脑摔向墙壁上。
砰地一声，尘埃扬起。
唐均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只觉得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他刚想翻身起来，下一秒，手臂又直接被刺穿定在了地上。
“啊——”
他痛苦嚎叫一声，扭头一看，是那根钢针。
“混蛋，不是想知道被针刺穿死亡是什么感觉吗？”
花未眠啐一口血沫子，手起手落，将钢针拔起又重重扎在对方的心脏上。
而现实世界中，林苒赶到实验室，同样直接开枪崩掉了大门。
坐在实验室里头的一高一矮闻声回过头，只见身穿黑色紧身装束的女人踏着倒下的门板走进来。
随着仰头的动作，两人的视线自下而上，从双笔直的大长腿到盈盈一握的腰身，接着胸前美好的弧度，白皙细腻的脸蛋，直到——
死亡的眼神。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眼神接触不过一秒。
两人迅速从座椅上弹起，齐齐举起投降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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