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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扇点头

    几个人没有说话,金扇说,“文雁,你和久时先外面逛一会儿吧,娉婷,你也跟着一起去。”

    文雁走后,金扇说道,“他的身份我不是很满意的,如果连这个都谈不拢,我看他们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嫂子,两个孩子互相喜欢,你何必拆开人家呢,我们这边都是可以商量的,文雁要是实在不想住在于家,我也不会强求,老爷那边我可以劝劝看。”

    “弟妹对久时的婚事还挺上心的,我听说久时之前订过婚,也是弟妹操持的。”

    翠萍低头喝了口水,“那个啊,不作数的,说来也怕你笑话,这门亲事是我替久时定下的,但是人家不喜欢,自己给退了,那个姑娘哭的呀,好不伤心,我也没办法,久时这小子表面老实,性子特别倔,他认定的事情那就改不了了,他不喜欢那姑娘,任我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接受人家,现在他又看上文雁了,我就知道我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可我怎么听说,是久时沾花惹草,跟当时订好婚的那个姑娘的朋友纠缠不清,而且还和娉婷举止亲密,你不正为此才着急给久时相看人家吗?”

    “哎呦呦,嫂子,你这是哪里听的话,久时真不是这种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跟他订婚的那个姑娘叫刘玉秀,久时跟她退婚后,她还来找过久时两三回,久时没有同意,后来她就放弃了,另嫁他处去了。你说久时要是真这种人,这刘玉秀会对他这样念念不忘吗?”

    金扇和方木互相看了一眼,面色仍有犹豫,翠萍又接着说,“你不相信,你可以找人去金州打听,看是不是我说的这回事。”

    “那你敢说久时和你们家娉婷也是清白的吗?”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久时和娉婷两个孩子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打打闹闹习惯了,跟亲兄妹一样相处着,居然就被有心之人传了话去。久时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可以跟你保证的,在这种事情上,他是很有分寸的,他们两个真的就是兄妹,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

    金扇笑了笑,“于太太,你想把他支出去,你当然会这么说,你前面说的刘玉秀我会找人去打听,可这久时和娉婷之间的关系却是不好证明的,也恰恰是我们最担心的。”

    “你不信我再跟你说件事,我的底细大哥大嫂都清楚,我嫁进于家的时候他们看不起我,连下人也不待见我,我拼死拼活给于家生了两个儿子,这才在于家站稳了一点脚跟,可是我的心里始终悬着,就怕我从前的事又被他们翻出来讲。那一年娉婷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你们,跑到你家,说什么替她爹报仇,府里的人都说小孩子懂什么,肯定是我日夜挑唆,我忘不了之前的丈夫,才叫娉婷做了这种事情。老爷也因此怀疑我,我那段日子真是天天哭,后来久时主动站出来,说是他把于娉婷拐跑的,去蒋家也是因为他偶然听见我过去那些传闻临时决定的,于娉婷并不知情,老爷和老太太打了他一顿,就此解了我的围。平心而论,这个孩子我平时不怎么看中他,我对他并无多少恩情,可是他只是见我被众人误会,就出手帮我。他那么小的年纪,挨了那么些打,也始终都不改口,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帮我。”

    翠萍愣了一会儿说,“这孩子善良,人品也是好的,这也只是其中一回事,还有其他的事情,也足以证明他的性情纯良,只是这样聊下去,恐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了,不知道大哥大嫂听我说完这么多怎么想的?”

    方木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金扇继续问道,“那也可能真是久时把娉婷拐到我们家的,他看把事情闹大了,所以承认了呀。”

    翠萍摇摇头,“你不了解久时,他没那个胆子。”

    金扇搓了搓手,“我只是觉得还是说不通,你说他帮了你,可是这跟他的人品也没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你说的是他小时候的事,人总是会变的,谁知道他...”

    方木劝阻道,“夫人,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你要去一定要证明这个事情,那只有把久时叫过来,严加审问,最好再来个刑讯逼供,这样才能让他说实话。”

    金扇想了一会儿说,“不好吧,我们不好打他的。”

    “夫人,你还真想这么干啊?”

    翠萍笑道,“只要能解嫂子的心结,有什么不行的呢。”

    金扇抬头看向翠萍,“你...”

    翠萍疑惑道,“我怎么了?”

    “你没有心结吗?你不是说要把我们千刀万剐杀了去替你东哥报仇吗?你还说不管过了多久,你都不会忘记这个事情。”

    翠萍慌乱起来,“啊?这这这,我说过吗?哎呀,那时候我真是年轻不知事,我跟他就做了几年的夫妻,又不是特别深的感情,何必为他搭上一辈子。他呀是命到那里,怪不了别人,我错怪你们这么多年,现在我们又变成亲家了,想来也是一种缘分吧。”

    金扇笑了,“谁说不是呢。”

    过了一会儿,久时他们回来了,翠萍叫久时送金扇一家回去,金扇说不必,翠萍说,“我们久时也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想必是嫂子眼光高,瞧不上我们这个傻小子。”

    文雁拉了拉金扇的衣角,金扇笑笑,“于太太,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是怕麻烦你们,今天已经叨扰你们这么久了,这点路程我们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我也备了些薄礼,让久时给你们送过去。”

    “于太太,您真的太客气了,久时给我们买的都拿不下了,真的不用了。”

    几个人又拉扯了一通,还是由着久时把他们送了回去。

    翠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我都放手接受仇人了,再也没有比我更大度的了,要是这个再不成,我是真没办法了。”

    娉婷说,“您真是瞎操心,他看上谁,就该叫他自个筹划去,他要追不到人家,那是他自个没本事。”

    翠萍打量了她一眼,“到底是希望他跟文雁的事不成,你好有机会是不是?”

    “我真是懒得跟你说了,我没有喜欢他,我和他这么熟,我和他一起过日子,一眼望到头,有什么意思。是你自己每天瞎想,害得久哥和我都生分了。”

    翠萍说,“你到底跟我那个时候不一样,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别说什么惊喜什么期待,只要他不让我难过,给我衣食富足,我倒追着也要拿到手。”

    于娉婷笑笑说,“你这样反对,原来是你自己看上了人家。”

    翠萍说,“久时放在我年轻那时候,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他,你爹...”翠萍看看左右,“跟他挺像的,但是那时候不同现在了,我之前是没的选,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是我的乖乖宝贝,娘要不止要让你活得无忧无虑,还要让你在人前显贵,让所有人都羡慕你。”

    回去的路上,金扇念了两句热,久时马上就跑开买扇子去,金扇看他走远,悄声和文雁说了刚刚和翠萍谈论的话,文雁说,“我说怎么样?久时他本来就不是这种人。”

    “这孩子做事是挺周到的”,金扇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愣愣看向前方。

    文雁在金扇面前挥了挥手,“妈,你在看什么呢?”

    金扇念叨着,“我早该看出,她是个薄情的人,她当初说的那些话,叫我担心了那么多年,她自己已经完全不当回事了。”

    “妈,你说什么呀?”

    方木把文雁拉到一边,“这于太太我们之前是认识的,我们之间有点私怨,好在今天都说开了。”

    金扇捶了捶手,看向方木道,“她真的会那么容易看开吗?她会不会是假装的,先诓骗我们把女儿嫁过去,然后再折磨她,好报复我们。”

    “哎呀,夫人,我说你整天想什么,她已经是于太太了,要报复我们,早报复了,何必等到现在,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而且久时这样看中文雁,他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

    金扇想了想,“看中是看中,可是他跟别的姑娘不清不楚也是事实。文雁要是高嫁,这丈夫身边养着其他姨太太也就算了,现在是低嫁,那他身边就决不能出现别的女人。”

    文雁争辩道,“妈,在我心中,他跟我是平等的,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方木说,“让久时答应以后不许纳妾也不是难事,再说这个个人作风上,我觉得宋少奶奶的话是不能全信的,你们想想,她已经嫁做人妇,之前她和久时的事情是不该说出来的,我原以为她是为我们文雁好,怕文雁所托非人,所以哪怕说出这件事对自己名节有亏也要阻止,可是后面她骂文雁骂那样难听,不像是好心的人。我敢笃定,她这个人一定和久时有私怨。”

    金扇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反正这些事情我都会去调查,要是调查的结果和于太太他们说的差不多,这个人在我这里才能算过,唉,要是放在过去,文雁哪有他肖想的份,现在我也不求其他的,只要他是个好人就够了。”

    文雁低下头,“爹娘,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让你们丢脸了,都是我的错。”

    方木拍拍文雁的肩膀,“怎么是你的错?你只是运气不好,又遇上了坏人,这一切不是你能左右的。你跟久时成婚后,就搬到金州来,以后的日子爹娘会陪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文雁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女儿也不想再离开爹娘了。”

    金扇捏了捏文雁的手,“文雁,他当真愿意跟我们一起去金州吗?”

    文雁擦了擦眼泪,“愿意的,刚刚我们出去我又问了他,他悄声跟我说他早就想离开于家了,只是欠着于家的恩情所以一直走不开,趁着我们这次成婚的机会,他要跟我一起搬走。”

    金扇歪了歪脑袋,细想着,“他不嫌弃你嫁过人,还愿意去做个倒插门,他这样伏小做低的,我倒是有些不放心,他是不是图我们家什么?”

    文雁低了低头,“我没跟他说我嫁过人的事,是姨妈跟我说,我跟陈三郎没有夫妻之实,这段婚姻就是个摆设,讲和不讲没什么区别。”

    金扇和方木互相看了一眼,金扇自言语道,“难怪他要这样殷勤。”

    方木问,“那你是准备不跟他说实话了?”

    金扇按住方木,“不说又怎么样?我二姐说得对,这段婚姻就是个摆设,我们文雁还是个姑娘呢。”

    “都跟人家拜过堂成过亲了,进人家祠堂磕过头了,还能叫姑娘吗?久时还叫我们伯父伯母呢,你们这样骗他,让我怎么有脸面对他。”

    “他都打算当倒插门了,脸皮比我们厚,我们骗骗他怎么了,结果都一样嘛。”

    久时买了两把扇子回来,哒哒哒跑到跟前来,“伯父伯母,这天气太热了,我给你们扇扇风。”

    金扇笑了,“我们说不用,你非要去买,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擦擦汗吧。”

    久时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金扇一直盯着久时瞧,久时不好意思道,“伯母,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是看你是不是像你家太太说的那样。”

    久时忐忑道,“我家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方木说,“你放心,说的都是你的好话。”

    久时跺脚道,“伯母,太太要是跟你说了我是什么于老爷的私生子,你可千万不能信。”

    “你怎么会这么说?”

    “太太之前替我向刘家姑娘提亲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人家真信了,我后面亲自解释的,真是太尴尬了。”

    金扇笑了,“她还真是没变,兴头一起就爱胡说八道。你这么说了,那刘家姑娘怎么说?”

    “她说没关系,婚约可以照旧,这倒让我犯了难,我以为他们知道了我不是老爷私生子,就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你以为人家是看中了你的身份,觉得他们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其实人家是看中了你这个人,我说的没错吧?”

    久时挠挠头,“伯母,您都知道了。”

    “我是有点好奇,这刘家姑娘钟情于你,你怎么就不肯答应呢?”

    文雁插嘴道,“妈,这件事的始末我会跟你讲。”

    金扇抬起手,“我要听他讲。”

    久时深吸了一口气,“不为什么,只要是她介绍的亲事,我就格外不想答应。伯母,你觉得我家太太她对我怎么样?”

    “对你?应该还可以吧。”

    久时冷笑一声,“太太她不喜欢我,她从来不相信我,尽管我跟她不断解释,我跟娉婷一直是清白的,可是她仍然不愿意相信,她想让我娶别人,好断了我和娉婷之间的可能性。她是带有目的给我介绍玉秀的,所以我不喜欢玉秀,也不喜欢她这种安排。”

    金扇抱着手,“那她怀疑有错吗?你跟娉婷当真没有关系。”

    久时突然生气,“伯母,您可以说我穷,说我没本事,这些是事实,我承认,但我不能接受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尤其是这些我没做过的事情。”

    久时说着走到一边,文雁跑去拉他,他看着金扇这边,脸上仍有怒气。

    方木叹了口气,对金扇说道,“你这又是干嘛?他本来就因为于太太不相信他而生气,你还要去说这种话。”

    金扇偷看着久时的神色,“他的事我会找人去打听,但在这之前,我也得看看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着,他现在的反应你满意吗?”

    金扇点了点头,“是不像撒谎”,金扇走了过去,“小久,伯母说的话不对,也只是因为太心疼这个女儿,怕她嫁错了人,你要体谅。”

    久时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过来,“是我不对,我应该跟伯母好好说话,伯母想让我证明什么,我就去证明什么,只要您和伯父愿意把文雁交到我手里,我什么都愿意做。”

    金扇笑了笑,“我倒有一件别的事要问你,你和娉婷来我们家那次,有人传你家太太是忘不了上个夫家,教着小孩有样学样找到我们家来,要为她死去的亡夫复仇。你后面自个担了下来,说什么是你把娉婷拐走的,完全没有复仇这回事。你说于太太对你不好,你又为什么要帮她呢?”

    文雁听了很惊讶,“久时,你还为她们做过这样的事情?”

    久时叹了口气,“太太自嫁入于家来就天天和我们老太太各种明争暗斗,老太太把我养在身边,老爷又对我有恩,我实在不忍心,因为她们互相争斗,让于府分裂,让老爷烦心,所以我干脆承认下来,让老爷太太不再因为这件事吵架,让于家安宁下来。不过伯母,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金扇笑了笑,“是于太太亲口跟我说的,她还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她。”

    久时纳闷道,“太太为什么要跟您说这种事情?”

    “现在是变成你来问了是不是?”

    久时低着头,“不敢”

    金扇怜爱地看着久时,“你拎着大包小包的,手臂该酸了吧,我来帮你拿吧。”

    久时后退了几步,忙说不用,方木也去帮久时提东西,两下夹攻之下,久时身上垂挂的货品已经被卸了大半。

    文雁捏了捏他的手心,眨着眼看着他笑,久时明白了过来,对着金扇夫妻狂鞠躬,几人一起笑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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