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把狱门疆塞给五条悟那天已经过去两个月。
九月的天气依然炎热,你正站在电影院门口等人,用手给自己扇风试图降温。
今天是蚯蚓人2上映的日子,你提前买好了三人票。
“奈奈姐!”虎杖悠仁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喊你奈奈姐,据说是被五条悟批评不尊重长辈。
你有点无语,你也只比虎杖悠仁大两岁而已。
“顺平呢?”你问。
“诶,对哦,顺平呢?”虎杖悠仁转身,“刚才还在我旁边呢。”
你看见不远处上气不接下气正朝你们所在的方向跑过来的吉野顺平,扶额。
“呼……悠仁,你太快了!”吉野顺平捂着跑得生疼的肚子,控诉道。
“嘿嘿。”
等吉野顺平好受些后,你们三人并肩走进放映厅——今天是工作日,放映厅内人很少,只有几个翘课来看电影的中学生。
好吧,你们三个里其中两个也是偷偷翘课跑来看的来着。
看人这么少,你索性拉着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离那三个高中生远远的。
你记得这段剧情,那三个高中生被真人改造成咒灵的画面冲击力过强,离远一点好保护一下吉野顺平的小心脏。
放映厅黑下来,幕布上开始播放蚯蚓人第一部的剧情。
身旁两人投入地看着电影,你则把注意力放在放映厅的后门上。
你不清楚真人在什么时候进入的放映厅,只好等待。
直到电影接近尾声,你用余光瞥到蓝头发的缝合怪打开后门走了进来,如若无人。
你用手肘去撞身侧虎杖悠仁,小声道:“有咒灵,是特级,别让他和顺平接触。”
虎杖悠仁身体瞬间紧绷,朝你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身子微微侧过,挡住吉野顺平的视线。
“哎,真没意思,凶手很明显是……嘛!”
“就是说啊,2比1难看多了。”
“嘟——嘟——哎,我接个电话。喂?”
坐在一起的三个高中生不断发出嘈杂噪音,在放映厅里嘻嘻哈哈,叫人心烦。
吉野顺平也被这一连串声音打扰到。他被你们刻意安排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此时想看向噪音源头,却被虎杖悠仁完全挡住。
“这种人真讨厌啊,一点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你顺势开口道。
虎杖悠仁很给力的附和:“没错,但是这种人很常见呢。”
他拍拍吉野顺平的肩膀,接着安慰道:“电影也快结束了,别管他们了。”
你看着吉野顺平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松了口气。一阵异样的细微响动从另一侧传来,吵闹的高中生们突然陷入沉默。
你扭头看过去,真人坐在高中生们后面的位置,笑意盈盈和你对上视线。
“你好呀。”
你读出他的唇语,于是也对他一笑:“你好,咒灵先生。”
放映厅内影片结束的片尾曲响起,灯光“啪”一声照亮整个厅,你示意虎杖悠仁带着吉野顺平从前门绕出去。
“顺平,我们走吧?话说2完全是把1缝了一部分进来的情怀作啊……”虎杖悠仁一边吐槽影片剧情,一边引着吉野顺平从前门离开。
“诶?悠仁你为什么要侧着身走路,还有走后门不是会比较快……”
虎杖悠仁打断他的话:“走前门比较有气魄啦!男子汉就是要侧着走路!”
吉野顺平被他毫无逻辑的话绕晕了头,也就顺从地走向前门。
你目送两人安全走出放映厅后,才站起身,向真人打招呼。
“这是你的术式吗?把人变成咒灵?”你一步步走近他,最后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和先前在少年院遇到的无法交流的特级不同,你决定和真人聊聊。最好是能通过他找到羂索。
真人惊讶于你的冷静,说:“你很有意思诶。”
他手掌一翻,掌心多了几枚小巧的人形标本。
“并不是简单的把人变成咒灵,我的术式……是改变灵魂的形状哦。”
你顺着他的话提问,给足了情绪价值:“灵魂?灵魂也会有形状吗?”
真人开心地笑起来,捏起一枚标本向你展示,“灵魂当然是有形状的呀,一旦灵魂的形状被改变,□□也会发生变化。”
你半知半解的看着他,暗蓝色的瞳孔与五条悟截然不同,眼底似有浑浊。
“我叫真人,你呢?”
真人的态度极其良好,像是要和你成为朋友。你的领域也没有被动展开,看起来他并没有和你动手的意思。
“我叫奈奈。”你说。
“我以为你会救他们~”真人语气欢快。
你看向被无为转变成畸形咒灵,正发出扭曲低吟声的三人,眼里没有同情。
“我只救想救的人。”
“哼……?你和其他咒术师不一样呢。”
真人紧接着扔出一个问题砸向你。
“奈奈觉得,人是先有灵魂,还是先有□□?”
这个问题好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各有各的说法,但你知道对真人来说正确答案只有一个。
你未加思考就干脆的给出回答:“当然是灵魂。灵魂是更高层的存在,□□只是外在表现形式而已。”
“哈哈哈哈!奈奈,我喜欢你!”真人突然大笑,伸手用力拍你的肩膀,“没错,灵魂才是一切的源头!”
他的手触碰到你的瞬间,你整个人紧绷又迅速放松——你真怕他就这么改造你的灵魂。
但你没来由的想,你的灵魂真的存在于此处吗?你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也许你的灵魂还停留在原地,来到此地的只是你的□□。
“很遗憾,真人,我要离开了,”你站起身,视线放在那三个被改造的高中生身上,“再留下去,我会被当成凶手的。”
真人朝你挥挥手,没有阻拦你的离去。
“对了,帮我约一下额头有缝合线的男人,就说……”
你察觉到身后的杀意转瞬即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狱门疆在我手上。”你声音有些干涩,希望真人没有听出来你的紧张。
你几乎是像一阵风一样从后门逃了出去,直到出了影院心跳才平稳下来。
害怕吗?好像也没有很怕,你有点兴奋。你已经不畏惧对上特级咒灵了,领域一开,手拿把掐。
你完全可以把真人永远留在这里,但你没有。你要把他当成鱼饵,去钓羂索。
你精神恍惚地走到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身边,寻思给五条悟发个信息。
“奈奈姐?你没事吧!”虎杖悠仁一脸关心。
你摆摆手,不想在这儿久留,拉着两人就回了高专。
上次送三小只回高专时你就登记过自己的咒力,这回又加上吉野顺平——他同意了转学到咒术高专,此时正在校长室里接受夜蛾正道的“考核”。
你这才闲下来打开手机,一连串来自五条悟的信息弹出来,看得你眼花缭乱。
「NANA:悟,下次再用表情包轰炸我,我就拉黑你:-)」
「不吃烂橘子:好绝情!奈奈都不会想五条老师吗?五条老师超想奈奈的。」
「NANA:想想想。吉野顺平带来高专了,在影院里还碰上个特级。」
「不吃烂橘子:……奈奈,你最近遇见特级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难道是觉醒了什么吸引咒灵的奇怪体质?」
「NANA:收起你的胡思乱想。说正事儿,我和它聊了聊。」
「不吃烂橘子:遇见特级你不跑,坐下和它聊天???」
「NANA:?你还要不要听了!」
「NANA:名字叫真人,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的特级,能力是通过触碰改变灵魂形状,对物理攻击免疫。」
「不吃烂橘子:奈奈有考虑过来高专当老师吗?收集信息很专业喔。」
不专业才有鬼了,技能卡有说明介绍。
你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建议震住,开始思考起可行性来——思来想去最后跑去找了家入硝子。
“可我压根儿不会教学生啊?”你问。
家入硝子闻言笑了,抿一口可乐说:“学校有专门的理论课老师。说是高专教师,你看悟有时间教学生吗?”
你悟了。
名为教师,其实是苦力哒。
“一想到有那么多任务,又觉得不是很想当了呢。”你面无表情说。
家入硝子倒是看得很开,拍拍你肩膀:“可是任务报酬很高哦,你不是辞掉了打工吗?”
好吧,你灰溜溜地去了校长室。
隔天就登记成为了咒术高专的新任教师——评级是特级。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捏着评级表,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你拨通电话,朝着对面大喊:“伊地知,你这个叛徒!”
评级表上赫然写着:曾和五条悟一起绂除一级咒灵若干、特级咒灵一只。
……
成为特级咒术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干不完的狗屎工作:-)。
新上任的奈奈如是说。
你和五条悟明明正是黏黏糊糊的热恋期,却被清不完的任务强行掰开,两人几乎不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五条悟刚从仙台回到东京,你却在当天早上赶往京都;你好不容易回到东京,五条悟又被派去北海道。
你怒而在手机上和自家男友发牢骚。
「NANA:我!要!休!息!五条悟你管管他们吧呜呜呜!」
「不吃烂橘子:别说了,我也想休息。」
「NANA:……我们好像两个绝望的社畜。给你带了京都特产,放你宿舍桌上了。」
入职高专后你退掉了原来租的房子,搬进学校提供的教职员工宿舍,和五条悟成了邻居。你们手上都有对方房间的备用钥匙。
话虽如此,你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出差,很少在宿舍休息。宿舍成了你俩的第二个“灌木丛”。
偶尔你会半夜逮捕潜进你房间的五条悟,然后久违的黏糊一会儿,又在他怀里睡过去。
第二天睁眼,五条悟又不见了。你逐渐习惯了这样特殊的恋爱日常。坏处是你睡觉时候的戒备心大大降低了。
其实当咒术师也不全是坏处,比如你的存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当然,你的黑眼圈也成正比加深了。
你怨气冲天的坐在车上,分配给你的辅导监督是一位办事利落的女性,叫“早川黎”。
“早川桑,早餐我想吃煎蛋三明治……”你瘫在靠垫上有气无力说。
早川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副驾驶上扔过来一袋红豆面包。
“紧急任务,奈奈小姐先吃这个吧。”
你含泪接下,啃啃啃。
日子就在出任务、逗猫、出任务、逗猫中过去,直到姐妹交流会来临。
你以“参与交流会管理”为由推掉了一级以下的任务,欢天喜地的和五条悟他们一起迎接京都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