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卧室只有床头的灯亮着，光线昏暗，照在山染古井无波的脸上，有种近乎无情的冷静。
“对，我可以获得你们的异能。
只是获取，不会吞噬。你们的异能不会削弱，反而会有所提升，我们是共同进步。”
山染很仔细地解释着自己的异能，毕竟这太匪夷所思，大多数人听到的第一反应都会担心自己的异能是否会被吸走，成为她的养料。
“我们双方都会受益，第一次亲吻之后你的飞翔时间更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至于我获取异能的方式是......”
莱茵的脊背逐渐挺直，直到听到最后那几个字。
“交换液体。”
尽管心里有了预期，但是听到这样的答案，莱茵还是感到震惊。
世上竟然有这么神奇的异能！
他的脑子短暂空白了一阵，但旋即想通了。
世界都能凭空出现异能，再神奇的事情也都不奇怪了。
他很快就自我调节好，接受了这一切。
但是......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对方，“所以当初你第一次要亲我的时候.....”
山染有些尴尬地收回视线。
虽然现在对莱茵有好感，但是当时纯粹就是喜欢那对翅膀，喜欢小角雕，想要飞上天。
莱茵挺直的脊背又弯了下来。
一种沮丧的情绪在他的内心开始蔓延，他的身体一侧藏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寂寥。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切，但他不想问了。
还是别说了，说了他又不开心。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停顿了一下，又同时让对方先说。
最后还是山染先说。
“你说的对，我不该只顾着自己，而拿你当工具.....”
“我不是这个意思，”莱茵打断女孩的话，“我不介意当工具，但是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这样的事情应该是很美好的，是灵魂和身体的结合，你要很快乐，沉溺于其中。可是你不够喜欢我，单纯和一个工具结合，你体会不到真正的快乐。”
听到如此直白剖析这件事，山染的脚趾蜷缩了一下。
“尤其是第一次，我不希望你有遗憾，不希望你回忆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勉强你自己的。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第一次亲吻后昏迷了一个晚上就能到达G级，如果做后面的事情，等级应该会升得更快，我担心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最好是等你的身体适应之后，再上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莱茵的耳朵再次红透了。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刚刚是太着急了，没想到竟然如此直接说了出来。
山染想起了劳伦斯夫妇对这个儿子的评价——古板。
此时她认真体会到了面前是一个优雅有教养、性感浪漫却克己复礼的小古板。
她轻咳了一下，坐直身体，笑着拍了拍莱茵，缓解自己的尴尬，“你说的没错，我现在是不该那么着急，那我再等等，等异能再强一些。”
说着就准备起身送莱茵出门。
然而莱茵扯了一下，将山染重新拉回沙发上。
“嗯？”
山染困惑地看着莱茵。
却见对方耳朵的红已经蔓延到了整张脸，然后听到他沙哑的声音。
“染染，我希望你能舒服，能真正享受。”
女孩不解。
“液体交换，可能还有其它方式。”
——
山染抬头看着天花板。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看沙发顶上，同样的极简风，怎么和床那边的天花板有点不一样。
是泪花笼住了视线，让她看到了重影。
山染的身体发软，尤其是大腿，特别的软。
今夜的酒精度数是真的高，她只喝了一口，竟然如此迷醉，她醉得全身都红。
那件睡裙在腰部堆出一片褶皱。
她的眼瞳涣散，渐渐失神，在下一刻更加难耐，微微仰起头，嫣红的双唇开启，发出细弱的轻吟。
像是一头小兽，翻着肚皮哼哼唧唧撒着娇，成年的兽低下头，用带着倒勾的大舌为小兽顺毛。
一点一点从上到下，细细顺过去，不放过一丝缝隙和褶皱，兽毛分叉之后，又为它合拢。
女孩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抱住了男人的脑袋，轻扯着他的头发，拽着他的羽冠。
她额角的头发被汗浸湿，有一缕黏在嘴角，舌头伸出来，尝到了一点咸味。
是汗液的味道。
莱茵抬起头，倾身向前，双手撑着沙发，低头看着还没缓过来的女孩。
他的鼻尖上水光一片，红唇湿润，他勾回嘴角的水珠，吞咽了下去。
“甜的。”
男人的衬衫乱糟糟的，只剩中间两个扣子勉强遮住他的身体。
上面还有水渍。
山染收回一点理智，看着面前男人银靡混乱的样子，她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莱茵凑近，山染这才看到，他的睫毛都湿了。
“还很香。”
山染彻底绷不住了，她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暂时不想去看他这幅模样。
这哪儿是什么小古板？
莱茵抽出纸巾擦了擦脸，然后扯下山染的手臂，凑近她，鼻尖蹭了蹭，轻声问道：“染染，你感觉怎么样？”
山染咬了咬下唇，点点头，“挺好的.....”
莱茵偏头轻笑，将女孩唇边的头发拨开，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我问的是，你感觉异能怎么样？有上回的晕眩感吗？”
他是故意的！
第二次在车上亲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误会的，现在也要让山染误会！
山染瞪了莱茵一眼，可是她双颊酡红，脸上汗津津的，这一眼瞪得没有丝毫威慑力。
莱茵感觉身体更僵硬了。
他微微起身，用极好的自制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山染闭眼感受一番，“没有晕眩感，但是我精神世界里的小角雕不再是虚无的状态了，非常凝实，而且它蹦蹦跳跳，看起来很开心。”
她睁开眼，非常兴奋。
“效果很好！”
被女孩的兴奋传染，莱茵也眯着眼睛笑。
之后，两人在房间里试了下异能，山染的双脚也能变成利爪了，她的异能连跨两级，到了E级。
莱茵则是升了一级，到了D级。
两个人的翅膀都大了一圈，力量、反应力、目视等等，都要更强。
山染的房间足够大，两人张开翅膀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
收回翅膀，两个人玩累了，一起躺在床上。
他们的脑袋挨得极近，能听到对方有些喘的呼吸声。
相比起来，莱茵的呼吸更急促一些。
山染刚想侧头说什么，莱茵突然整个人弹了起来，站在床边背对着她。
莱茵深呼吸了几下，压抑住自己的谷欠望。
“染染，时间不早，我先回房间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像是刚来那般，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莱茵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外，看着下面。
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稍微平复了身体。
莱茵叹了一口气，苦笑一声往楼下走去。
二楼拐角处，他听到后面的声音。
“你去干什么了？”
莱茵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孟辛也靠在墙上，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就一直等在这里，直到有人下楼。
他走到莱茵不远处，看到对方的模样，只觉得眼睛被刺到，瞳孔皱缩。
莱茵准备直接回房间洗澡，根本没有整理自己，此时他衬衫凌乱，露出大片的肌肤，上面还有水渍，看着就知道刚刚做过什么。
男人的唇有些红肿，他的喉结处有很明显的红痕，甚至能看到牙印。
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有几缕凑在一起，像是被人抓过。
孟辛也低头瞟了对方一眼，那处一直立着，简直不堪入目！
“你在染染房间做了什么！？”
他上前一步想要拽住莱茵的领口，却没想到对方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不少，轻易躲开他的手。
莱茵的身体还是那个状态，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谷欠望而羞耻，神情却很淡漠，恢复了那幅贵族公子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不是很明显吗？”
闻言，孟辛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双目赤红，咬紧牙关，只想狠狠把对面的男人揍一顿。
莱茵没有还手，只是躲着。
孟辛也竟然完全没办法碰到莱茵分毫。
他不理解，明明白天的时候莱茵还不是这种水平。
难道他平时都在藏拙？
最后一击他发了狠，一拳打中莱茵的脸，莱茵也被激起了火气，欺身向前，扣住对方手臂，将孟辛也牢牢按在墙上。
两人虽然都有火，但都还克制着只用身体的力量，并没有使用异能。
孟辛也的脸紧贴着冷冰冰的墙壁，他挣扎几下却没能挣开。
“小孟，我不想和你动手。你不要这么幼稚，也不要让染染为难。”
莱茵虽然接受自己不会是唯一，但是也不至于大度到将这些事主动跟别的男人提起。
染染的异能注定了她的身边不止有他一个人。
如果染染真的对面前这个刚成年的男孩有兴趣，他不会阻止。
况且他起过誓，虽然孟辛也迟早会知道，但是告知他的人不可能是自己。
当然，他也不至于去推波助澜。
说完，莱茵放开手，弹了弹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
阴暗的二楼走廊，只留下一道轻轻颤抖的孤寂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