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诀另一边听到回音很开心,生怕灵诀因为某些原因而中断,赶紧说“姐姐!姐姐!王组长让我们一起行动,可是我找不到姐姐在哪里。”忍冬还听出了一种委屈的情绪,心理塑造的小姑娘形象娇滴滴的委屈着,忍冬的心都要碎成两半了。
“乖乖别着急,姐姐搞一张千里追踪符啊,你用这张符就能找到姐姐了。”忍冬少见的认真起来,她的手指好像真的在认真绘制一张千里追踪符。
边化还边想着:组长太不靠谱了,自己用能传送影像的灵诀,给我们下属之间用的就只是传音,就是不知道道符能不能传过去了。
希迩看着一脸姨母笑的忍冬,笑得太过放肆那不值钱的样子,说起来有些煞风景,“你怎么还没见面就叫人家宝贝乖乖呀,没深沉。”
忍冬一记眼刀伤敌零自损零,“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耽误我关心妹妹。”希迩感觉没救了。
哼!妹妹,妹妹,妹妹,要是个男的你就不用喊妹妹了。看你怎么宝贝乖乖。
忍冬最终还是把千里追踪符画好了,将它递到灵诀边上,轻声轻语的说:“乖乖,这个符你拿好,它会直接你找到我的,我已经到了事发地点,先去跟保护协会的人汇合了。”
灵诀还算给力,能传送些简单的物品,灵诀的那一边应该是已经收到了符,“知道了姐姐!姐姐要小心,暮时很快就去找姐姐汇合啦!”灵决断了,可是忍冬的心还没有收回来。
暮时。好名字。有一种温婉大气之意。
忍冬刚刚缓过神来,回头却不见希迩的踪迹,原来早走在前面了。
忍冬手里若是能给分一包焦糖瓜子,此时已经嗑起来了。急着见栖梧嘛,我懂。
突然一瞬间,忍冬像是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解释不通也根本管不了。
“等等我!”忍冬笑嘻嘻追了上去,纵身一跃跳到了希迩的背上,手臂环绕着希迩的脖子搂得紧了些,下巴垫在希迩的右肩上,朝着希迩耳边笑,铃铛一样的笑声顺着耳道传进大脑,双腿搭在希迩的腰侧,希迩抬手扶住忍冬的小腿,像是动作预设好了一样。
忍冬见希迩背着自己没有向前走也没太在意,只是将红扑扑的脸蛋贴在希迩的肩上,静静地等着。
希迩穿着一层很厚的羽绒服,忍冬侧脸上的温度貌似有着极大的穿透力,将这份温热传到了希迩肩膀的表皮层。
很烫很烫……
“爱是一样很炙热的东西,更像是一种能量——怎么说呢?比南明离火、凤凰涅槃之火、红莲业火还要炙热。是从你的心脏向四周神经散发的一种热。”希迩脑子里时常回荡着这句话,仿佛自己还是一只雏鸟的时候就知晓这句话。
也许是母神孕育自己的时候经常做的一种胎教,原来母神也懂什么是爱,可为什么却不曾分一点点给我呢?
难道是……情人咒发作了……希迩不愿意多想……
在希迩内心的那片荒芜土地上,木讷的站着一只黑金色的孔雀,此时也有了活动的迹象。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觉从后背汇聚到心脏,希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但是讲实话,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很让人上瘾。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定格住了两个人,在那定格的一瞬,时光凝固成永恒,这一幕化作星辰,熠熠生辉。
如果这时候有钟表的话,那么时针分针秒针一动不动,大概是为这两个人站岗放哨吧。
一个傻乎乎的根本没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另一个也算不上聪明,还在品味着这种感觉。
可是时钟自己并不想停留太久,秒针又开始了圆周运动,呆愣的站在原地的两人也被迫恢复意识。
忍冬脑子一愣,像是分开了很久的齿轮刚刚接合在一起慢慢地开始旋转起来。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我怎么跳到他背上了?太奇怪了,根本无意识才是最可怕的。
忍冬有心松手跳下去,小腿被希迩扶着;不跳下去,背着的和背上的人都一动不动,一话不说。
算了,我来打破僵局吧。
“我才恢复法力不久,这么长的雪路,我走着确实费力些。要是有好心人能帮忙……”忍冬尽可能的为自己找理由。
希迩也没听后面的话,“抱紧了,别把你摔下去。”好吧,冲着这句话希迩的形象又高大了一些。
起初也只能看见保护协会人员扎的帐篷点点影子,小黑点越来越大,逐渐能看清帐篷的轮廓,那便是距离两人不远了,忍冬拍拍希迩的前胸“放下来吧,这几步路我还是能走的。”
忍冬老远就感知到栖梧的气息,强烈要求自己下来走。见希迩没有松手的打算,还贴在耳边小声说:“大小姐在啊,你是笨蛋吗,快放下来。”
希迩根本不在意忍冬说了什么,心尖上站着的孔雀还在回味那种很热很热的感觉。难道背着忍冬就会有这种热热的感觉?那就先背着。
怎想到忍冬嘴巴一直喋喋不休,在希迩耳边一直叨叨叨,弄的希迩耳朵有些痒又腾不出手抓痒,只能转转头跟那个喋喋不休的嘴拉开点距离。
希迩随口一问“什么?”忍冬差不点要骂出去脏话。
“你聋了?前面帐篷里有凤凰的气息!凤凰诶!大小姐栖梧,你的未婚妻,你我这样合适吗?”忍冬用手指狂点希迩的左太阳穴,“你能不能有点做赘婿的自觉呀?快点把我放下来。”
“嗯?不是你跳到我背上的时候了?”忍冬被气得无话可说,要是真知道为什么跳到背上的原因,也不至于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栖梧并不在意这些。”希迩上纲上线起来倔得不行,心中下了一个无从证实的定论:只要是背着忍冬这种特别的感觉就会一直席卷全身。
你不在意,她不在意?我在意呀!有没有人理解一下我的感受,我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一步一个脚印,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踏到了保护协会扎帐篷的区域,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士兵拦住了二人。
“哪里来的?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忍冬楞神的瞬间,希迩已经将怀里的证件递了上去,站岗的士兵核对完信息将证件还给希迩,盘问起背上的忍冬,“那这位呢?”忍冬百分百确认自己没有相关证件,正考虑如何解释,希迩一句话后哨兵让开了道路。
“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就是不想让你听清,希迩只是含糊作答,“我有权限,带你进去不是问题。”
“你这么厉害呢,这都是正规渠道你还能说上话呢!”
“小看你身边的人就是小看你自己。”希迩找到了那个最大的帐篷,帐篷的帘子是已经拉开的状态。
“那我觉得你挺厉害的,我也厉害。”忍冬决定吹嘘一下希迩,也包括自己。
帐篷里面坐着得有十个人,希迩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认识的占大比例吧,一眼瞄见的就是栖梧,二人正巧对上眼神,栖梧看见门口站着希迩还背着忍冬也毫无波澜,依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品着手中的茶。
忍冬自觉不妙,大小姐一定是生气了,希迩你啊!不要做让大小姐不开心的事啊。
“七区派遣支援人员忍冬向组织报道。”希迩替忍冬报上了名号不介绍自己的行为,给了忍冬很大的遐想空间。
这得是多大的官,都不用表明身份。
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男性,他倒是一点也没有猜测进来的两位哪位是忍冬,直接把目光定在了被背着的忍冬身上。“原来是七区的同志,环玉组长的得力帮手。欢迎欢迎,我是这次协作行动玉龙雪山动植物特别保护协会方的主负责人钱永霖——忍冬怎么……”
尴尬。全场没有声音,都在等着忍冬的回答,希迩自认为巧妙地化解了钱队长的问题,回答了两个字——瘸了。
好了,现在帐篷里有声音了,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太了解雪山的地质情况,如果有地缝的话,忍冬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造成这种局面,忍冬把这笔帐算在了希迩头上——好你个“六界第二赘婿”,你跟栖梧耍脾气,凭什么拿我当挡箭牌?我承受了多少人的白眼。
希迩倒是不卑不亢,这次他想看看如果不按“他们”预想的那样会怎样。
“太不幸了——没关系,我们随身都带着医疗团队,要不先将忍冬带到后面的帐篷里,让我们医疗团队给瞧瞧这腿。”钱队应该是跟希迩认识,“瘸了”这种回答也完全在钱队的意料之内。
这种高端局的对话忍冬能嗅到一丝不一样的气息,但是嘴巴像是让人上了封条,左脑负责思考,右脑反驳左脑。
“不麻烦钱先生了,还是先说正事吧。”希迩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把忍冬放在凳子上,自己站在凳子旁,不见他向栖梧那里移动一步。
这下好了忍冬还得维持瘸腿人设。
钱永霖继续问忍冬,“我这边收到的人员信息是七区两个人,另一位迟暮时不知道与忍冬有没有联系上啊。”
忍冬没回复,反而在左右摇摆着,眼神在栖梧和希迩之间飘来飘去。只察觉二人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别来沾边”的气息,就好像不认识一样,一个眼神也不分给对方。
这没法挑理,因为不止忍冬一个人,满屋子但凡是对这段隐情了解一二的,视线也没离开过这两位。
希迩捅了忍冬一下,忍冬才回过神回答问题。
“我给了暮时千里追踪符,应该很快就来了。”忍冬一想到小姑娘和那一声声“姐姐”嘴角快咧到后脑勺。
钱永霖点头表示了解,“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晚上再做最后一次修整,明天正式开始行动,这群法外狂徒十分猖獗,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大家陆续回到自己休息帐篷。
“栖梧,”钱队让栖梧带忍冬去分配的帐篷,“好的钱队长。”
忍冬跟着栖梧出了总指挥帐篷,此时冷冽的寒风中只剩下三个人。两个站着的。
看不见看不见……
“忍冬你是花草精灵,未成熟时是不分男女的,那你跟……”栖梧有点犹豫,按什么给忍冬分。
“都可以都可以,我在哪里都行。怎么方便怎么来。”忍冬谄媚道。
栖梧回头看了希迩一眼,“你呢?你怎么住?”
这种问题在丹穴山、十几年前栖梧在读书的时候就问过,那时候希迩的回答是:跟你住。结果让大小姐给否了。
原因是:你我还是分清楚的比较好。
现在同样的问题,大小姐仍然给了希迩选择,可却得到了不一样的回答:“跟她一起就行。”
希迩有赌的成分,他想看看栖梧什么反应,哪怕有一点点,也能证明栖梧对他有情愫。虽然这份情愫对于希迩来说并不重要,大小姐是他的保护伞,也只是他的保护伞。
可是大小姐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点头确认了答案,“好,我那里有一个小帐篷,你们二人住在那里,就是小一点、冷一点。”
“那无所谓,我的玄火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