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雨害怕极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可她身上很疼,疼的她浑身无力,没有办法自救。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决,是明决把她打晕的,她好狠,竟要治她于死地。
谢小雨疼的都恍惚了,那种钻进骨头里的疼,死明决……她颤抖着嘴唇,又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道。
她好后悔看那本小说,好后悔推开了那扇房门…妈妈……呜呜呜……
自狐狸喉咙发出的啜泣声十分尖锐,那绝望的呜咽可是无法令人类共情的。
见狐狸呜咽声悲切,男人心里觉得好笑,他也不是没有经手过狐狸精,这只狐狸精别看修为挺高,其他的……
“啧啧,你是真给你们狐狸丢脸呐?”
猎人提起笼子搬上了马车。
马车里很暗,四周都不见光,连一丝风都没有。
也不知他走的什么路,马车颠簸的很厉害,谢小雨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随着马车颠簸的幅度一起一伏,她的全身也随着颠簸的幅度加重的疼,疼的冷汗都浸湿了皮毛,疼的她连同呼吸都快没有力气。
她疲惫的张开嘴,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这种无力的疼痛令她的脑袋昏昏欲睡。
恍恍惚惚中,她终于终于闭上了眼睛,使得她的身心都得到了片刻的松快。
突然,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又睁开了,那双碧波婉转的狐狸眼看着四周的场景都满是柔情。她试着起身,
可刚一使劲就疼的又趴了下去,原来她已经筋骨尽断。
她看了看笼子上的符文,知道她的妖丹在里面毫无作用。
她无聊着趴着,忍受着身体带来的剧痛,心道:既然这个小妹妹对山主很重要,那应该会来救她的吧。这种情况,她自救都难,还是说山主有别的安排。
怎么就只留下一根毛,到底意欲何为。
可眼下的局面都已经这样了,只能再等等看吧。
…………
“红娇娘在哪儿?”
早上一起来,客栈里的两位男主角一个发现红娇娘不见了,一个发现明决不见了,俩人一对眼…
名明明:找明决
东方月白:找红娇娘
经过一番查找后发现明决把阑珊草换成了一个专门对付大妖用的奇妙笼子,而那个奇妙笼子现在不见了。
两人再一对眼:找明决。
好在名明明对妹妹还算了解,这镇上最大的酒楼里的招牌八味菜明决已经馋了许久了。
到了酒楼一打听,果然在二楼的一间包房里看见了正在胡吃海塞的明决。
她点了一桌子菜,吃的满嘴流油,那叫一个痛快。
两人一进屋,东方月白就迫不急待的像明决发问。
明决早有准备,她辣的直丝哈,边啃手里的卤鸭爪边说:“我怎么知道,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都不知道,跑来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说罢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把饭菜朝两人推了推,示意他们坐下一起吃。
名明明阴郁着一张脸,给身旁的东方月白一个眼色:“冲你来的,你解决,尽快,若是红娇娘有个什么意外,你就下去陪她吧。”
他话说的轻飘飘的,却渗透出危险。
东方月白眼神中的急切告诉他,他不想等哪怕半刻,可眼下…
“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吧。”
东方月白很干脆的直接坐在明决旁边,看着她,和她讲起了许多年前的故事。
他讲故事的那一刻,风正巧路过纸轩窗,一同吹进来的,还有春天的好春光。
他想,从哪里讲起呢,有许多事他都不记得了,那就囫囵的讲一遍吧。
“那时候我还很小,四五岁的年纪,不知因何故与爹娘走散了,我跑进了一片竹林。
那时候的我还不会说话,听力也有问题,还瘸了一条腿,我看着没有人的林子里,很是害怕,瘸着一条腿开始在里面焦急的乱窜,边哭边走,那个时候的恐惧我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姐姐……”
他抬头看着轩窗外露出的点点蓝天,记忆越发飘散。
“后来的事情我都不太记得了,只依稀记得我好像被很多妖怪抚养过很长一段时间,期间我一直拿她的尾巴当被子盖,后来那个姐姐就带着我出嫁了,嫁的也就是我现在的爹爹。”
“记得没过几个月她便走了,将我留在了那里,她给了我这个手镯,说它会永远保护我。”
他掀开袖口,漏出里面的镯子,那镯子很是精巧,若是细细的闻,还能闻到一股好闻的青草香。
他抬眼看向诸位:“她便是红娇娘,我也是恰巧听一个妖怪朋友说起过她,才知道她也在这里。
我找到她,与她结伴同行不为别的,只是想去重新认识一下当年救我的那个姐姐,想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狐狸,过得是怎样的生活,仅此而已。”
“她对我…很重要!”
话音刚落明决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把她卖了,我们快去救她。”
………………
铁笼在颠簸中发出刺耳的声响,红娇娘慵懒的蜷缩在角落,仿佛身上的那些伤痛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马车行了已经有两天了。
终于,车停了,也不知这次是男人停下来休整,还是到地方了。
车厢门打开的瞬间涌进无数刺眼的光,狐狸微眯起眼,只一瞬,她的四周就有陷入黑暗。
男人走过来快速用黑布罩住笼子,快速提起笼子快速的走着。
都已经到这了,怕是不会再出什么变故了,等拿完酬劳,定要去醉春楼舒坦几天。
笼子被黑布蒙着,但笼子里的狐狸仍能闻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檀香味——那是捉妖师惯用的熏香。
"到了。"粗哑的男声响起,笼子被重重放在地上。狐狸的尾巴随意地扫过笼底,静静等着她的命运。
黑布被掀开的瞬间,刺目的阳光再次让她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宅院,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已经锈蚀,门楣上"白府"两个大字也斑驳不堪。但即便如此,这座宅院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那是历代捉妖师留下的气息。
"这就是那只四百年的狐妖?"清冷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红娇娘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台阶上。他生得极好看,一头银发,眉眼如画,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