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佯装释怀:“沧离姐,你帮我找个媳妇吧。”
沧离怀疑自己听错了,定定看他。
啊宝肃立,看得出来并非玩笑:“我决定不喜欢你了。”他笑望沧离,心却在滴血:“我嘛,不是个长情的人,世上姑娘这么多,我干嘛非要吊死在你这颗铁树上呢?不开花,又不能吃的,是吧?”他笑得格外灿烂,忽然往沧离脸上凑去:“只是我忽然不喜欢沧离姐了,沧离姐可不要不习惯了。”
沧离没忍住,被他逗得,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行,我帮你找。”
“那在我没找到媳妇前,沧离姐可不能走,你要走了多没意思啊,你都看不到。”
沧离没答应也没拒绝,自顾自转身:“九决寻你去了,我去喊他回来。”
亭亭背影,伶仃影只,就这么离他越来越远。
天上有道金光闪过。
“孩子,不见了!”
一声惊吼下,在场所有人都定住了,方才耀明天色,转瞬暗淡阴沉,空气中还夹杂些许血腥味。
“沧离姐……人呢?”
她追随金光离去,何人如此嚣张?明晃晃施法,干扰凡间事。她定要将人揪出来,当她被带离远处,金光消散,沧离才回神此乃调虎离山。对方故意引走她,必有阴谋,她下意识就担心傅九决安危,若真是冲傅九决来的,就真的复杂了。
当她再回满月宴席,只听见哀嚎哭泣,满月的孙子不翼而飞,叫人如何不伤心?
凶手来得快,动作也快,去得更快。
她心里想着傅九决,根本无暇顾及沧离,转头就往家里赶,这么多年,她心惊胆战,就怕傅九决的存在,被仙门羽族发现,如今当真要应验了?
她把家里逛了个遍,空寂无人,跑上楼查看,仍旧如此。正当她跑出门,要奔往邻村去时,身后忽然冒出长臂,将她捞了回去,从背后紧紧环住了她。
沧离一惊,下意识就要反攻,发现从背后搂住她的不是别人,是傅九决。
“九决!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感受到傅九决的鼻息,紧贴自己的脖颈,呼呼暖息撩得她直发痒,他整个身躯,不仅在细微颤抖,更肆无忌惮倒在沧离身上。他搂太紧了,索取、占有、害怕似的搂抱,让沧离觉察不对,同时,潜移默化地生出一丝无措。
沧离直觉他在害怕:“你看到了什么吗?别害怕,我在这呢,不会让他伤你。你先……先把我放开。”
“师姐……”
“嗯。”巨大力量将她翻转,砰一下,沧离的双手,便被束缚高举过顶,手腕上苍劲有力的手掌,将她死死压住,整个人也被强按在门上,腰间附上的手,彻底让她失去思考能力。
这是在干什么?是她想的那种吗?沧离慌了,心思龌龊了不是一星半点,她就木讷地看他,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木门吱呀作响,下一刻,她的嘴唇,就被狠狠堵住,堵住她的不是其他,而是湿热的唇。
沧离怔住,圆睁目光下的她终于确定,傅九决在热烈地吻她。
愣看他颤动的睫毛,相贴互换地鼻息下,是紧紧吻住的唇。此刻,沧离的大脑早已空白,而这个突来的吻,变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情色。
唇上相吻越发长久,待她神志有些缓和,才惊厥腿软,她想往下滑,可身躯却被牢牢禁锢,不得动弹,腰间的手也开始来回抚揉。
唇上忽然迎来空隙,傅九决似是神志不清,喃喃道:“师……姐。”
“你……”
猛地将唇又贴了上去。
“看清楚……”
他开始如蜻蜓点水,一下一下有规律地含住沧离的唇。
“……我是谁?”
沧离完全懵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在干什么,她从未出现这么呆板的情况。身上之人,似乎察觉她所谓的“接受”,越发得寸进尺,嘴唇不停地被柔软事物撞击,撬开,趁她呆板防备松懈时,入侵其中。
显然,脸色红晕难以喘息的沧离,就是他入侵成功的证明,扁平有力的舌尖,不停挑逗着她,一绕两绕……沧离的唇舌,就这么被动地,不得不与其缠绵。
她意识开始回笼,原本在她腰间摩挲的手掌,忽地转移到脖颈处,提着沧离令她不得不仰起脖子,这样居高临下的姿势,任谁也无法逃脱,只能接受再接受,无停无休。
终于,沧离终于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强吻,吻她的这人,还是傅九决。
她武功法力皆强,轻轻一掌就能拍开傅九决。可现在,先不说她双手被锢,单是面对傅九决,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自己从小,让着捧着宠着的傅九决,磕了碰了病了自己就心疼得要命的傅九决,该拿他怎么办?
让他继续亲着。
如果不是沧离腿软被他叉开,还被撞了一下,她真就让傅九决这么亲着了,毕竟人第一次被强吻,料她是神通也反应不过来,不继续被亲还能咋办?
分开后,沧离急转身形,怒目圆睁警告:“滚出来。”
“傅九决”接住她一掌,第二掌却是如何也接不住,顺势倒在床上,半撑半卧。
“火气这么大干嘛,我看你不也挺享受的么!”
此刻的“傅九决”,桀骜又阴鸷,声色冷敛又尖锐,他一开口说话,沧离便认出来人。
“金鬼。从九决的身体里滚出来。”
“我不。”他附在傅九决身上倒是丝毫不惧沧离会将他撕碎。反而更加嘲讽道:“我以为你早忘了我呢,嗯?独孤白。”
“只有你?黑鬼呢?两个一起尚且不是我对手,自投罗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耐烦啊,所以才不滚,我要不附在他身上,你不早把我撕碎了。”
“傅九决”炙热的呼吸吻着沧离耳根,手还搭在她肩头调戏,沧离真想一掌把他劈死,欲抬手,被他看清意图。
“想打我,你舍得吗?这可是他的身体。”
手掌还是劈了下去,被“傅九决”接住,僵持在半空,沧离呵斥道:“你找死。”
“啧啧!早这样不就好了,又没别人,装腔作势给谁看呢,看着你在这男人面前露出慈祥微笑,当真恶心死我了。所以啊,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目中无人、绝情狠毒的样子。”
死对头见面,谁也看不惯谁。
“傅九决”嗤笑:“咱们也算相爱相杀了吧,想想当年你死追着奴家不放,差点就把人家魂魄给打散了,养了几十年都养不回来呢。”他扫视环境又打量屋内陈设,实在入不上眼。
“杀你是为任务,就算不为任务,你和黑鬼作乱焚湮,虏其孩童,鬼魂散了也是罪有应得,该死。”
“老子早死八百年了。倒是你,你怎么沦落到,要过这种日子?哈哈,真是活该啊。”
顶着傅九决的脸跟她作对,沧离实在不习惯,强忍下提他魂魄的想法。
“傅九决”眼尖,怎么隔应沧离他就怎么来?他轻笑道:“你怎么不看我呢?是不想吗?还是不敢啊?莫非你也跟他一样,藏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闭嘴!”
沧离不予理会,只觉烦躁。
金鬼是只啥话都藏不住的鬼,有什么吐什么,决不噎着自己:“这小子,心思不单纯呐,我就大发善心小小成全他一下,没想到差点把持不住起火呢。”
要是“傅九决”和沧离上床,黑鬼真会掘他生前坟,然后再把这对见不得光的狗男女一锅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