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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深许哪甘先弃言5

    沧离是劝不动他了。毕竟是仙门先插的手,归根起来不占理。

    神丹的事料理得差不多,流言止住,皇帝也在国师劝告下,放弃此项工程。眼下要事无疑是婴孩失踪,其实,沧离身处偏僻之地,消息不会比朝廷灵通,可如今朝廷内外均无人提及此事,要么就是知晓棘手不想管,要么就是被人暗中压制,毫无宣章。

    沧离之后有所察觉,当面问了诸葛优阅,而她也没打马虎眼儿,果断承认,解释碍于神丹在前,且此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当恐大乱,便自作主张将此事按下,派遣到地方的官员,也都是她自己的人。沧离知晓她并非是不知其中利害的人,还是忍不住要提醒她,此事压不了多久,届时诸事爆发,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沧离追寻蛛丝马迹,对诸葛未的疑心越来越重,她一直在想,仙门有人能借助神丹干预凡间事,必然是与人勾结,而这勾结之人,大有可能是未王。探查至今,终有所获。

    推开门,是灰暗幽静的长廊,不知为何,沧离的六感在提醒她此处不妙,即来到此,断不会有退却之理,她还是悠悠走进了长廊尽头。

    在她心里,一直充斥断续的婴孩啼哭,明明耳边静谧无常,心上却揪做一团。

    长廊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她没走几步就察觉不对,光是干扰她的红光就不同寻常,朝她飞旋来的月牙型刀片锃亮冰冷,伤不到人还会收缩成圈,似乎是要锁人……这些东西,古怪难缠。她立刻想退出去,可是已经晚了,还是被一束古怪的黄光照到,动弹不得,人就像是瞬间石化般,随后她就被一股邪风给带到了榻上,耳朵边多了把尺寸适中的小刀,腰间处凭空冒出一直脚。

    沧离眼睛也不眨一下,扭过头悠悠看向身上之人,道:“未王,也搞背后偷袭!?”

    “对付你,无需磊落。你这么坏我好事,我们的账早该算算了。”

    是诸葛未,他生擒沧离,得意上头,又明知故问:“怎么动不了呢?你不是最能耐么?啊哈哈哈,动不了就对了,自从你叛逃,仙门为了抓你弄出了不少东西,都是专门对付你的,没想到还挺好用。”猝不及防间,沧离脸颊上贴上冰冷的刀刃,那刀还在她身上比划,盘算着割哪块肉好呢,最后刀尖在她掌心停住,直直落下。沧离被扎得冷汗直冒也不吭声,诸葛未故意将刀往肉里转,恶毒道:“独孤白,有你受的了。”

    沧离眼睛都要挣破了,惊讶大过疼痛,问:“你知道我,你又是谁?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你说我坏你的事,又到底……是什么事?”

    她想从过往事里弄清楚他是谁,知道独孤白这个名字的人定然与仙门相关,不过疼痛入髓,她才意识到他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与人勾结心怀不轨的人,就是他。

    她痛得眯起了眼睛,恍惚间,诸葛未凌厉的眉眼映入她的瞳孔里,沧离觉得熟悉,一张张面孔开始在脑海里翻阅,目标从执行任务被金鬼拦截,再到瞥见黑鬼逃窜时的挑衅目光,最后锁定在去追金鬼那晚,黑屋里扫了两眼的人。那眉眼在她脑海里,与某个人重叠。

    她睁开眼,忍下痛嘴角牵出笑:“你是……黑鬼。黑鬼是人不是鬼。”她终于在震惊中肯定,难怪金鬼会竭力阻止,难怪每次黑鬼见她都是走为上计,区区凡人身,将仙门鬼界耍得团团转,就连执行任务从不马虎的她,也被黑鬼耍过。她越想越觉自己愚蠢,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同时也越佩服他,她在焚湮当年,居然被个小屁孩给耍了,顿时不爽:“呵,你还是这么见不得人。”

    “我当你认不出来我呢,你回来,怎么也不回独孤府看看呢?”诸葛未拔出锋刀。

    鲜血顺着手掌被带到脸上,久违的痛感侵袭,火辣辣的手掌让她根本顾不上诸葛未说的话,一个冒牌的,回去自投罗网蹲大牢吗?又不是傻子。沧离原本还淹没在痛感中,被脸颊上突然冒出的冰冷感给刺清醒了。她感觉到冰冷的刀面贴着脸颊滑向了她的脖子,在她修长的脖颈上来回比划。

    感受他游移不定的不知道要割哪块肉,沧离轻笑了,给他指条明路:“你最好现在就弄死我,不然我有仇必报,一定杀你。”

    刀锋却停留在她锁骨处,恶意地挑开了她的衣裳,似乎是想以此为羞辱。对于女人,诸葛未眼光从不出错,多情又温情,其实,沧离是在他审美范围内的,可偏偏对她是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乏味了,沧离又笑了。

    “睚眦必报又不怕死的女人,我最喜欢了。可惜了……”少顷,他又啧了两声直摇头:“变化虽然大了点,但总归是美,当初要不是你疯魔,死活纠缠北唐轩闻,这会儿别人都该唤你一声未王妃了。”

    那年,诸葛未还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人也还没烂,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英俊非凡身份高贵,怎么第一次心动个姑娘就惨遭拒绝?拒绝就算了还直接跑了,跑了还装疯,为不嫁他当真无所不用其极,而这个拒绝他的人,如今躺在这榻上任他处置。他又重复问了她一遍:“你回来怎么也不回独孤府看看呢?你也知道自己丢人现眼了么!你说要是开膛破肚,看看你的心肝脾肺是黑是红可好,想必你会很感兴趣。”

    “虐杀么,本事不大,玩儿倒是一套一套的。我不感兴趣,只是你还能玩多久我倒是很感兴趣。”

    沧离先前不明白,独孤白为何纠缠北唐轩闻,现在见到他,她就明白了,要换她去嫁人渣,她也跑。

    他在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你可真恶心。”沧离是真被恶心到了,顾不上他后话,想扭过脸却动弹不了,最后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

    诸葛未听惯了别人骂他的秽语,也不生气,倒是手里的刀又开始游移,刀锋挑开了沧离的衣裳,戳着她的心口。

    沧离被刺得生疼,猛地睁开眼睛后狠狠瞪他。

    沧离是个不怕死的,诸葛未又是个神经的,她越是不爽地瞪他,诸葛未就越是得意癫狂。

    要杀不杀的,搁这儿把她当肥鱼呐,杀前还要贴心刮鳞片?!那当真是闲得无聊了。

    恰巧此时,房间的门被人粗鲁撞开了。

    门口传来怒责:“黑鬼!”

    阴邪的鬼风吹进屋内,诸葛未嘴角扯出笑,榻上的脚抽回,起身抱臂悠悠回头看身后人。

    金鬼早被刚才一幕刺激得心头直冒火,他知道黑鬼是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牲,睡哪个女人不好,偏偏睡独孤白,简直就是在他底线上,反复践踏,根本忍不了,对他恶语相向:“你活够了是么?”金鬼怒气冲天地朝他走,边走边粗鲁地扯开自己的腰带,顺手就给扔地上了,恶狠狠道:“你是疯了么,你不知道她是谁吗?你有几条命够她杀的,没有我,你早不知成她刀下鬼多少年了,招惹谁不好要去招惹她。”金鬼是真有顾虑,他现在法力亏损,根本不是沧离对手,沧离要动真格杀黑鬼的话,他拦不住。

    诸葛未知道他误会还有些吃醋,还嬉皮笑脸在那得意。

    金鬼怒极,掐住他脖子就把人往墙上按,这个位置,正好让沧离看了个清楚。金鬼仅剩的里衣还挂在手臂上,露出大半个雪白背脊,压制性地吻上诸葛未的唇,舌尖挺进他的牙关,将那人口腔里的味道品了个遍,一条腿也固执地拦在他中间。报复性的吻会勾起人的欲望,却不怎么美观,沧离微微皱紧了眉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收拾他们两个,想着想着才猛地回神,眼前他们这个纠缠姿势,与竹屋里傅九决将她抵在墙上吻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她脑子里有根弦崩坏了,她在想什么龌龊的东西,傅九决是她弟弟,她在乱想什么啊?天打五雷轰吧。

    忽然诸葛未吃痛,猛地推开金鬼,嘴角果然被他给咬破了,红润的唇皮上有滴滴血珠滚落:“是不是要我把你干得双腿合不上,你才不会胡思乱想。我就是睡头母猪,也不会活腻歪了要睡她,太危险,还是你好啊。嗯,金鬼。”说罢,夺回掌控权强势回吻他,堵得他气息不漏。

    两个人干柴烈火亲得火热,金鬼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东西直勾勾盯着他两,于是大手一挥,红色床帘就悠悠然盖在了沧离脸上。当着她的面□□一两次罢了,难不成还要有第三次?给她整无语了。

    不多时,满屋的情色秽声都充斥在沧离耳畔,不出意外全被她挡在耳外,这倒清净了不少。只是光看不见听不见,还是难以避免外界发生的激烈。一会是卷轴扔她肚子,狠狠给她一下;一会又是不知从哪飞来的茶杯,正正砸向她受伤的那只手,给她疼得龇牙咧嘴;又过会儿,不知道飞来什么东西,反正挺重的,压得她胸口闷痛。

    这不是最遭的,莫名的东西不停往床上砸,一下两下……无数,是想砸死她吧!沧离在心里想:也不知道砸准点。连续的震动震得她心烦,也震得她头晕,又知道红帘外的人在做什么动静,直接给她整反胃想吐了。帘布有了些许滑落,半只眼睛被迫露出来,看的不太真切,但瘸了条腿的椅子在告诉她,不是打架打的,就是□□搞的。是在争谁上谁下?

    如果她今天一定要有个死法,那一定是给整无语死的。

    动静停后,黑鬼似乎忘记他生擒了个人,直接任沧离自生自灭,他抱着昏迷的金鬼走了。

    沧离正想着怎么挣脱法术锁呢?眼睛上的红帘就被人掀开了,准确来说不是人,是个……什么东西?绕是沧离在如何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鬼头人身,面目狰狞。在沧离震惊的目光下,伸出长爪靠近她,要将她撕碎入腹。被法术锁禁锢的她根本无法动弹,可恨啊,黑鬼居然搞了这么些恶心玩意对付她。

    爪子正要穿透她的皮肤那刻,她的心口泛起一阵光芒,随后这些怪物便被震晕倒地,心口上方是本无字法书和一柄剑。

    “第一,去找九决。”沧离命令那把剑。她着实庆幸平日闲来无事锻造出这柄剑,如今倒派上用场。至于无字法书,她也不知出自何处?自她记事就跟着她了,她所有感悟所识,都源于它。

    “能解吗?”

    法书无字却在不停翻页,它在寻查方案。最终只是默默解开沧离手腕上的一道红线。红线锁了她的法力,体内的灵流又再次震惊了她,这书,居然能解她的封印。

    再厉害的法术锁,在强大修为面前也都显得无比鸡肋。沧离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蹲在床边吐了,她看也不看,大手一挥就将这里烧了个干净。

    等她回去时,一群人刚走。

    金鬼踹门找来时,她家里的门也被一群人给踹了。

    说是有找茬的找上门了,对院里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当我是死了吗?”

    傅九决和诸葛不凡下意识就挡诸葛优阅前面了,她破开眼前两座人肉墙,从容不迫道了句:“父亲!”

    对方似乎并不喜欢这句父亲,脸色铁青得更加厉害,仿佛要吃人。

    诸葛优阅倒是不怕他吃人,佯装无辜道:“女儿是又做了什么惹父亲不高兴了?要父亲这么大老远地跑来问我的罪。”

    “陛下求长生,神丹大成,自会使福仙国泰永昌,你胆敢毁了陛下长生路。”

    “陛下都发话了,父亲是要忤逆陛下吗?睿智,识务,眼色,这么多词汇,我看都是父亲没有的品德。况且,毁掉未王炼丹炉的人可是太子殿下啊,我可什么也没做。”

    放才猛闯破门,这才发现诸葛不凡也在此,而且直勾勾盯着他。

    “太子殿下回来了,老臣失礼。”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诸葛不凡有懒得去搭理这人。问罪不合适,管理又无用,还是不理来得人心畅快。

    诸葛优阅可容不得人指着鼻子骂,哪怕是她父亲,也得分个对错吧。她道:“父亲连问罪都能问错人,还真是老眼昏花了,早些回家躺着的好。”

    一行人狠狠瞪住诸葛优阅。

    都是些家族琐事,原来是想让诸葛优阅帮助族中小辈立足朝堂,有意无意中又对她强加指责,为何不将神丹之事告知家族。

    诸葛优阅也忍不了他,回怼道:“原来父亲是想让我为家族小辈铺路啊!当年,可是您主动弃养我的,如今又指望我为家族贡献,父亲长得不美想的倒挺美。”

    她故意将家族年轻辈的玉佩拿出把玩,意思再明显不过。

    前两日,她家族中一位纨绔的年轻小辈外出,竟在青楼里搞出了人命。这倒没什么,本来这种事她也不会去查,巧就巧在,这位小辈居然与诸葛未一起搅混水,神丹炼制时贪了不少东西。这么大个把柄落她手里,现在能好声好气没威胁,已是开恩了。

    “又或者,我是抓到了族中哪位小辈的小辫子,父亲想要我包庇护住。父亲要是不说话,那我就当都有喽,反正我闲来无事,可得好好想想这折子要怎么写,才能让父亲好好管管家族。可莫要有什么把柄,落我的手上。”

    她父亲是被她给气走的,正与回家的沧离撞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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