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阿芙。”

    是谁?

    “阿芙,不要睡。”

    好烦。

    “阿芙。”

    是谁在叫我?

    “来特芙!”

    闭嘴!

    让我睡觉!

    这人像是放弃了喊我,听话的从我耳边走开。

    我又重新陷入了寂静之中。

    就这样睡去吧。

    睡去就有妈妈的身影了。

    我好想你啊妈妈。

    如果是你,一定能完全接受我的是不是,妈妈?

    我满足的将头埋进臂弯。

    ……

    ……

    但动作很快就卡住了。

    有人在阻止我。

    有一只手急迫又狠戾的掰着我的下巴,我的头被迫上扬,下一刻唇瓣被撕咬。

    很痛。

    大脑还如同浆糊一般,唯一的执念只是想要睡觉。

    眼皮很重,仿若有一个秤砣压着。

    但身体却摒弃了大脑的指挥,不由自主顺应着。

    唇瓣因痛而乖顺的张开。

    湿滑的异物再一次侵蚀了我的领地,搅住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这混杂着血腥气。

    恶心。

    我想将这个扰乱我睡觉的东西顶出去,却像是给了它机会,被勾住,不停的被吮吸舔舐。

    像是魔咒。

    我厌恶着这种感觉,却极为熟悉着扑面而来的气息。

    这炙热而湿滑的舌逐渐攻城略地,从咽喉、舌根延续至舌尖掠夺我所有的唾液。

    舌尖被吸的发疼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呼吸开始变得紊乱。

    本就觉得呼吸困难的我,已经听到了气管发出的哀鸣。

    每一次都带着刺痛。

    “呃……嗯……”

    我呜咽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晃动我的头。

    喉部却又被一只手箍住,对方生气我的反抗。

    于是被更凶猛的追逐,唇舌像被黏住一般,浸泡在阴湿的环境之下,被疯狂的撕咬。

    放开。

    放开我。

    我命令道。

    掠夺瞬间停止。

    卡住我喉部的手在颤抖的远离。

    ……

    ……

    我的意识已经不清了。

    呼吸也已经难以维持了。

    黑暗已经快要将我淹埋。

    血腥依旧在蔓延。

    冰冷和窒息一起涌上。

    濒临死亡的隐秘感让我颤抖不已。

    大脑已经开始恍惚。

    仿若再次看到了妈妈的身影。

    她在对我笑着。

    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还不回家。

    我弯起嘴角,任由自己陷入黑暗的深渊。

    就这样让我陷入梦境之中吧,妈妈在等我。

    ……

    ……

    下一秒,手腕被抓住。

    热意从伤口处蔓延。

    疼痛让我蹙眉。

    困意又一次被打扰。

    眼珠被压,眼皮被掀开。

    光顺着缝隙刺向眼珠。

    我瞥见了一个人影。

    熟悉到仿佛印在灵魂深处。

    他像只禽兽一样,啃咬着我腕间的血肉。

    他对上我的眼,姜黄色的眸子中一片混沌的欲、念与沉沦。

    啃咬化为了细细密密的舔舐,他吮吸着我体内流淌着的血液,舔舐着延续的血线,像是吞下这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喝吧。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模样。

    面色苍白如纸,唇角却挂着怪异的笑。

    当他的舌尖扫过伤口深处,疼痛与酥麻在神经里炸开烟花,我甚至还想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摁住他。

    喝吧。

    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喝吧。

    就这样——

    ——把我吸干也行。

    我恍惚着想。

    又一次失去了眼前的焦点。

    眼珠上按压的手又加重,被啃咬的肉疼又刺中我的神经。

    我轻微的颤抖。

    这人的面孔又突然的袭近。

    是切利多尼希。

    又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疯子。

    他又掀起了我的裙摆。

    唔呜呜呜——

    脊柱痉挛似的反弓,蜷缩起酥麻的脚趾,所有的感官如同隔着一层薄膜。

    为什么?

    一地碎肉、一地血腥,红的发黑,臭的发腥。

    就算是这样也要折磨我?

    为什么?

    原来又勾起了你的兴致吗?

    切利多尼希!

    切利多尼希——!

    不,不,不!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怎么能死在他的手中呢?!

    不可以!

    ——我应该自己死掉。

    ——我应该被那些我喜欢的人杀掉。

    脑海中闪过他们的面孔。

    喉间漫起酸涩的渴念。

    我不能死在这。

    不能。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我的大脑像是终于接收到了我的求生意识,从神经元的末梢发出星星点点的电流,点亮了我眼前的黑暗。

    理智回笼。

    大脑终于观察到我的状况,血液流失过半,四肢厥冷,呼吸衰弱。

    ——处于重度休克的边缘。

    “救……”我拼命的从喉中挤出一声气音。

    “什么?”切利多尼希钻出我的裙摆,他模糊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急迫又愤怒的攥住我的肩膀,“说清楚!”

    “救,救我。”

    他听清了。

    他箍住我肩膀的手臂不断收紧,让我贴近他的胸膛。

    他的皮肤炙热又汗湿。

    心跳声迅疾的跳着,几乎听不到间隔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来揍我一拳。

    哦?

    你在害怕?你在紧张?你在愤怒?

    为什么?

    你居然这么舍不得我死去吗?

    切利多尼希。

    我的。

    哥哥。

    “好。”他应了,声音沙哑干涩,“医疗队过来!”

    他将我从一片泥泞中横抱起来,将头按压在他的胸口。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要是我的头能钻进去,磨尖的牙齿狠狠地咬下去,保准就能一口爆汁。

    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软软的,脆脆的。

    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哪怕就一口,也想感受那股恶魔的血肉在舌尖炸开的快感。

    一定比鸡心要香吧。

    嘿嘿。

    ……

    ……

    叮铃——

    隆——

    嗡——

    莫名熟悉的声音顺着我的耳朵钻入大脑。

    这声音很舒服,像有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耳膜,柔软的,轻盈的,温暖的触感。

    它们争先恐后的对我唱着安眠曲,拉扯我进入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黑暗扭曲成为一片漩涡,像一口巨大的深渊,捕捉着我大脑中各种尖锐刺耳的声音,那些闪过的血腥的点滴、痛苦与折磨,一点点一点点湮灭。

    切利多尼希的身影像是主宰,从那漩涡中诞生,他的音容笑貌一点一滴灌入我的大脑。

    视觉传输的过程中,神经仿若也被触摸,令我战栗的、痉挛的每一次接触、亲吻和挑逗,都愈加的触目惊心。

    你是。

    切利多尼希。

    ——我的哥哥。

    ——我的爱人。

    ——我的主人。

    !!!

    什么?!

    像是惊雷炸响,轰鸣声直冲我的灵魂,震颤着抖动着。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切利多尼希,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不,你不是我哥哥。

    那你是谁?

    哦对,是卡金帝国四王子。

    我是被除名的八王子。

    所以切利多尼希你是——

    ——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诶!

    是疯子。

    是变态。

    是恶魔。

    我在你手里。

    我是你的。

    不不!

    我不是你的。

    不对。

    我是谁?

    我是妹妹。

    谁的妹妹?

    切利多尼希的妹妹。

    不对。

    来特芙是切利多尼希的【肉】。

    不——!

    来特芙是切利多尼希的爱人。

    不可能!

    来特芙来特芙来特芙。

    滚出去!

    我不是来特芙。

    我是谁?

    我是——

    我是——

    我是——

    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我是来特芙。

    我不是。

    我是——

    ——……芙。

    是什么?

    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阿芙。

    闭嘴。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去死!

    ……

    ……

    ……

    “怎么样?”

    “殿下,这,不行,不行了。”诚惶诚恐的声音。

    “哦?为什么?”

    “催眠师……死了。”

    “死了?”切利多尼希似乎很惊喜。

    “是的。”

    “怎么死的?”

    “……自杀。”

    “啊。”切利多尼希发出冷笑,语调带着从喉中挤出的狰狞感,“没用的家伙。”

    耳边又恢复了安宁。

    身边又有热源靠近了我。

    碰触从脖颈贴近,我的身体不争气的颤抖。

    炙热的手摩挲着我的唇瓣,手指闯入我的口腔,勾着我的舌根,刮着一波波的津涎。

    我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大脑还没有听到神志的命令,身体却如同忠诚的仆从,发出娇俏的呜咽。

    “阿芙,我的阿芙。”切利多尼希的喘息贴上我的耳侧,另一只手沿着我的颈椎下划,指尖如同带电,挑拨着我的每一处神经末梢。

    他轻笑,呢喃着:“自杀,又是自杀。”

    他的视线也转化了触感,从我的眉眼间扫边全身,直达脚趾尖。

    他不知道我正在逐渐的清醒。

    我紧闭着双眼也能在大脑中描绘他的身影与举动。

    他的视线恨不得化成利刃,刮过我的每一丝肌理。

    我强迫大脑失控,依然随着他的举动做出最原始的反应。

    ……呜咽、痉挛、低吟、颤抖。

    我的身躯在卑微的顺从。

    我的神志在至高处观测。

    我的念能力测试已经抵达成功的彼岸。

    但唯一的不解仍未解答。

    如果我能控制所有闻到我血液的人,那么——

    为什么切利多尼希会是那个例外?

    上天给了他高贵无上的地位,赋予他聪颖的头脑,灌输他无与伦比的天赋。

    还有给他一个可以无视我念能力的强悍身体吗?

    我不想承认这个可能性。

    切利多尼希的手再次故技重施。

    将我翻来覆去的……折磨。

    他明明是最接近我的人。

    他不仅尝过我的血,我身体里所有的可以称作为液体的物质,他都一一品尝过。

    ——正如他现在所做的这些。

    他应该是最受我控制的人才对。

    可,为什么……?

    ……

    ……

    ……

    我被他移动到他的身上,痉挛的在他的臂弯中喘息。

    冰冷的玻璃制品抵住我的身体。

    滴答滴答。

    等等——!

    如果他做这些事情,收集我的体、液不是因为扭曲的嗜好的话——

    如果……

    如果。

    如果!

    如果假设这样比喻——

    ——如果我的血液是毒药的话。

    会不会?

    我的唾液、汗液、……液,所有的可以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

    会不会就是解药……?

    为什么切利多尼希总是热衷于品尝我的体、液?

    他真的有那么痴缠我的身体吗?

    他真有那么爱我吗?

    还是说。

    他也在恐惧我?

    他无法控制对我的痴恋,却又无力摆脱,在疯狂与沉沦中,他窥见了一丝挣脱的可能性。

    于是——

    ……

    ……

    ……

    我浑身发冷。

    切利多尼希的手仿若烙铁。

    我的心如同坠落深渊。

    我不敢再想。

    ……

    ……

    ——如果这给予我的天生念能力,只是恶魔的玩笑。

    那我就只是被创作出来的玩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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