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吊灯下垂着价值不菲的水晶，随着微风摇晃。人们身着礼服，三两地交谈。

    达尔克端着高脚杯，杯中的液体轻轻转动，靠着栏杆站在二楼，余光里却瞥见有人来了。

    布兰德尔也没说话，只是站在达尔克旁边，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样向楼下看去。

    “这次的酒是布洛涅电酒，还不错，不尝尝吗？”

    良久，布兰德尔先开了口，目光却没有离开过下方。

    “将他一个人扔在下面，真的行吗？”

    达尔克对于这是什么酒没什么兴趣，指了指斯德奈尔：

    “他毕竟是第一次出来……”

    “你担心他？”

    布兰德尔挑眉，带着笑意望向达尔克。达尔克移开目光，却注意到斯德奈尔的耳羽。

    “乌鸦……吗？”

    布兰德尔没回话，算是默认了他的想法。达尔克微微皱眉：“纯种的乌鸦早就没了，他…你从哪找来的？”

    布兰德尔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碟糕点，捏出一个塞进嘴里：“消失的东西多了去了，灭绝的东西又不是不可能出现，不然我算什么？”

    “你算意外。”

    布兰德尔噎住，大概没想到达尔克会这么回答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还是达尔克先开口：“我出去走走。”

    布兰德尔扬手赶他出去，表示自己现在不想看见他。

    院子里微风习习，路灯下树影摇曳，达尔克随手掷一颗石子入湖，惊起一片蛙声。

    刚才喝了点酒，现在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摇晃，达尔克揉了揉太阳穴，打算回去跟布兰德尔打个招呼然后开溜，却被人拦了去路。

    “干什么……”

    达尔克往左边让，对方往右边晃，达尔克往右边让，对方往左边晃。

    每次让路最怕的就是你往哪晃对方往哪晃，比如现在这种。

    达尔克不耐烦地抬眼，却被对方惊地一退。

    对方长了一张和他极其相像的脸。

    “这才几年，”达尔克听出对方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亲爱的哥哥就不记得我了？”

    达尔克微微皱眉，自己认识对方？再说了对方不能自己大方一点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是空白啊，哥不记得我了吗？”

    空白…？有点印象。达尔克不打算和对方过多纠缠，准备随便寒暄几句就润回屋里。

    自己还在皇族的时候，似乎有过一个喜欢粘着他的弟弟，大概比他小个一两年。不过他是白狐，他更受重视罢了。

    空白似乎真的只是想上来打个招呼，很快就走了。

    达尔克感觉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什么，只是回去打算向布兰德尔打声招呼先行离去，却被布兰德尔拦住：

    “你酒量没有这么差，这么着急走？让我猜猜……刚才遇见熟人了？”

    布兰德尔从旁边扯了两张椅子过来顺势坐下，打量着达尔克。

    “不算熟人，以前的朋友。”

    达尔克估摸着自己是走不了了，干脆也做下，却被布兰德尔递了张名片过来。

    “刚才来了个人找我要你联系方式，”布兰德尔挑眉：“看样子是白狐。”

    白狐……达尔克下意识想到空白，但很快他就放下了这个想法，这么大个宴会，不可能只有空白一个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