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宁依依从小是在乡下长大的,凫水这种事根本不在话下。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们,转身朝湖的另一方游去。
“呼……”我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水中露了个头。
再次闻到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
“呵”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似是打趣。
“原来宁国公府的小姐,还有一身凫水的好本领。”
言者声音磁性清润,很年轻,尾音上扬,莫名缱绻。
我抬头向上看去,来者身着玄色锦绸云纹长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但一双黑眸却冷冷清清,总带着些许忧郁,细看,那眉眼竟与江瑾年生得有几分相似。
但他与江瑾年的气质完全不同。
若说江瑾年是山间明月,皎洁澄澈。那眼前之人就是一只忧郁的狐狸,让你看不懂他内心所想。
也不等我发话,他便自顾自地介绍起了自己,“在下江瑾承——阿澈的长兄。”
他很专注地在看着我,可我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他望着我有些出神,“真像……”我听见江瑾承低低呢喃道。
“像谁?”我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
江瑾承却正了正神色道,“家尊可同意退了宁小姐与舍弟的婚事?”
我沉默着不作声。
我不理解父亲怎会同意退亲,他执意让采采入宫做了皇妃,足以看出他的攀附之心,如今又能攀上将军府,他又为何会选择轻易退亲。
江瑾承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对于这其中的千丝万缕我已无心再想,我宁依依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世间好男儿多的是。
况且,谁说我一定要嫁人。
就在我意欲上岸离开之时,江瑾承却倏尔道。
“宁依依,阿澈不要你,我江念要。”
他眼中目光流转,光华闪烁,深不可测,这次我确定,他是在看我,没有透过我在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