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裴砚颇有些心烦意乱。
昨天腺体刚被标记就捂了一个下午,晚上取下抑制环时那场面着实惨不忍睹。
老爹把那个神秘非主流alpha的信息素提取了一点出来带走了,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治愈的可能性。
信息素紊乱,越到后期越是危险。
接下来的几天应该都是裴砚的发情期。
怎么度过呢……
他无意识摸了摸抑制环。
“这位陌生面孔,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数学老师的声音在他背后炸了一响,裴砚回过头,看见老师的手亲切扶在转校生背上。
转校生今天穿得很规矩,虽说内搭t恤上张牙舞抓一个狮子脑袋还是很有个人风格,整体非常有学生气。
配上将睡未睡的迷离眼神更学生了,就是手上还缠着纱布。
“选C。”转校生声音不高地回了一句。
“站着。”数学老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往前一指,“你说。”
裴砚慢吞吞站起来,瞥见尚出拼命比划着练习册第三题,顺着题干把思路说了一遍。
“所以呢,”数学老师问,“答案是?”
裴砚沉默了一会儿,说:“二分之一。”
数学老师转身往讲台走:“坐吧,上课好好听。”
裴砚坐下,冲尚出比了个拇指。
“你牛。”尚出用气声说。
“谢谢。”裴砚回。
“认识一下?”课间,廉逸飞戳了戳前面人的背。
裴砚身子缩了缩,转过来看他。
阳光打进教室,衬得裴砚的瞳色越发浅,柔和的轮廓在暖色下清隽漂亮。
“……廉逸飞。”廉逸飞有些晃神,鼻尖好似莫名又沾了点茉莉花的香气,“廉洁俊逸飞翔,你叫?”
裴砚没什么反应,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就打算转回去。
“昨天的事儿,”廉逸飞扯住他的袖子,“我是想负责的,你……呢?”
说完看了眼裴砚脖子上的抑制环。
把腺体遮住了。
“不需要。”裴砚撇开目光。
廉逸飞又说:“那你要是哪儿不舒服,可以和我说。”
裴砚又一阵烦躁,但面上只云淡风轻说了一声好。
alpha可能永远不会把标记当一回事。
廉逸飞昨天态度轻佻,今天倒跟变了个人似的。
裴砚在心里冷哼一声。
体育课上一半的时候,肌肤下隐隐窜起的痒意令裴砚有些身体发软。
痒,还热,还有一点湿……
现在是自由体育活动时间,他一声不吭进了厕所。
拿出抑制剂的时候,已经有些眼花。
他紧抿住唇站直了,冷汗从额角低落。
将枕头扎入血管,推进药液的第一秒,他就感到了不适。
紧绷而辛辣的刺痛惹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头昏脑胀跌坐在马桶上,裴砚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却只感到汹涌的热波。
虽然抑制剂已经被全部注入,他并没有感到好一些。
抑制剂失效倒不是他预料之外的状况,毕竟他有病。
也许最好的方式还真是跟那个流氓混混,叫什么来着,什么镰刀飞翔,说的一样,给他咬一口……
裴砚的意志逐渐涣散,感觉到很多难以启齿的反应,又无法自抑。
无所谓,这个厕所在操场角落,很偏,他又戴了抑制环,等他慢慢熬过去就行……
“裴砚?”
他在热潮中隐约听见有人喊他,有人叩击隔间的门,有人大力把弄门锁。
“裴砚!”和廉逸飞焦急的面孔一起出现的,还有很淡的因汗液散发出来的红酒味。
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