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拿开,好好说话。”裴砚的声音有些含混,语气凶巴巴的。
“好香。”廉逸飞呢喃一句,搂着裴砚的手微微用力了,不让他退。
裴砚费力地掐住对方的脸往外推:“别靠近我,一身别的 alpha 的味道。”
暑假时间,他俩时不时会约着玩和自习,又时不时亲昵一下。
信息素契合度很高,做亲密的事,两个人生理上都很舒服。
但今天裴砚的抗拒特别明显,因为廉逸飞又打架了。
还是群架。难道就不能挑几个 beta 打?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闻着头疼。
“你吃醋吗?”廉逸飞眼睛眨巴着。
像狗一样。
“嗯。”裴砚循着味道的来源,掀开了廉逸飞的衣摆,看见一片青紫的腰上有血迹。
“我换过衣服了,没想到里面也沾上了啊。”廉逸飞感慨,“我已经很克制了,他们要是不带刀,也不会让自己出血了。”
“把别人的血留在身上干什么,”裴砚挣脱开廉逸飞的胳膊,从椅子上站起来,“难闻。”
廉逸飞跳起来,扯了个毛巾钻进浴室:“知道啦,裴裴大人。”
裴砚头一抽一抽地疼。空气里还是有乱七八糟的味道,他揉着太阳穴。
呼吸不上来。他眼睛闭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
廉逸飞出了浴室就看见裴砚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呼吸局促的模样。
他吓了一跳,尤其是刚刚还觉得这人小题大做?现在却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裴砚,裴砚,”廉逸飞凑过去轻轻拍他的脸,“怎么了?”
裴砚的睫毛不停地颤,额角冷汗都沁出来了。
“怎么了?裴砚!”廉逸飞急了,“别吓我!”
“信息素......”裴砚拽住他的衣角,又去拽他的领口,好像要找他的腺体。
红酒味铺天盖地笼住了这个房间,裴砚却如释重负般,慢慢冷静下来了。
“怎么回事?”廉逸飞拉住裴砚的手。
被红酒味熏的时间一长,裴砚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潮红,眼神和语气里却没什么温度。
“就跟你为什么要打架一样,”他说,“别问了吧。”
空气里的红酒信息素好像也冰凉了许多。
“那行,”廉逸飞又变成轻松的口气,“那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你还是要下厨吗?”
最近在廉逸飞的出租屋,装备都齐全了,一般是裴砚做饭,廉逸飞打下手。
“没力气。”裴砚摇摇头,“出去吃吧。”
晚上一顿饭,他俩都没怎么说话。
明明说是情侣,关心对方却搞得像刺探情报一般。而且两个人都严防死守,没有松动的打算。
本来的安排是下午晚上都一起,现在晚饭吃完,二人就各回各家了。
屋里灯黑着,廉逸飞躺在床上,看着窗上倏忽而过的来自车灯的亮色。
身上打架留下的痕迹还隐隐作痛,有些热又有些胀。
说不清什么时候暴力已经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可能是生下来就这样,基因里带的。
妈妈——明明很冷漠,她的儿子却热血沸腾,闲不下自己的拳头。
这些他习惯的生活方式,本来跟裴砚没有任何关系,裴砚却因此刺他,甚至浑身难受的样子。
是什么原因?他睁着眼睛。
裴砚坐在自己的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
他拿牙签戳了一块刚刚削好的梨放进嘴里,一如既往的气定神闲。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