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了一场大雨,连日入秋失败的上海气温略降,室外刮起了大风,瞬间有了凉意,沿街两边的香樟树叶子被吹的沙沙作响,抖落一地水珠。
公司的大项目刚刚结束,严瀚宇约了几个朋友小聚。
酒吧里灯光调的微暗,放着轻慢的抒情乐,空气里混合了香水味和脂粉味,到处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总算把这个大客户的单子搞定了,累死我了,可算能休息几天了!”他被朋友围在中间,一袭白色衬衫衬得脖颈修长,手臂上的血管扩张,浑身上下散发出荷尔蒙的味道。
边说着边给朋友倒酒。
朋友们都笑,你一句我一句。
“早就和你说,这个工作累,你不听,非得为了等那个谁选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了,不也没回来吗。”
“就是啊,瀚宇,当初叔叔阿姨安排你去国外留学,回来继承公司,你冒着断绝关系的风险也要留在这,唉,你是非要受这份罪。”
“你大好的条件到这个公司真是浪费。”
严瀚宇抿了口酒,嘴角勾起浅笑,懒懒道:“哎呀,没事,这里挺好的。”
朋友们笑笑,七嘴八舌的,聊着聊着,话题又拐到别处去了。
一会的功夫,不断有美女过来搭讪。
这些人,浓妆艳抹的一股子风尘味,不施粉黛的又太青涩,还有的留着一头大卷毛叼着烟,严瀚宇兴趣缺缺,无一例外都拒绝。
舞池里,几个身材曼妙的美女正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摇晃,一对一对,好不亲昵,看得人心热意,蠢蠢欲动。
严瀚宇目光流转,四处张望,霎时,他视线停住。
角落里,一个女人手被一个男人紧紧抓住,这个女人,长发及肩,五官肃冷,桌上LV的包包十分耀眼,一身深V白西装与周围显的格格不入。
这女人独特的气质,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像是来谈工作的。不过在这种地方谈工作,属实少见。
不过,这个女人的模样有点眼熟。
严瀚宇独自小酌了会儿,放下空掉的酒杯,闭眼,食指轻轻揉着太阳穴,这音乐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此刻他身心顺畅,有点微醺,很惬意。
突然耳旁一阵风,感觉有人坐了下来,他睁开眼睛,转头,视线里映入一张冷冷清清的脸。
“帅哥,一个人啊?”姜阳挑眉。
才靠近,他就闻到一阵淡淡的木质香,像冰凉的柑橘,又像沉厚的檀木,很冷,也很撩,非常高级的香味,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白色深V西装笔挺修身,漏出的肌肤晕染着淡淡的红晕,完丝合缝,看不到半点风景。
“我也是一个人。”姜阳淡淡笑着,说谎不脸红,“喝一杯吗?”
严瀚宇神情微暗,没说话。
见他不答,姜阳只当是默许,便喊服务生点了一整瓶Baikal,为他倒了三分之二,递过去:“我请你。”
严瀚宇怔怔地凝视着这人细白的手腕,迟疑了半刻才接下。
伏特加很烈,若不是他经常出去应酬,也只两三杯就有了醉意,他喝酒容易上脸,不消片刻,本就红红的脸颊一下就红到了耳后根。
“一个男人,扣子还扣这么紧啊,你不热吗?”
“……”
“我帮你解开吧!”
不知不觉,姜阳贴了过来,两人手臂挨到一起。
严瀚宇低头扫视了一眼,没有反应,姜阳便不再客气,一点点小心缓慢地碰到那颗纽扣——禁制的伪装,遮下了下面全部的秘密。
姜阳观察他神色,见没有异样,胆子越发大了,勾着扣子拨了两下,食指没抵住扣孔,轻巧一滑。
一小片景色隐约可见,衬衫紧紧贴着身体凸出腹肌的线条。
姜阳揪住扣子,轻声说:“下次来酒吧,别穿成这样,容易招人喜欢。”
呼吸带着酒气,又热又急,扑在耳根上痒痒的,严瀚宇偏了偏头:“你在说你自己吗?”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耳根。
身体沉寂了好久,敏感的很,容易起反应,再加上酒精刺激的作用,整个人都是浮着的。
两人面红耳热,酒劲有点上头,意识不太清醒,行动也有一些迟缓,不知不觉牵上了手。
灯光朦胧,意境正浓。
两人在昏暗的角落里,拥抱,深吻,犹如火星子掉进干柴,昏昏沉沉间,什么矜持都顾不得,难舍难分。
“……”
“走,去酒店。”
……
一夜放纵,天光大亮。
窗帘没拉,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大片金色十分亮眼,房间里很安静,身旁的位置也空空如也,只有凌乱的枕被和一地的纸团提醒着她,昨晚一切都是真的。昨晚我撩了一个陌生男子。
那种滋味尝过一次便再难忘怀。
姜阳兀自回味着,伸了个懒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好,走进浴室望着脖子上发红发紫的一块块淤青不经让人脸红。
她将东西收好放进包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离开酒店。
八点一时,姜阳坐着车进入姜氏集团。
她高中就去了国外留学,近期才回国,还是因为爷爷身体不适,回来继承家业。
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参加会议,有必要对公司里有人眼熟悉熟悉。
门外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一路进了会议室,那瞬间四目相对。
“是你,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