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母亲表现出一种拘谨的热情,刘阿姨拿着铲子出来,热情地招呼着。
“刚刚你妈还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你们再等会,饭马上好了。”
说着再次进了厨房。
我和母亲坐到沙发上,各占一角,南瓜颠颠的跑过来,我动了动手指,不许它上来沙发。
南瓜看我真的不允许,只好趴在我脚边,乖乖的,咬着它带来的玩具玩。
客厅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过了许久,母亲扣了扣手指,最终开口:“小南,我……我很抱歉从前那样对你,没有给你足够的关心。”
我摸了摸南瓜动来动去的脑袋,“没事,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我总觉得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了。你上学的时候住校,上班了就离开了家,很长的时间里都不会联系妈妈……”
“心理学有一个名词,叫失望性情感隔离。表现在一个人在外不会联系家人,也不会思念家人,即便心里有委屈,也不会向家人倾诉。”说到这儿,母亲似乎有些愣住了,看上去有些不安。
我盯着面前的水杯,手里无意识的摸着南瓜的耳朵,我很平静的继续说:“这种现象形成的原因大多来自童年跟父母生活时的常常被忽视和冷落。因为小时候没有得到应有的陪伴和爱的回应,所以长大后父母再想传递爱,也会被隔绝在外。他们说,没有避风港的人是不期待回家的。”
“对不起……”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我把纸巾推到她跟前。
我转过头,眼睛直视着母亲,“其实,过去的时候我还挺怨你们的,怨父亲离开,怨你将过错怪到我身上。等到我经济独立的时候,我就不再执着于过去了。希望您也是。”
我看着母亲哭的那样伤心,心里再也没有了过去那样想要给她擦眼泪的冲动。
不过最后我还是给她递了一张纸巾,“我们都重新开始了。”
刘阿姨大概是特意留出空间让我和母亲说话,现在说完了,她便出来将菜摆上,嘴里还说着,“把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哎呀,大过年的,快开心点儿!”
吃完饭,刘阿姨就收拾东西回去了,我说开车送她,她说没事,她儿子来接她呢!
看的出来她出门的时候很高兴,我还给她包了一个新年红包。
晚上八九点的时候母亲就进房间休息了,我洗漱完也进了自己睡的房间。
我在窗台前的地上铺了一层毛毯坐下,抬头看着外面明亮的星星和月亮。南瓜靠在我身上,我搂着它,安静地坐了快一个小时。
心里有些杂乱,脑子里却很空,不知道想些什么,只知道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眼看着十点了,我也上床睡觉。难过躺在给它用毛毯团的窝里也睡的香甜。
在这儿的几天,因为我们都说不纠结过去向前看,所以相处起来轻松了许多,不亲密,倒是和相敬如宾很像。
过完年,我就以马上要上班了为借口回了市区,我还是对母亲的热切感到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