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
在歌姬的劝说下,家入已经很久没有碰烟了。而今天,医务室久违的弥漫起烟雾。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追五条?”深深吸了口烟,家入看向她脑子有病的同期,只觉得自己吃了这么多年的狗粮一时间全部喂了狗,真正意义上的。
夏油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副为爱情所困的样子让家入只想把烟摁在他身上。
为了生命着想她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直接表白不就好了,如果是你的话,五条绝对会答应的。”家入靠在桌边,不明白夏油在苦恼什么。
说实话,他们没有在一起这件事就够让人惊讶了。事实上基本所有人都已经默认这两个家伙是情侣关系了。
“答应是一回事,悟能不能意识到是要谈恋爱是另一回事。”夏油捂住脸,闷闷道。
他敢打包票,五条根本不会往恋爱的方面去想。
“可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家入更加疲惫了。
让她这个天天和伤患、尸体打交道的人给出恋爱相关的建议,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或许你可以上网问一问。”为了早日逃离夏油恋爱烦恼的波及,家入决定把问题抛给网友。
“上网……”夏油有些纠结。自从经历了枷场姐妹的事,哪怕知道普通人里不乏善良之辈,他也不可避免地对普通人产生了隔阂。
现在让他上网寻求普通人的帮助,实在有些困难。
“你要的是答案,就别再纠结答案是从哪儿的了。一群人能想出来的东西,总比你一个人苦思冥想要好。”家入把烟摁灭,整理起桌上的文件。
夏油知道这是无声的送客的信号。
“好吧,虽然……或许可以试一下。”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信步离开。
·
·
钉崎正走在银座的商业街上,既不是在购物,也不是在打发时间。
她正在执行一项任务。
工作日学生们基本上都待在学校里,因此身着校服的钉崎在人群中变得格外显眼。一路上她已经收到了不下十个谴责的目光。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钉崎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家占卜店门口。
浮夸的招牌,装神弄鬼的帷幕将店内的一切都遮挡起来,外面的装饰倒是有点魔幻主义。
这种带着神秘色彩的占卜店,正是女孩们会怀着好奇心推门进入的地方。
但在货真价实的咒术师眼中就不太够看了。
不过她会来到这里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占卜这类骗小孩的把戏,而是有关于她正在调查的——“诅咒人偶”。
早在两天前,钉崎接到了关于“诅咒人偶”的调查任务。
根据辅助监督收集到的情报和她这两天的调查,虽然情报仍然少的可怜,但她至少已经弄清楚“诅咒人偶”是怎么发动的,以及它的来源。
面前的这家占卜店正是来源地之一。
接下来就是要弄清楚这些人偶究竟是哪个下三滥做的。
“早上好,年轻人,在这个时间段看见你这个年龄的姑娘还真是难得。那么你想问什么呢?爱情?友情?还是学业?”
上了年纪的占卜师穿着象征神秘的斗篷,坐在水晶球的后面。
昏暗的室内仅有三只蜡烛,维持着微弱的火光,整个占卜师都弥漫着熏香的味道。
在这种环境下,难免会让头脑变得昏昏沉沉。
“全——错——!”钉崎拖长了语调,轻蔑地看着面前这个可笑程度不亚于白雪公主童话里将自己变成丑陋老巫婆的王后的占卜师。
“都不是……这么说你是想要诅咒什么人吗?”占卜师压低了声音。
“没错啊,就是那个‘诅咒人偶’。”钉崎放弃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单刀直入,“我们还是敞开来说吧,这个‘诅咒人偶’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来不公开货源。很抱歉,如果你是来问这个的,请回吧。”占卜师冷淡地说道。
她已经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少女全然不信所谓的占卜术,也根本不打算为此花钱。
“喂!等一下!你在做什么?!”没等她来得及阻止,钉崎已经摸到了房间的开关。
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做你们这一行的还真是喜欢装神弄鬼。”钉崎无视了占卜是对她的怒目而视,寻着房间内的咒力残秽,翻出了那一箱“诅咒人偶”,以及配套的附着着咒力的钉子。
“请立刻出去,如果你再捣乱的话,我就要报警了。”占卜师铁青着脸,站起来紧张地盯着钉崎摆弄“诅咒人偶”的手。
“你知道已经有两个人因为这个东西陷入昏迷了吗?”冷冷地看向她,像对待破烂一样把“诅咒人偶”丢在一旁。
“昏、昏迷?怎么可能?!上野先生明明……”占卜师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上野先生?看来就是那个给你供货的下三滥啊,他说了什么?”钉崎问道。
占卜师抿紧了唇。
上野的确就是给她提供货物的人,但她同时也被警告过,如果她把货源告诉别人,他会立即停止供货。
她靠着“诅咒人偶”的嘘头大赚了一笔,此刻也不想失去这颗摇钱树。
于是她说:“请离开吧,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
钉崎高高扬起眉:“哪怕已经有人因此受害?以后或许会有更多……”
“那只是巧合而已!”占卜师急促地打断她,不知是在说服钉崎还是自己,“她们只是自己运气太差,和人偶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这样,让你也试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钉崎手中突然翻出一根头发——属于占卜师的头发。
“什、什么时候?!”
“如果不想被人捡到的话,就偶尔打扫一下房间吧。”钉崎将发丝缠绕在“诅咒人偶”上,做势要将钉子打进去。
“等一下!我告诉你!”占卜师大喊道,已经完全失去了刚开始神秘的模样。
她紧紧盯着钉崎握着钉子的手,直到钉崎把钉子丢掉。
“早这么说就用不着这么费劲了。”钉崎语气轻松地坐回椅子上,手里还在把玩着刚才的人偶。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诅咒人偶’的事。还有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占卜师把视线挪到钉崎那张属于咒术师的脸上。
这张明明尚还稚嫩的脸庞,却比她所见过的上野先生的脸更具威慑人心的气势。
“不是‘我’,是‘我们’。”钉崎纠正道,“我们拥有许多情报人员,至于为什么插手,当然是因为这件事已经危害到群众,不能放任不管。”
“制作人偶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在还没被反噬前被我发现,你就该偷着乐了。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该轮到你了。”
“这个人偶……我能拿到它也是一个巧合,当时我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了。”占卜师陷入回忆,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占卜师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好做,至少在三个月前,她差点沦落到去下水道和流浪汉为伍。
转机始于遇到上野的那个下午,当时她已经开始思考是否要搬到下水道去,上野像天神一样出现在她面前。
“上野先生问我想不想大赚一笔,在得到肯定后,他递给了我一个人偶,告诉我这是一个可以让指定的人倒霉的诅咒人偶。只要缠上那个人的随身物品或者毛发之类的,再把钉子敲进去就可以完成诅咒。”
“在拿到人偶时,我就知道它会成为那些小女生追捧的东西。事实也正如我所想,在诅咒人偶推出不久后,我的客源一下子就多了起来。而我也从路边搬到了这家店里。”
“那个叫上野的,不会就这么白白供给你这些人偶吧?”钉崎问道。
诅咒师作恶的目的大多只有一个——钱。但从占卜师的嘴里听来,那个叫上野的诅咒师倒像是什么救济他人的慈善家。
占卜师摇摇头:“他会收点报酬,但只收一成。”
“多少?!”钉崎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一、一成。”占卜师结结巴巴道。
“……他还挺像个慈善家的。算了,告诉我你们每次都在哪里交货?”
“在米花咳咳咳……咳咳!”占卜师没能把话说完。喉管的剧痛打断了他继续说出地址,不断涌出的鲜血是她违背承诺的惩罚。
“该死!”钉崎越过桌子扶住快要倒下的占卜师,试图帮她止血。
然而,并没起什么作用。
占卜师最终被送到了医院。虽然成功止住了血,但不幸的是,她的嗓子彻底失去了发声的权利。
这是上野对她的诅咒,只有上野才能解开诅咒。
她也算是罪有应得。
钉崎再次回到那家占卜店,在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购买“诅咒人偶”的客户名单。她翻看着那一沓名单,不由得皱起眉。
身为负责祓除诅咒的咒术师的她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诅咒他人。诅咒者终将为诅咒所害,而借助“诅咒人偶”的力量的人,最终也会被人偶诅咒。
正因如此,诅咒人偶也好,上野也罢,都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尤其是上野——所有“诅咒人偶”的源头。必须赶在人偶的影响进一步扩大前解决他。
不过“诅咒人偶”也要尽快全部收回,以免出现更多的受害者。
不仅仅是尚未卖出的,还有那些已经卖出的。
然而无论是关于客户或者是诅咒师,钉崎除了名字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想要通过这些仅有的情报找出那些人无疑是海底捞针。
除非是专业的情报人才。
钉崎恰巧认识这么一位。
·
·
光明的地方必然会有黑暗的存在,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即使是灯光照耀的地方也会有阴影相伴。阴影所在,即污浊残秽滋生之地
巷子很暗,尚未处理干净的血液沿着墙壁上攀,彰示着它们主人的惨状。橙黄的警戒线潦草地围在巷口,就连便利店门口的路灯也不愿意踏足这片罪恶之地。
此刻,却有两个人影正悄悄、不,光明正大地踏入禁区。其中一个拥有少女的身姿,另一个比起人类,更像是某些凶猛的野兽。
这也是他们选择夜间出行的缘由。
“啧,真是难闻。”少女——真希,为巷子里弥漫的血腥味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胖达小心翼翼地跨过残留着血迹的地面。不让自己的皮毛沾上污秽。闻言,他抬起头,非人的脸上露出人类的表情:
“既然来了就别抱怨啊,而且你只是在为大晚上出来感到不满吧。”
“就算知道也不用戳破吧。”真希横了他一眼。
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接到的命令——调查杀害此地死者的凶手。
真希和熊猫当然不是什么专业的侦探,不过这一次的被害者的身份特殊——咒术高专相关人员,窗。
窗为什么被杀死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虽说不一定和高专相关情报有关,但出于谨慎考虑,上面还是决定派出真希和胖达前来调查。
“怎么做到让血溅得到处都是的?”真希仔细端详墙上的血迹。
“似乎中了五枪,两枪在胸膛,一枪在腹部,一枪在腿部,但真正的死因是头部中弹。”
正在交谈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巷子对面的便利店里有两双眼睛正在暗中观察他们。
事情一开始捕捉到两人时,他们以为只是高中生少女在完成“和身穿玩偶服饰的人寻找凶杀现场”之类的挑战,但显然普通的高中少女不会随身背着一把刀。
他们知道这次的被害人背后的势力不一般,但更多的情报他们也没有拿到。只好把这股势力归类于本土的黑色组织。
少女和熊猫或许就是隶属黑色组织的成员。抱着这样的猜测,他们选择继续待在便利店里观察两人。
少女蹲下身观察地面的蛛丝马迹,熊猫不知发现了什么,拍拍少女的肩指向巷子深处,嘴巴张张合合,接着两人往巷子深处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的拐角,他们——FBI探员,朱蒂和卡梅隆才从便利店里出来。
“他们会是……吗?”卡梅隆有些怀疑他们的判断。
“不能确定,而且那只熊猫未免过于逼真了一点。”朱蒂说,“尤其是说话的时候,里面和真的一样。”
“做工很精致……能确定是那群人干的吧?”卡梅隆话题一转,把重点放在此行的真正目的上。
“是他们的风格。”朱蒂看着惨不忍睹的血迹说,“基安蒂喜欢折磨猎物。”
“那个女人啊……”卡梅隆皱起眉,正欲说什么,却被突然想起的短信提示音打断。
两人同时拿出手机。
“不明药物交易……?”朱蒂念出短信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差。
“地点是?”卡梅隆问道。他并没有收到短信。
朱蒂抬起头,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就在他们去的方向。”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卡梅隆也明白过来朱蒂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如果刚才那两人正如他们所猜测的一样倒还好。但如果只是普通的高中生……
那群人可没有什么“不能伤害未成年”的原则。
他们对视眼一眼,不约而同地朝里面跑去。
结果里面的情况让两人大吃一惊,地上只横着一具尸体,胸膛被子弹穿过。从穿刺的角度看,似乎是被远处的狙/击/手射杀。
少女和熊猫连带着药物不知所踪。
怎么看都像是杀人越货。
这反而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少女和熊猫就是本土黑色势力的成员。
·
·
时间回到真希和胖达的场合。
胖的拍了拍真希,指向巷子深处:“看啊,咒力的痕迹。”
“哈?我今天可没戴眼镜。”真希竖起眉毛。
“那你就跟着我走好了。”胖达拉起真希往巷子里走。
巷子深处站着一个穿黑衣的男子,咒力残秽的来源正是他手里提着的箱子。
借着微弱的月光,真希看见了手提箱上的斑驳血迹,和现场莫名终断的血液喷射轨迹正好吻合。
看到他们,男人做出驱赶的手势:“看什么看,赶紧滚。”他正为今晚失败的交易感到恼火,“不然把你们全部杀掉。”
然而真希和胖达都不是会被死亡威胁吓到的人和兽。
“喂,大叔,问你个事。”真希露出兴奋的笑,“今天早上死在巷子口的人,是你杀的吗?”
男人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人高兴的事,缓缓扭头看向真希,扭曲地笑起来:“哎呀,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那群警/察明明什么都没发现。”
他慢步走向真希,悄悄摸上别在腰后的手/枪:“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就只好请你们永远的闭上嘴才行。”
“是想要灭口吗?建议你最好不要那么做。”胖达的语气像是在劝诫哭闹不止的小学生。
“哈?就是请你们去死啊!”男人迅速将手/枪对准真希。
然而,没等他扣动扳机,真希已经把它劈成了两半。
“什……?!”男人没有惊讶太久,迅速挥拳击向真希。
真希偏过头抬手格挡,反手袭向男人的咽喉,男人瞳孔骤缩,匆忙收回手往后跳,险险躲过真希的手刀。
“基安蒂!别看热闹了!”男人突然的咆哮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基安蒂?酒?不,是绰号吗?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促使真希往一边跳去,下一瞬,她原先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崭新的弹孔。
真希没来得及回头,因为男人的拳头随即迎了上去,她不再躲避,抬手钳住男人的拳头,另一只手握拳袭向男人的心口。
被击中时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紧接着他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重重落在地上。
“啧,废物。”远处楼顶,基安蒂看着巷子里的战斗“啧啧作响”,“连一个小姑娘都解决不掉。”
她再一次瞄准了真希,下一瞬子弹脱膛而出。
在她眼里,真希能躲过她的第一次射击,不过是运气好。像这样高中生年龄的小姑娘显然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战斗老手。
然而,那不过是她认为。
真希既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小姑娘,更不是初出茅庐的战斗小白。她是是咒术高专的二年级生,是拥有数次和咒灵战斗经验的咒术师,更重要的是,她是真希。
呼啸的子弹划破空气,朝着真希逼近,但并未击中——它被刀劈成了两半。*
基安蒂猛地抬起头,黑暗都掩饰不住她的震惊。
“怎、怎么可能?!”
基安蒂行恶这么多年,见过躲避的、对狙的,能精准劈开子弹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家伙是怪物吗?!
透过远目镜,基安蒂看见真希准确无误地看了过来。要不是知道这个距离是不可能看清的,她几乎要以为真希在和她对视了。
不可能打过的。此刻,基安蒂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被打倒的男人又一次站起来,但没等他摆出架势,破空的子弹便击穿了他的胸膛。
男人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耳麦里传来凶手的声音。
“抱歉啊,科索尔,但这样下去你被抓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耳麦里没再传来任何声音,想来基安蒂已经撤离了。
科尔索徒劳地对着空气张开手,不知是想抓住面前的真希,还是远处的基安蒂。他又一次倒在地上,这一次,他不会再站起来了。
“死掉了。”胖达阐述着这个事实。
“是啊,死掉了。”真希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们并非第一次目睹生命的逝去,但是被同伴亲手杀死,即使是犯罪分子,真希和胖达也会为他感到悲哀。
“我们该走了,把这个箱子也带走吧,不能放任这种东西在普通人里流通。”杀死窗的凶手已经死亡,他们此行的根本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不用放下‘帐’吗?”
“不用吧,无论是凶手还是死者都是普通人,大概会被当成帮派斗争。”
“好吧。”
提着手提箱,他们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
·
凌晨1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昏黄的灯光为整间酒吧染上暧昧的色彩,柜台后的酒杯也在照耀下散发出钻石的光芒。
钢琴手在舞台上弹奏着优雅舒缓的曲调,柜台上一瓶瓶昂贵的酒强调着这家酒吧的奢华。
这是隶属于黑衣组织内部的酒吧,坐在这儿的基本都是组织成员。
“你说……一个女高中生用刀劈开了子弹,而且她身边还有一只熊猫?”
大半夜在酒吧里偶遇到基安蒂,结果被强行留下来的波本正用一副“你喝多了吗”的表情看着她。
“没错……不要用那副表情看我!你想打架吗?!”基安蒂愤怒地拍着桌子,连带面前一口未动的酒水跟着桌子一同震动。
在她旁边,被硬拉出来的科伦一声不吭地喝着酒。
“好吧好吧,那个高中生是哪个学校的?”波本像是被面前的酒杯吸去了注意,一眨不眨地盯着它。
“穿着一身黑色校服,胸前有两个金色的扣子,像这样。”基安蒂蘸了些酒水在桌上画起来。
“……”
波本对着那一团“鬼画符”陷入了沉思。
科伦又重新倒了一杯酒。
夜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