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过后,四人皆是浑身湿透。
既为了烘干衣裳取暖,也为了防止张春华与黄月英的身形被他人瞧去,诸葛亮在两对夫妇的中间生起了火堆,扎上了木架,木架拥挤地悬挂着四人的外衣。
黄月英与诸葛亮靠在一处。
而另一边的司马毅和张春华就要显得拘谨得多。
司马毅还没忘记张春华让他避开瞥见黄月英躯体的事情,故而,也没敢直接靠近张春华,而是在距离火堆稍远的石头上坐下。
他只稍望张春华。
其实,司马毅不是没有见过张春华湿身的样子。很早之前,张春华动手杀了晚雪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
只是,那时张春华的身形还稍显稚幼,虽也初见玲珑,但远没有如今成熟、精致。眼前,那前隆后扬的曲线,叫司马毅只看一眼便羞赧地挪过头去。
司马毅只觉得身上又热又紧。
他没有靠近张春华,张春华也觉得自在,毕竟张春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还是湿透、紧贴在身上的那种。
张春华也知晓这几年来她身上纤细的地方没什么扩张,但原本就微隆的线条更加突出。
张春华羞耻于这样的身体变化。
不过,她也曾回眸偷瞧司马毅。恰逢司马毅撇开脸,没有望向自己。她看见司马毅宽阔的肩胛及以下,有浅浅的肌肉线条隆起。
腰线匀称偏细,延入紧束的裤腰。他这样欲盖弥彰的模样,比从前自己隔着屏风看他,要更直观、有冲击力,但仍保留一份让人充满遐想的美好。
她的夫君身材一直都很好。
张春华深切地感慨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得胆大包天、不知羞,竟会有悄悄地有这许多孟浪的想法。
她回过头也不再看司马毅,但脸不知是不是被篝火烤得通红,像成熟的柿果。
须臾,身后传来三四个接连不断、又震耳欲聋的喷嚏之声,末了,司马毅还吸了吸鼻子。
张春华便再顾不上自己先前的羞涩,再次转眸看向司马毅,满目的担忧。虽说如今是夏日,但这溪水确实寒凉刺骨,山间偶尔又有清风扬起,更是吹得湿身之人瑟瑟发抖。
张春华犹豫了片刻,提议道:“仲达,要不,你坐过来吧。”
司马毅不可置信地看她。而后反应过来她体贴、好心的邀约,摇了摇头,回答说:“不必了。”
但是,话音刚落,他又打了一个喷嚏。
张春华无奈地起身去拉他,略干的小手触碰到他刚才因为觉得冷揉搓自己湿衣被濡湿的掌心,司马毅只觉得一阵酥麻,而后急切地想要抓紧。
他就轻易地被张春华带到篝火附近。
暖暖的火光映照过来,确实要温暖不少。
司马毅欣喜地望向张春华,张春华也同样对着他笑。
四目相对,司马毅能近距离看见张春华精致、好看的眉眼,以及那只嫣红、柔润的樱唇。
樱唇上有细细漂亮的纹理。
司马毅下意识地靠近过去。他想品一品,这样好看的纹理接触起来是否能被自己描摹。
司马毅的大掌已不知何时扶上张春华的双肩。
张春华肩头的肌肤被他掌心的温度灼烧得有些烫到。张春华受惊一般地浑身一凛。
司马毅想对自己做什么,张春华不是猜不到。但她仍旧有些迟疑和恐惧。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该不该同如今的司马毅做。
可是,司马毅早已是她的夫婿不是吗?
司马毅还说喜欢她,若是她决定与司马毅做一对和睦夫妻的话,不仅是如今司马毅想做的事情,往后更亲密的也还是会发生。
张春华放弃了抵抗。
她任由司马毅的一只大掌由自己的肩头抚至自己的后颈,而后牢牢地托住,以便于她待会可以承受得住司马毅欺压而来的所有力道。
司马毅的眉眼愈渐放大、清晰,张春华能看清他面上莹白的绒毛。而后,又渐渐变得朦胧、模糊。
张春华只觉得天旋地转,唯有嘴上多了一丝温热、柔软、胶着的触感。
司马毅先只是蜻蜓点水地一品,而后略略退开,查看张春华的反应,见她没有推拒、也没有嫌弃,方才将她整个人抱住怀中细细地亲吻起来。
他努力描摹那些漂亮的纹理,一寸又一寸,而后犹觉不足,更试探地想要抵开她的唇齿。
张春华似乎没明白他的意图,整个人又紧张得要命,十指几乎快要扯破司马毅的衣衫。
司马毅轻笑低声:“春华,张嘴。”
而后,就在张春华乖乖听话,但还不明白司马毅企图的时候,司马毅已经攻破她的城池,毫不顾忌地侵入进来。
他碾过她樱唇内的每一寸领土。
直至张春华耽溺在这种新奇、刺激的感受之中,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被抽走了,身体软软地倚靠着司马毅。
似乎没有司马毅的扶持,她就要像一滩水般倒在地上。
司马毅的大掌还在揉搓她的腰、她的背和她的肩。
良久良久,张春华觉得仿佛度过了上古洪荒的千年之久,才复又恢复清晰的思绪和五感。
司马毅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顶低低地朗声直笑。
张春华则是喘着粗气,觉得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心都“砰砰”地快要从心口跳出来。
原来与不讨厌的人这样亲密接触,比起难受、屈辱,更多的是温馨和美好。
张春华带着这样羞于启齿的思绪,一直到他们衣衫半干,启程准备回诸葛草庐。
黄月英和诸葛亮在收拾东西。诸葛亮照来时一般帮黄月英背上那个最大的囊袋,不过显然要轻巧许多。
黄月英的步伐也轻快起来,面上干爽红润。
张春华缓缓地在后面走着,不时地抿唇,随之又红了脸。
司马毅快走了几步,恍然意识到张春华走得有些慢,转过头来去牵她的手。
他毫不犹豫、直接地抓住张春华的柔荑,而后以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抓牢,牵着张春华快步跟上诸葛亮和黄月英。
张春华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们交缠的十指。
从前,他们不是没有牵过手。但如今有了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后,张春华不知晓为什么,这牵手的感觉和意味好像都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触碰,而是满溢亲近与浓情蜜意。
她就任由司马毅牵了一路,直至回到诸葛草庐。
他们回去的时候,诸葛均也已与自己的友人相聚归来。诸葛均遥望着他的阿嫂紧跟着他阿兄、司马毅与张春华十指相扣,匆忙地捂上双眼,嫌弃说道:“这家中日后真是待不下去、没眼看。”
黄月英不明所以,笑问他:“胡说什么?”
诸葛均对黄月英挤眉弄眼,指了指黄月英身后的司马毅和张春华。
黄月英稍稍转眸,便也看见了他们相扣的十指。
黄月英效益更甚道:“其实这与你也没有什么区别,从前你就望我和你阿兄,如今再多望一双忠达与木樨。你还是形单影只,大蜡烛一个。”
诸葛均闻言撇嘴,不太满意。
黄月英也不管他,径直绕过他往主屋内去,走到一半,还不忘回头,更加压榨诸葛均道:“阿均,我今晚想吃烤胡饼卷瘦肉丝。”
诸葛均莫可奈何地应承:“好好好,知晓了。”
……在草庐的日子安宁祥和,司马毅以为他最想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不仅可以有挚爱的妻子待在身旁,还有投契的朋友环绕四周。
他每日除了跟着诸葛亮学习兵法谋略,偶尔做一些书童该做的伙计,便是跟在张春华身后,就算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待着,司马毅也觉得很高兴。
夏日很快过去,又迎来萧瑟的秋日。
秋日,结出第一颗成熟的桃果时,诸葛亮收到一封来自新野的书信,说是驻新野军师徐庶亲寄。
听到徐庶这个名字的时候,司马毅与黄月英皆是怔愣。黄月英在思考什么,司马毅并不知晓。
但司马毅以为这个名字很明显将自己从世外桃源拉回了人间。
他差点忘记自己是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诸葛亮未来会成为什么人。
但司马毅仍旧抱有一丝侥幸。
他在诸葛亮波澜不惊地看完那封书信后,试探地询问:“这位徐庶徐先生是孔明你的朋友吧?”
诸葛亮欣然回答:“自是。”
“那徐先生近来在何处高就?忽然写信给孔明你又是为了什么?”司马毅的神情有几许紧张。他很想知晓,却怕诸葛亮不答。
诸葛亮则是十分坦诚:“元直他早几年便投靠在新野的刘皇叔麾下为谋士。今番写信给我倒也不为其他,希望我能出山,与他一同襄助刘皇叔。”
“巧的是,前几日,我长兄来信,也说可以将我引荐给吴侯。说我们兄弟离别已久,合该举家迁往东吴以为团圆。”诸葛亮言笑晏晏。
司马毅则是急切地反问:“那孔明你要听从他们其中一人的安排吗?”
诸葛亮依旧笑着,不慌不忙地将手中徐庶寄来的书信放下,继而朝着书房门外呼唤:“阿硕,你不是说早就想外出游玩了吗,我们明日便出发。”
这番话的意思是,他既不想投靠刘备,也不想追随孙权?
司马毅欣喜若狂起来。
他想都没想地又问:“那孔明你们可以带上我和木樨吗?”
诸葛亮缓缓点头。
司马毅更是喜不自胜。
此时门外响起黄月英的嗓音,好奇地询问:“那我们先去哪里?襄阳,回家看看父亲?”
“都好,随你。”诸葛亮一派好说话的模样。
只是,门外黄月英的嗓音静谧了许久,继而低沉带着无奈地又响起,“那去完襄阳,我们便去新野吧。”
司马毅朝着门外怒声:“黄阿硕,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