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关注着小丑的事业，像千千万万个哥谭市民那样。有人说他不是父亲、不是领袖、甚至算不上一个‘人’，我认为这些说得很对，但又都不够精确。”

    “小丑，他是哥谭的暴力符号，他的行动不以经济利益或权力巩固为导向，他通常对物质积累或政治控制嗤之以鼻，而是将系统性破坏道德、法律与心理稳定性为手段，以制造恐慌、质疑秩序为终极目标。他创造的创伤资本主义体系，通过集体心理创伤的资本化运作，成功将阿卡姆疯人院暴动、法院毒气袭击等事件转化为弥散性社会控制工具，最终倒逼城市治理走向监控国家与预防性羁押的悖论性转型。”

    杰森口里吐出大段大段的论文，迪克听到这里已经双目呆滞，刺客联盟还给刺客进行博士学位授课吗？

    据他所知，杰森之前连初中都没上完，这小子在中东实现了什么样的教育水平的跨越式发展才能说出这么一大段富有逻辑和学术性名词的内容？

    这样的情形，即便是迪克最恐怖的噩梦也梦不出来。

    杰森还在上面慷慨激昂，迪克看着杰森在台上装模作样，大脑一片停滞。

    “小丑总是用他邪恶的天性试图证明，所谓“文明”仅是脆弱的社会契约，而人性本质上是可腐蚀的。十数年以来，小丑建构起绿发、紫衫与笑气的视觉霸权，将犯罪升华为对主流价值的全部反叛；借助液态现代性的流动特质，他发展出去中心化的犯罪网络，使临时性暴乱成为解构制度权威的精准手术刀。最令人痛心的是，他瓦解哥谭市民对司法体系63%的信任度，更催生出40%群体接纳"生存至上"伦理的价值观异化。他以秩序解构为起点，人性测试为中继，以创伤内化为终局的三段式进程，戳破了理性主义的幻影，将犯罪动机脱离物质维度转向存在主义展演，当社会创伤取代物理损害成为主要犯罪成果，这拷问着每一个哥谭人，传统以功利主义为基础的犯罪防治框架是否已然失效？”

    迪克已经晕厥了，他的心里只剩一串乱码，他认识的那个杰森绝对说不出这一段话来，所以此人一定中了混沌魔法！

    杰森整理了一下自己挂在头罩外面的领带，清了清嗓子：

    “下面，让我念一首诗，为小丑，一团恶贯满盈的混沌邪恶送行。”

    “他是哥谭午夜的笑声，

    是警笛声中炸裂的烟花，

    是道德教科书里被撕掉的那一页。

    他给这座城注射肾上腺素。

    让白骑士堕入火焰，让英雄质疑拳头，

    让每个市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嘴角的裂痕。

    你的‘事业’从不需要墓碑——

    阿卡姆的砖缝、警局的弹孔、蝙蝠侠眼里的阴影，

    早替你刻好了墓志铭。

    安息吧，小丑，我不认为你会挖穿棺材，因为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一次。  ”

    天哪，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迪克现在感觉地狱在他脸上蹦迪，并狠狠扇了他两巴掌。

    杰森，不，这人不是杰森。

    杰森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而正在此时，企鹅人、谜语人等一大片超级反派开始轮流上去给小丑的那具棺材献花——白百合一摞一摞地被丢到棺材上，很快棺材盖上就铺满了鲜花，活像是哈利波特的地狱汤剂发了霉，洁白的菌群飘在上面，诡异的恶心感让迪克超级想吐。

    谜语人抱住了反复扑向棺材的企鹅人，而企鹅人口里喊着，“永别了，我最忠诚的朋友！即便你到了地狱，我也依旧怀恋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

    迪克连倒抽冷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企鹅人怀念小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而当着谜语人的面说这话，更是宇宙级别的笑话。事实上，在这里出现的所有人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并且情真意切地追悼小丑！

    迪克可以确定以及肯定的是，哥谭的反派绝不会对小丑的死报以如此真切的感情，在哥谭，无论是谁，他们可能会仇恨，可能会憎恶，但最厌恨的一定是无秩序的恐惧本身。从帮派成员到单打独斗的恶棍们，没有人喜欢小丑，他只会破坏掉一切。

    而现在，一切都乱套了，这片空间的所有人都在真情实感地为小丑致哀——除了毒藤女，迪克猜想正是因为她对植物变态的爱让混沌魔法没有在她那里起太大作用。她此时正皱着鼻子，仿佛面前有一堆吃植物的臭虫似的。

    正当迪克崩溃到感觉自己即将丧失理智时，蝙蝠侠穿着他那沉重的暗夜披风出现在了门口。

    迪克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他安慰自己，有布鲁斯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一切不对劲的地方都能得到解决，这些都是小问题，没有人精神错乱，不是么？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蝙蝠侠的背影，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蝙蝠侠的进入使得这块空间浓郁的悲恸停滞了几秒，而后，在迪克祈求到崩溃的目光里，蝙蝠侠泰然自若地上台，拿起了讲台上的话筒。

    这一幕足以让迪克发疯，他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的蝙蝠侠，用尽毕生的绝望和愤懑大喊：

    “NOOOOOOOOOOOOOO！”

    迪克声嘶力竭地向蝙蝠侠掷出身后的卡里棍，“你清醒一点，老蝙蝠，别上了他们的当！”

    话刚出口，迪克就知道自己又出了问题，他立刻朝蝙蝠侠挥手并做出紧急手势示意自己出了岔子，但还没等他退到安全角落，一阵剧痛从他后颈袭来。

    他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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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让我们切换到杰森的视角，在他眼里，这是与神经病们纠缠不休的美好一天。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

    即使摸着一百万个良心说，杰森也不想接迪克的电话，但因为迪克这个大嘴巴子有告人刁状的前科，他还是接了起来。而后的半个小时，杰森异常后悔接了这个破烂电话，这绝对是他做的糟糕的破烂决定。

    迪克在电话那头像是个喝醉了酒的疯子，杰森从未听过他那么说话，大舌头到像是刚吃了五个杀手鳄。

    杰森耐着性子听这个魔鬼絮叨了三分钟他压根听不懂的话，然后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跟迪克对喷起来，对面乌拉乌拉的腔调丝毫没有唤起他的疑心，他只当是迪克又在测试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该死的兄弟情谊之类的。

    在跟对面的非人类语音激情对喷五分钟之后，杰森才渐渐意识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