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

    一睁眼,眼前是天花板。稔苒动了动腿,发现大腿的筋像拉伤了一般痛。烧似乎退了,凉爽的空调房使她感到难能的舒适。

    她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身在校医务室,薄薄的纱帘半遮掩了床辅,帘后的人听到响动,立刻来察看。

    “同学,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穿白大褂的女人问。

    稔苒将晕倒前的事一一描述了,发烧的事也未隐瞒。

    “还好还好,脑子没摔坏,看到你脑子上鼓个大包,还睡那么久,真吓人。”

    稔苒这才惊觉脑门上传来隐隐阵痛。

    “不过,同学,”女人严肃地说。“这么大太阳,发着烧还去跑八百,你真当自己铁臂铜腰、体质强悍?”

    稔苒没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在艳阳下随风摆动的绿植。

    “头上摔了个包,我给你个冰袋拿去敷,伴有一点轻微中暑,给你开点药吃一下。你是八年级6班的吧?跟你班主任讲过了,你自己带发烧药了吗?”

    稔苒点了点头。

    “那行,你记得回去再吃一下,刚刚送你来的几个女生我让她们先回去上课了,你休息一会也赶紧回去上课吧。”

    稔苒想起这节课数学课,老师要讲做过的练习。她谢过校医,原本打算赶一下数学课。看看手表,发现时间都过去半节课了,最终在“再三决定”后,她慢慢走向教学楼。

    午后的阳光使万物都带上蔫蔫的懒意,在热风抚过的每一寸土地,都伴随蝉鸣所带来的独属于夏季的自然之声。

    稔苒不禁打了个哈欠,走了几步后,偶一抬头,她突然定住了。教学楼下,有个人影斜斜地驻立着。

    不会是教导主任吧?运气不至于这么背吧?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尽力不惊动那人影。此刻她早已忘了自己是有“生病”免死全牌的,对教导主任的天然恐惧占据了大脑。

    一步、两步、三步。稔苒悄悄抬头观察那人,而那人的头也好巧不巧地转过来。

    对视上了一双不带任何情绪、冷淡的眸子,眼皮垂下,显出一丝困意。那双眼睛在看见稔苒时,微微睁大了一下,才出现了一点情绪波动。

    稔苒认出这人是谁了。说实话,她现在更愿意看见教导主任“亲切”的脸庞。她突然想起校医说得送自己来的是几个女生,可再怎么样,都不应该有黎诺锦啊?她都已经尽可能不招惹黎诺锦了,偏偏这人总是找上来。

    看到稔苒,黎诺锦装作毫不在意地移开视线。两个人都不讲话,站在那僵持了一分钟,最终还是稔苒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站在这。”

    “教室里太冷了,我出来暖和一下。”看着黎诺锦头上被汗浸湿的刘海,稔苒嘴角抽了抽。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气氛可以说“尴尬”到了极点。

    “头还疼吗?”黎诺锦看着稔苒敷在头上的冰袋说。

    异恙的感觉柱桎塞在内心。她忽然抬头,盯着那双黑曜的眸子,一字一句地发问道:“这些都是因为你?”

    “什么?”

    一些东西在变化…就是,变得不样?是一种无规律且泛滥的改变!”她盯着黎诺锦的眼睛看了三秒,在没得任何信后,终于败下阵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自认倒霉似的沉默,使周遭又变得沉寂,只剩风卷过枝叶发出摩擦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黎诺锦的声音又响起来,只是这声音带上了些闷闷不乐:“你发烧了为什么还要跑步?”

    这人一句两句似乎是关心的话听得稔苒非常抓狂,不清楚是黎诺锦疯了还是稔苒疯了。即使稔苒怎么远离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管她如何地用冷漠的态度对待黎诺锦,黎诺锦都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装作毫不知清一样在她身边留下自己的痕迹。稔苒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呢?”黎诺锦自言自语地说。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这样”。

    稔苒不知道她说得“以前”是指什么,是指别人记忆中的被纂改的经历吗?可稔苒从没听别人提过。她正思考“以前”的含义,却感觉到黎诺锦抓住自己的手腕,身体被拉往侧边,正好与黎诺锦对视。

    “都是因为我吗?”

    稳苒:“?”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自作多情!

    “关你什么事?”稳苒问道,想了想,她还是补了一句:“是谁送我来医务室的?”

    “因为看到我请假所以你为了躲我去跑八百!”黎诺锦看起来既生气又委屈?她听到后面的问题后先是哀怨地看了稔苒一眼,声音低了低:“我。”

    稔苒:“?就你一个?”

    黎诺锦眼神幽怨地吓人:“秦夏。”

    稔苒。:“没了?”

    “……和刘安安。”

    秦夏看到有人晕倒,而且是女孩,她是一定会帮忙扶的。刘安安身为副班长,平时也热心的要命。至于黎诺锦扶自己的动机,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在快要到教室时,堤防了一路的教导主任终于出现了。

    “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吴主任大喝一声。连带旁边班里的人都忍不住探头来看。

    “对不起老师,我刚从医务室回来,跟班主任讲过了的。”结合稔苒靠在头上的冰袋,吴主任点了点头,看向黎诺锦:“你呢?”

    “老师让我扶她去医务室的。”黎诺锦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免死金牌。

    “下次不要这么晚,看看离下课还有多长时间,赶紧回去上课。”话音刚落,下课铃就响了起来。

    回到教室时,数学老师正在拖堂,看到稔苒和黎诺锦回来,他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坐下。

    “那么这个题,啊,我先给你们讲一遍,同学之间探讨探讨,不会的再来问我,十分,啊,这不就手到擒来了吗。数学讲究一个什么,是吧?方法,是吧?要学这个数学啊……”眼看李老师又开始传授他已经讲了不下八百遍的学习方法,台下的同学都发出哀嚎。“算了算了,下课吧。稔苒,黎诺锦,刚刚那题你们俩来我再讲一遍。”

    带着练习册上去,稔苒发现这题自己并没错,而黎诺锦似乎也听得心不在焉,稔苒悄悄看了一下,发现她也没错。”

    “辅助线画在这,因为旋转,这个角等于这个角,构建全等,那这个角就……两种情况还有一种你们肯定能算出来,都错在哪的?”

    看到稔苒题上的大勾,老李摆了摆手:“再听一遍,万一我的方法比你简单呢。黎诺锦呢?”

    看着两本练习册上的大勾,老李陷入了沉思。

    “没关系,”黎诺锦像安慰一样道。“老师你的步骤应该比我简单。”看着和自己讲得大差不差的步骤,老李又又陷入沉默。

    倒是稳苒的安慰起了作用:“我之前做的思维都忘了,老师你讲了之后,我记得应该会更牢。”

    “复习巩固一下还是有点好处的,”老李顺着台阶下。“继续保持,不要过于骄傲,数学还没开始难呢。”

    傍晚排队吃晚饭时,刘戚悄摸摸来找稔苒。“你知不知道下下周有个小测验?”“谁告诉你的?老师为什么不跟我们讲?”  “我听隔壁班班长——那个叫什么陈、陈淀?我忘了,反正好多消息都是他告诉我的,个个保真。”

    “就上次你跟他约架的那个?那个陈定?”

    “唉对对对,这次老师约好了不告诉我们,主打一个突急摸底,你别告诉别人啊,要不然咱们都完了。”

    “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有啥事我决对第一个想到苒姐你啊,别太感动,跟我见什么外……”

    眼看稔苒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刘戚忙说出实话:“苒姐你再救救我吧!我这次英语再不及格我妈是真会削死我啊!我能找得只有你了!!!”

    稔苒早就离刘戚十万八千里了,奈何声音太大,她没忍住回了个头,结果让刘戚误以为有希望,撒腿朝着稔苒冲去。

    “十几年的交情苒姐你终于想起来了!!!”还没跑到稔苒那,稔苒身前突然横过来一道人影,刘戚不得不刹住车。

    “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啊。”声音一出现,稳苒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黎诺锦,但这声音和黎诺锦往常略显不同,多了一丝甜美。

    “你?”刘戚满脸茫然地回想了一下,“你成绩是挺好的,但不用麻烦你,我还是去麻烦苒姐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谢谢你噢。”

    听了这话,黎诺锦好像受到打击一般,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别别别,别这样,没说你不好的意思,那我下次来问你,行吧,哇靠别哭别哭别哭,求你求求你求你。”

    黎诺锦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如果她的眼睛没有一直黏在稔苒身上,稔苒恐怕也会信以为真。一般来说这个情境下黎诺锦的眼神里应该带着挑衅和自得,但稔苒却没看见其中有绿茶的心理特征,是一种很熟悉的眼神。曾在黎诺锦眼中看见过的,一种浓郁的情感,可稳苒绞尽脑汁都不明白这是什么。

    应该是因为她喜欢刘戚。思考后稳苒得出了一个总结。“以后还是离刘戚远点吧。”她默默地想。

    晚上的饭太难吃了,稔苒没吃几口就走了,真不是她故意浪费粮食,好吧,不是故意,但浪费粮食,稔苒在心中默默忏悔。早早吃完饭的人有很多,回教室的路上,总有多女生手牵手、男生勾肩搭背着走路,一直绕道走的捻苒突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走这么快,以往和秦夏……对啊,以往有秦夏跟她一起走,慢悠悠从不急着赶路,自从秦夏的记忆莫名奇妙被纂改后,她就一直孤身一人了。

    “你和黎诺锦一直待在一起。”

    “没有啊,你以往不是总跟黎诺一起走吗?”

    “你同桌一直是黎诺锦啊?之前大家还开玩笑说赌十块你们俩能一直坐到毕业。”

    “怎么认识得,我不太记得,但开学那会你俩关系就挺好的”.

    “你自己朋友圈里都发过黎诺锦好多照片。你不记得?我挨个都点了赞呢。”

    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黎诺锦……

    到底是谁!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走。”思绪促不及防被打断回头发现是黎诺锦后,她又将头撇过,置之不理。

    “干嘛总对我这么冷漠,我被你这么对待要伤心死了。”黎诺锦作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一双带雾的水眸望向稔苒。引人垂怜,加上她皎美的外表,是个人看了都不忍心说一句责怪的话,光是她站那就是对的。

    “我不想跟一个撒谎精讲话,由其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

    “我怎么舍得骗你呢,苒苒。”黎诺锦像是无所畏惧,又或者她觉得告诉稳苒,稔苒也不会掀起多大水花。“你随便问我,我都回答。

    “你从哪来的?”

    “我是魔法界的精灵啊,特意来助你成为仙子。”

    “滚,认真说。”

    看到稔苒真生气了,黎诺锦终于收起玩弄的态度,神色正了正,答到:“另一个世界。”

    “真的?”

    看到稔苒半信半疑,黎诺锦自顾自说道:

    “你知道维度层吗?”

    “不知道。”

    无所畏稔苒的态度,她继续说道:  “科学家称之为平行世界,可我倒不这么认为,这是一个片面的说法;宇宙的空间充斥,我们所处的世界归于一个空间,但宇宙是由空间分裂出来的,同时会分裂出很多初始空间;空间会一样吗,并不,无法重合的特征就使它们产生了不同性,它们不同又相似;可相同的根源让它们一直保持在一条直线上。”

    看到稔苒听不懂,黎诺锦顿了顿,用了一个更委婉的说法.“空间被无限压缩成一条直线,同时也是一根直线被切割成无数条直线,这些线的粗细、位置是无法重合的,对吧?即所谓的不同性,导至了每个维度层发生的事有所不同,可不管怎么样,所有线都平行,形成一条直线。那么,你能确定宇宙不是一个空间?只有一条线?空间里存在空间,线里包含着线,维度无尽,层面无形,数量不限。人类即使是灭绝也无法明白,自己所创造的“无限”一词,生命不会有任何固定的形式存在。能量是无限的,为了方便理解,我把大总体称为点吧,人类永远不能接触到点,就像蚂蚁无法理解和了解人类。”

    眼看黎诺锦越说越迷离扑朔,稔苒急忙叫停。

    “要这么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黎诺锦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稔苒。“虽然我不愿意骗你,但不代表我会对你全盘托出啊宝贝~”

    无视黎诺锦抛来的媚眼,稔苒一脸冷漠:“好恶心,别这么叫我。”

    “唉呀干嘛,人家只是想表达一下善意嘛~”

    稔苒忽然转身,跟在身后的黎诺锦差点撞上来,只听得稔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有,离我远点。”

    凭什么啊。黎诺锦没回答她,只在心底回了一句。看着稔苒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背影,她突然笑出声。

    怎么远离你呢?阿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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