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论一枚排球手滑砸到一个人头上的概率有多大#

    #能面不红心不跳说出这种垃圾话的人难道不心虚么#

    ——看样子是一点儿心虚没有。

    带头男孩儿一脸黑线,死死盯着腰背挺得笔直的筱原森牧,刚刚那一出的动静不小,已经有人往这边投来了视线。

    他自知刚刚的所作所为不光彩,也不愿把事情闹大,冷哼一声,领着其余孩子走了。

    天童觉没有去管那些已经离开的男孩子们,只是在他们走远后“噔噔噔”地跑过去把地上的排球捡起来,然后又“噔噔噔”地跑回原位,继续呆呆地望着紫眸小男孩儿。

    【看我干嘛……】

    筱原森牧心中有些纳闷地看着面前红发妹妹头,视线移到他怀中的排球上,突然开口。

    “你也喜欢打排球么?”

    天童觉点点头,依旧没有挪开目光。

    “那你……”眼前的紫眸男孩儿有点儿生涩地发出邀请,“愿意和我一起打排球么?”

    【我在说什么啊!!】

    【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啊……】

    “好。”

    红发妹妹头就像是一直在等着这句话般即刻应下。

    现在轮到筱原森牧呆呆地望着天童觉。

    【这么痛快?】

    直到两个人肩并肩走到一处无人的排球网前,筱原森牧才堪堪回神,用余光悄悄观察着身边的红发妹妹头小男孩儿。

    眼睛很大,但是瞳孔小小的,显得有些许怪异,一头红发服帖地在其额前形成整齐的刘海,脸上还存有未退去的婴儿肥。

    【看着好乖啊。】

    天童觉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一直在暗中关注自己,突然出声。

    “你……是不是在可怜我?”

    ——因为可怜我才主动提出和我玩。

    “没有。”

    紫眸男孩儿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反而有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

    筱原森牧欲盖弥彰地略微提高了音量。

    “我只是手滑了。”

    天童觉指着其他有多名男孩聚集的地方,直视着那双紫眸:“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们打排球,而是跟我一起?”

    【因为他们技术菜。】

    【因为他们没实力。】

    【因为他们狭隘的心胸容不下我伟大的人格。】

    筱原森牧在心中嘀嘀咕咕,嘴上却老老实实地只冒出了几个字,吐露着实情。

    “他们不想和我玩儿。”

    说完,他在心底又补充了一句。

    【我才不愿意和他们玩儿咧!】

    筱原森牧从小就喜欢摆出一副不爱说话的高冷样子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潦草与狂野,可惜此时的演技尚未修炼到家,轻而易举就被天童觉的发问攻击到露出破绽。

    红发妹妹头颇为狼狈地不再看着紫眸男孩,心脏狂跳,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刚刚的两个问题已经倾注了全身上下绝大部分的勇气。

    ——但是得到了一个让自己很高兴的答案。

    ——妖怪找到了和自己一样不被接纳的异类。

    他止不住地嘴角上扬。

    —

    “我是奶奶带大的。”

    ——嗯……我是爸爸妈妈带大的。

    “我从兵库县过来的。”

    ——嗯,难怪说话有一点儿奇奇怪怪但很好听的腔调。

    “我爸爸妈妈要飞到美国出差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奶奶带我回宫城县见他们最后一面。”

    ——嗯?“见最后一面”应该是临死前的说法吧……

    二人之间的隔膜被戳破,筱原森牧索性也懒得隐藏真实的自己,对着刚刚认识的红发妹妹头兴奋地一个劲儿说着话,双眸“噼里啪啦”地闪着紫色小星星。

    天童觉也认真地听着他说,没有丝毫不耐,还会在脑海里用意念回复。

    后来,由于玩得太晚,妈妈找过来了。

    天童觉牵着妈妈的手一步三回头。

    筱原森牧站在体育馆旁边的树荫下,阳光被分割成片片碎金落在其身,他察觉到新朋友的不舍,于是冲天童觉笑着挥挥手,用口型示意“明天见”。

    “好啦好啦,走路要看路。”

    天童妈妈又无奈又好笑,但也为自家儿子找到朋友由衷感到高兴。

    天童觉最后回了一次头,同样用口型回复,朝筱原森牧也挥挥手,不过动作幅度明显要大得多。

    ——明天见。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沐浴在在夕阳余光中,影子被拖得老长。

    “新朋友哦,”天童妈妈声音温柔,“他叫什么名字呀?”

    ——叫……什么?

    天童觉愣愣地顿住步伐。

    ——啊啊啊!!!

    ——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是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有问!!!

    妈妈意识到孩子长时间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没有说话,安慰性地摸摸天童觉的头:“你们不是说好了明天见么。”

    红发妹妹头小男孩满血复活。

    ——忘了问没关系。

    ——明天再问就好啦。

    可当他第二天飞快吃完早饭,迫不及待跑到体育馆时,只看见管理员递过来紫眸男孩儿留给他的一张小纸条,字迹歪七扭八、龙飞凤舞,甚至还有语法错误,不难看出写得匆忙。

    [对不起,我奶奶车票时间买错了,明天早上的票买成了今天 ]

    ——这样啊。

    红发妹妹头小男孩儿将纸条上的那一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

    ——连署名都急到没有写么……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

    时光过得极快,按理说小时候的记忆会一点点在生命的长河里被蒸发掉,但是天童觉却记住了那个小男孩以及那双好看的紫眸,随着岁月荏苒记得越发深刻。

    ——没想到我们会再次相遇。

    ——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你叫筱原森牧。

    ——看样子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噢,我还记得你。

    ——真好啊,又见面了。

    —

    “今天也训练得好晚啊,”寒河江勇将拖把放进排球部杂物处,“虽然只打了一局,但是僵持不下,耗了好久才结束。”

    “我饿了。”

    五色工看着前辈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转头朝后桌暗示性十足地道。

    一年级组的其他二人也直勾勾地望了过来。

    筱原森牧:“……”

    【早知道就不带你们过去了。】

    四个人小心翼翼地翻过白鸟泽的外墙,穿过马路走到forest大门前。

    “打扰了,宫田阿姨。”

    筱原森牧打开店门,食物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动摇着几个半大小伙子的意志。

    ——真是极大的诱惑。

    五色工看着玻璃柜中由暖光照耀着的各式食品,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筱原森牧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去吃饭,而是先走进后厨,把一个长条形的物品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地出来去洗手。

    吃饱喝足,四人谢过宫田九美专门开得小灶后提出告辞,鬼鬼祟祟地按照原路返回。

    筱原森牧和五色工回到寝室,黑发妹妹头同学转身,看着后桌明显鼓起来的裤子口袋,发出了刚刚在店里就想问的问题。

    “你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

    【!!】

    筱原森牧超级震惊。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东西出来?”

    【这么明显的么?!】

    ——天知道你那些假动作有多刻意……

    五色工心中的好奇占据了上风:“所以是什么?”

    “游戏机。”

    【还是最近新出的咧!】

    黑发妹妹头同学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心中的窃喜难以抑制。

    当然,他也对后桌的大胆感到惊讶以及对游戏卡的未来命运报以担忧态度。

    “你不怕被宿管老师发现么?”

    “今天我问了太平前辈,他说宿管老师一般会在上午趁我们还在上课时检查宿舍卫生,晚上不过来的。”

    “我早上去forest吃早饭刚好带过去。”

    【简直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天才!】

    “这好像违反了校规吧?”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虽然用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合适,但是很合理不是么?】

    筱原森牧言之凿凿,大大方方地把游戏机掏出来摆在五色工面前,甚至还叮嘱上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三者插足。”

    ——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太对……

    黑发妹妹头同学吃完饭的大脑暂时罢工,直愣愣地看着紫眸少年。

    “这样吧,我玩一局,你玩一局。”

    五色工也懒得想后果了,兴致勃勃地看着已经打开的游戏界面。

    “你带过来的,你先玩。”

    两个人还算比较克制,简单玩了几局后就都去洗澡洗漱,回来后再把作业写完,上床睡觉。

    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过着,在白鸟泽的第一周很快就接近了尾声。

    夕阳垂地,层层叠叠的云朵被染上暖色,美不胜收。

    “森牧,你也是坐这边的电车吗?”

    “不是,我家在那边。”

    筱原森牧摇头否定。

    “那我们先走喽,再见!”

    “再见。”

    “周六也要去训练,不过周日可以休息一天。”

    红色冲天尖尖背头的前辈笑意盈盈提醒着后辈。

    筱原森牧站在白鸟泽校门口的大树阴影下,阳光把其轮廓照得清晰。

    “明天见噢,森牧。”

    “明天见,天童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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