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轩愣了一会儿,开口“父皇说笑了,小时候的玩笑称呼怎么能拿到现在来说了,再说了人家沈将军肯定也会尴尬的。”
“哈哈哈哈,粥儿你这么多年都是无法无天的,也没看你多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怎么,你是怕了沈将军吗?”程煜妥妥一副看戏的模样。
程瑾轩耳根子微微红了一些,心里暗暗骂了两嘴:这个坏老头,本来还想在人家面前给他留点面子,看来还是不能留,正想回嘴。
“陛下,那些乱党臣已经尽数抓进了诏狱,臣因要进宫复命,暂时还没进行审问。”
“不急,人既然已经抓回来了,就慢慢审问吧。”
“是。”
程煜笑了笑说:“对了,沈爱卿,咱们小太子现在满腹疑问,你要不为他解答一下。”
沈驳闻言看向程瑾轩,程瑾轩感受到视线,刻意避开来假装没看见。
沈驳笑了笑,“陛下,要不臣带殿下去一趟诏狱,相信以殿下的聪明才智,也并不需要臣来解答。”
程瑾轩拿折子的手一顿,诏狱那个地方听说好像还挺吓人的,日日传出囚犯的嘶吼,听岳扶殇说那里的刑罚多到几百人也试不完,嘶,可是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驳的幼时可是十分温柔的,现下虽然长大了看起来有些严肃,但终归三岁看小、七岁看老,说不准也只是面上有些严肃罢了呢,毕竟人家一个将军,不威严一些也不好震慑部下嘛。
再说了他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要不是刚才被父皇弄的有些尴尬,他才不会避开他的视线的。
“粥儿你意下如何,要不和沈将军去看看,毕竟你们两个年轻人聊起天来更为方便,你也看见了,朕这里一堆的折子,忙的很,朕呢还是不掺和了。”
程瑾轩点点头:“那儿臣就随沈将军去看看吧,父皇先忙,儿臣告退。”
“臣告退。”
“去吧。”
程瑾轩走出勤政殿,沈驳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程瑾轩看着顿时起了逗他的兴致。
“沈将军,今日在金鳞台遇见孤,是意外还是早有预料呢?”程瑾轩突然凑近沈驳问,由于程瑾轩只到沈驳的下颌,所以程瑾轩也是抬着脑袋看他。
沈驳停下脚步,低下头与程瑾轩的视线对上“殿下以为呢?”
程瑾轩突然看见沈驳的眼眸中突然倒映出他的模样,就像那片星空闯入了一个人一样,“孤怎么知晓,可是看见孤你虽有轻微神色的变化,但是并没有多震惊,而且你的眸子中少了点东西。”
“少了什么?”
当然是少了看见孤的尊敬。
“少了常人看见孤的惊艳感,沈将军不觉得孤生的好看么?”
沈驳不语,挪开了视线,“殿下说笑了。”说罢,沈驳绕开程瑾轩接着往前走,不过程瑾轩还是看见了那微红的耳尖,程瑾轩眉眼弯了弯,没想到这个沈将军还没小时候禁逗,不过沈驳已经快走远了,随即收起了笑容,跟上了沈驳的脚步。
诏狱。
沈驳带着程瑾轩走进诏狱,诏狱的空气十分潮湿,由于四处密不透风,空气中也夹杂着血腥味和发霉的味道,四周不见天光,不愧为大启第一牢狱,看来岳扶殇并没有骗他,走了一会儿,程瑾轩感觉胃中一阵翻滚,步子也变慢了起来,偏这沈驳和没察觉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
走入深处,程瑾轩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哭喊,一向娇生惯养的他怎的见过如此场景,手心也渗出了冷汗,可是他身为当朝太子可不能临阵脱逃,依然硬着头皮向前走。
“沈将军,还没到吗?”
“快了,殿下可是害怕了?”
(程瑾轩os:原来你看的出来啊,孤还以为你眼瞎了呢,不过他依然是嘴硬到)
“才没有,孤只是有些乏了,早点弄好,早点回去休息。”
“嗯,就在前面。”沈驳接着向前走,程瑾轩莫名生出一阵烦躁之意将刚才的轻微的害怕倒是扫的一干二净,于是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沈驳停下了脚步,程瑾轩绕开沈驳,看见了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是那个刺杀的书生,他身上的白衣已然被血染红,口中塞着一个棉布,看见了来人便“唔唔”的叫着。
沈驳对手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他手下便将那个书生口中的布拔了出来。
书生面色狰狞:“自古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问不出什么。”
沈驳扯了扯唇角,程瑾轩认为这就是话本上写的皮笑肉不笑了。
“你以为你从一开始有胜的可能吗?自你们进城开始,陛下便收到了消息,本也懒得管你们,可你们偏和暗沟里的老鼠一样惹人厌烦,便就安排了这次宴会,一网打尽。”
书生瞪大了双眼,晃着脑袋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程瑾轩闻言大抵也是了然,不过他心中尚有一个疑问。
“既然这些人明明对父皇不可能造成危害,那也不必设宴,天天进入这帝京的人何其多,这要是日日管,这帝京早就不得安生了,偏这一项...”程瑾轩止住话头,对啊偏着一项。
“看来殿下想到了。”
“他们...是冲着孤来的?”
“是,陛下本也不想管,可是殿下最近频繁出入东宫,为避免殿下遭遇不测,还是早日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打出为好。”程瑾轩点了点头,他如今身居高位,可是平日里装的纸醉金迷,倒也无人会来在意他,巴不得他早日即位,败空这大启,难道,有人看穿了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