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史云与慕容氏与刘氏不同,他家是世代书香门第,都是文人出身,看他那身打扮便可猜出一二,一身淡青色的长袍,纤瘦的身板再加上透白的肌肤,活脱脱一个女子形象。但是浓眉大眼中又带有了那么几分英气,与慕捷眉眼间的秀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再看头上是一根细致雕琢的玉簪将头发梳起,更有一种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感觉。
次日,为迎接这个拜师的特殊日子,慕青很早便起来梳洗打扮,为了褪去稚嫩显得更加端庄一些,小香特意给慕青选择了一件白色点缀山茶花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点缀的几抹红色充分诠释了将相气质。与慕青的隆重装扮相反,慕捷还是一身白衣没有任何改变。慕青看到与昨日装扮无二的慕捷就想起昨日比试时,慕捷展现出的博学多识实在是让人惊叹,难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面对这张冷峻的面孔,不觉有要敬而远之之感。
困惑之时,有一位自称大师兄的人来到几人面前说到:
“各位这厢有礼了,在下顾子义,让在下带几位去见先生吧,各位请随我来。”
慕青,慕捷,慕姝还有史云跟随这位大师兄来到了一间大堂。大家见大师兄进来,停止了手中本来练着的琴,纷纷起身相迎。
“这几位便是今年先生从众多学子中挑中的贤才,往后便一起学习,还望大家能够多多照顾新来的师弟师妹!”大师兄顾子义略带威慑的语气正气凛然地说到。
大家齐声应和道:“是!”
随后便再次坐下去。大家都穿着统一的青色衣服,端坐在书桌前,摆在书桌上的是一架架古琴,而顺着弟子们的视线方向看过去,有一位着紫色衣服,衣服上点缀着几朵马蹄莲,腰间的荷包上也绣有马蹄莲的图案,头发就这样垂下来,没有过多的发饰装扮,但终究难掩她的气质。她的四周像是散发着光,把整个人照得透着神秘。慕青此时全然听不到顾子义在说什么,一直直勾勾看着这位神秘又美丽的女子。心想着:
“这位是什么人呢?从前在家中也未听父亲在家中提及过,父亲只是说山上有一位先生,先生已经拜见过了,那这位奇女子又是谁呢?”
慕青正想得出神,此时先生走进来,先生今日也换上了那件平常不太穿的衣服以示庄重。
先生唤着慕青:“慕青,从你开始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但是慕青却还在想着刚刚那位奇女子,全然不知先生刚刚说了什么。看到在一旁发呆的慕青,小香焦急地轻摇着慕青:
“小姐,小姐...先生让您发话!”
听到小香的呼唤,慕青适才缓过神来,对着学子们端正地行了礼,简单说到:
“小女子姓刘,名慕青,来自姑臧,久闻维龙山卧虎藏龙,如今来此拜师学艺,还望各位师兄多多赐教!”
话音未落,便有一位学子站起来:“在下也是来自姑臧,姑臧刘氏唯有一家,敢问姑娘父亲可是刘默刘大将军?”
“正是!家父便是姑臧大将军刘默。”
“什么?她竟是刘默的女儿?”慕捷震惊到。
幼年时,父亲经常跟他讲述当年与刘默的战事,因为刘默不断发动的战争使得北燕民不聊生,他和父亲当年一直僵持不下,直到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有了转机才得以战胜。慕捷虽叹刘默的残忍,但又佩服刘默的足智多谋,如今听到这位姑娘竟然是刘默的后代,不免觉得有些惊讶。
“难怪,她能直接上山,无需比试。”慕捷心中愤愤不公。
这位学子继续答道:“难怪姑娘带有将相之像,原来是刘大将军的女儿,听闻将军夫人李妍当年产下双生,不知另一位姑娘在何处?”
“将相之像不敢当,到确如这位公子所言,我还有一个胞妹,家妹慕丹现在仍在家中,并未与我一同出来。”
“那真是遗憾了,还想一睹两位姑娘的真容呢。在下免贵姓梅,单名一个睿字,不知慕青姑娘芳龄何许?”
“十七。”
“原来是妹妹,在下十九,你我既是同乡,按辈分,你也应唤我一声哥哥,以后有任何困难,尽管开口。”
慕青略显羞涩,笑而不语。
听到慕青十七岁的不只有一个人高兴,慕姝也是兴奋不已,慕姝出生在战事结束的五年后,身处安定时期,自然不知刘氏是谁,当听到刘默时,她只有一脸的震惊,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因为这一层原因又加之她和慕青虽不曾有过任何交流,但是自从见到慕青第一面便感觉甚是亲密。便略显骄傲地开口说到:
“我姓慕,名姝,这是我的哥哥,慕捷。我们来自北面,哥哥今年二十有二,我今年也是十七岁,不知慕青姐姐生在几月?”
“五月。”慕青为显得更加端庄一些简单地回答到。
“那还真的该叫声姐姐,我生在六月,我以后便叫你青姐姐可好?”
“甚好!”慕青有些不知所措,平日在家中听惯了妹妹叫自己姐姐,第一次听除却慕丹之外的人这样叫自己,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由于慕姝帮慕捷简单地介绍过了,慕捷也就没有再进行任何赘述,只是示意略过自己。
最后是史云。史云一改昨日一身淡青色长衣,身穿了一身黑色衣服,显得肤色更加透亮。腰间挂的香囊上只绣了一片荷叶,很是奇怪。他拆散了荷花与荷叶这个固定的组合,并且抛弃被千古赞颂的荷花,转而选择荷叶!真是叫人充满好奇。史云一开口便吸引了一众人,低沉又清亮的嗓音,使人如痴如醉。这个嗓音再加上完美的外貌,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之人。通过他的话可以知道他今年也是二十二岁,正巧与慕捷同年。相同年纪的两人站在那里简直就将“文”与“武”两字具象了。
完成了自我介绍,拜师正式开始。
弟子们分坐在两侧,先生盘腿坐下,慕青、慕捷、慕姝、史云准备行大礼。由于先生深入简出,虽没有很多规矩,但是却异常严肃,大堂内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先生简单说了几句:
“既入我维龙山,定要勤于修习,切勿胡作非为,若有违矩,定将你逐出山门,也切勿再说是我的徒儿!”
四人异口同声道:“弟子谨遵先生教诲,绝不做有辱师门之事。”
等待弟子们行完礼,拜师也就算是结束了。慕青行礼时,无意瞥见站在先生旁边的女子正是刚刚教他们弹奏古琴的奇女子,便再次盯着看了起来。先生察觉慕青及众人的疑惑,便说到:
“艺如是我的小女儿,从小擅长古琴,今日有空便叫她与众人切磋。平日艺如也会与大家一同学习,还望尔等好好相处。”
这才解了大家的疑惑,那个闪闪发光将古琴弹奏的如此动人心弦的人竟是先生的小女儿。她的美丽不止落入了慕青的眼中,慕捷更是对她心生悸动,不停地偷瞄着这个比自己的妹妹更加稳重,又比慕青更加成熟知性的艺如。便上前搭话道:
“不知艺如姑娘芳龄?”
“十八”
艺如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其声线也让人如痴如醉。听艺如答完,慕捷便不自觉害羞起来,眼眸垂去,再不敢直视这位艺如姑娘。顿时大家哄堂大笑,慕捷更是不知所措,慕姝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也甜甜地叫道:
“艺如姐姐,我以后也叫你姐姐可好,姐姐好美啊!”
慕捷很是感谢妹妹的搭救,趁着妹妹搭话的功夫赶紧找了地方坐下。慕青看到这一幕只觉有些好笑,便也和史云一同坐了下来。看到哥哥已经落座的慕姝,也停止了交谈,飞奔到哥哥的旁边坐下。大家都落座之后,先生说到:
“从明日开始,你们就要和其他人一样卯时三刻起床,晨读,用早膳,以后的行程让子义详细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