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源,也不过是一次偶然的相遇罢了。
嘟嘟的默认电话铃声响起,你迷迷糊糊的用被子把自己给裹成了个茧。
好烦,想睡觉......
你这样想着,在默数几个数后,电话声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的短信提示声传来。
你蠕动着从被子的包裹中钻了出来,虽然还在闭着眼睛,但是还是精准的抓到了手机。
熟练的按出电话页面,就是一通乱按。
在外人看来也许是这样的。但是你只是记下了按键位置罢了。
要问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样子很帅吧,可以不看手机就按下正确的号码什么的。
顺利的拨通了电话。然后被秒接了。
“中午好,彻老师,打扰您了,在休息日拨来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可恶,既然知道休息日打扰别人是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干啊!
你恍恍惚惚的在脑中不断的谴责着自己的对接人。
你向来是这样的,善于把过失丢给别人。全然没有在意是自己睡得太久了这一原因。
另一边的对接人早已一口气连着把道歉与通知说完了。
她听着彻老师那边一声都没回应过,透过电话传来的也只有对方那轻微的呼吸声罢了。
“彻老师?你听到了嘛?”
“唔—”
你发出了一声鼻音,权当回应了。
“好的,那么我会在出版社恭候您的。”
“嗯,大概给我一个小时吧。”
听到你难得的正常回复,浅川柚相当激动。
今天的彻老师,感觉能趁热打铁再说多几句啊。她这样想着,一边急切地开口道。
“等等,老师!实在不行,我可以亲自送打样到您府上的。”
“哎——不要。”
你果断的拒绝了。
浅川柚:orz又一次被拒绝了,呜呜,彻老师啊——【尔康手.jpg】
“我说啊,柚子。你可不要太喜欢我哦。”
你的话语把浅川柚被打击到出神的灵魂给拉了回来。
浅川柚:复活!!!为了彻老师!!!
......
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及时的早早挂掉了电话。
估计她还能抓着电话不放,滔滔不绝地向你灌输着对你那浓厚的爱意。
你蜷缩在被子里,脑海里回荡着浅川柚的过激粉丝发言。
尴尬的脚趾扣住了被套,整个人更加扭曲成一团。
说实话,你有点搞不懂她这番莫名其妙的爱意从何而来。
你自认为像自己这样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她这么强烈的爱。
由于呆在被子里太久,你被闷得不轻。
只好蠕动爬出了被窝的怀抱。
…………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你终于成功的从被窝陷阱中逃了出来。
带着困意,开始了洗漱工作。
你含着牙刷与镜子中的人对视着。
乱糟糟的头发——你习惯先刷牙再梳头。
无神的死鱼眼——你怎么能要求一个被迫起床的家伙还能神采奕奕的呢?
虽然这样造作自己,就现在这个样子而言,也会有人夸赞你一句颓废美。
要是对上某些人的xp,或许还会遭遇比浅川柚更加甜腻的爱语。
他们单凭一面之缘,便能对你心生爱意。
一种短暂的,过激的爱。
这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也许你能凭借这份外貌做到更多的事情,获得金钱,权利或者是颠倒是非,持美逞凶。
但是你不愿,也不能。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保护的美丽就是死亡的预告。
你害怕这份美丽带来的祸患,毕竟你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了。
…………
另一边的出版社里,浅川柚抱着座机电话嗷嗷的哭。
不是被你说哭的,是被感动的。
浅川柚:又是和老师说上话的一天,好耶,好幸福。
一位新入职的同事路过,看到她这副样子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打算上前询问。
却被另一位同事好心拦住了。
“前辈?怎么了?”
“咳咳,不用理她,年轻人发发疯罢了。”
随即便把这位新人拉出去外面和自己跑外勤了。
前辈:这么闲到处乱逛,今天带你涨涨经验,出发吧新人。
新人:是的前辈!
公司里一片祥和之气,真好,大家各有各的疯。
……
你吐掉了那口漱口水,随意的拿手背擦去嘴角的泡沫。
恍惚间,你好像看到了镜子中的你在笑。可是你明明没有在笑啊?
用手摸了摸嘴,嗯,平的。
下一秒,眼前有点模糊了起来。
等你再次聚焦看清东西时,镜子便回到了正常的样子。
你随意摆了几个动作,镜子中的你也摆出一样的镜像动作来。
啊,好像病得更重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这样想着,然后淡定的走出了卫生间。
那么,要吃药嘛?
你手中捏着药瓶,摇晃几下。
剩下的几片药片在瓶子中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来。
你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决定吃下药片。
咔哒咔哒的拧开瓶盖,倒出里面的药来。
糟糕忘记要吃几颗了。
你有些懊恼,不过一下子就又想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想吃多少吃多少。
捏了几粒药片就开始生吞,对,就是直接吃。
通常来说是要喝水辅助吞药的,但是好在你是个神经病,发起疯来不用按正常人逻辑来。
你:太好辣,正常逻辑框不住我,我免费了。
懒得拿杯子装水,于是直接吞,对于你来说是正常的,虽然可能在别人看来不正常。
甚至不行就直接对着饮水机出水口张大嘴就好了,这也是你经常干的,省事。
为此你还因为各种各样的正常事情锻炼出了奇奇怪怪的能力技巧来。
比如说,用嘴装热水泡泡面、水下长时间闭气、高超的装死技术……一堆有用的没有的能力。
你一直觉得这药的劲大,每次刚吃下去就生效了。
这次也不例外。
随着你的吞咽动作,你感受着药片从喉头一路向下。
原本跳得仿佛抽了风的心也慢了下来。
心脏不再狂跳。
你也不再胡思乱想,一切都随着药片的吞下而回归正常。
你的灵魂回归了身体。
你的灵感被禁锢于身。
你不再活跃,不再激情四射。
你变成了正常人。
…………
其实你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
你不过是在思考,思考眼前的一切,思考未来与过去。
但是当年那个医生一见到你就直呼你有病。
在你的追问之下却又支支吾吾,企图以他那卑劣的、脆弱的、理想化的思想感染你。让你变得正常。
你一开始是愤怒的,离开了诊所后却又灰溜溜的回来。
没办法,你需要变成一个正常人。
你需要伪装起来,即便你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
你觉得其实其他正常人反而是有病的存在,但是这句话过于大逆不道了。只要你还想在外面混,起码这话得烂在肚子里。
作为一个作家,或许身为精神病是你文学上的助力。
毕竟大家都挺有病的,你只是有神经病又不是去真的杀/人放/火违/法乱/纪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可以有病,但是你不能真的有病。
对于文艺工作者来说,患病反而是思想上活跃迸发的证明。
读者也会更加喜欢这类“有病”的作者。
所以你也没有完全接受过治疗,顶多就是在需要外出与人接触的时候吃点药罢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