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狗(一)

    柚州城在平陈原境内,柚河在城市中间为泉眼,以北、西南、东南这三个方向将柚城划分为三个部分。此时正是立秋时刻,天悄朦朦的刚透露出一丝微光,打更人敲响铜锣“咚!----咚-!咚!-咚!-咚!” 五更天了。打更人似乎看见墙角有一黑色声影,在一细看确是不见了,不知是不是由于刚入秋传来的冷风袭到了身上,他不由得自主的打了个寒碜。

    城外西郊的一片树林内,风里带着秋意的凉爽和令人无端的沉默,吹向这些生长多年的枝繁叶茂的大树,树叶似乎被风弄得有些不耐烦,又或是觉得被这群厚颜无耻的人一直待在树杈上,扰到了自己的清净,抖了抖自己,一时间树林里传来了树叶抖动的沙沙声。

    从树叶抖动的身影中,看见了一个身着绿麻衣麻裤,头发挽起束成高马尾,腰间配着一把配色为湖蓝色的剑,蹲在树上的圆脸女孩,经过了一晚上在外没打整,头发显得有些凌乱,虽是这样看着倒觉出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女孩用内力传话给其余两人,颇有些幽怨无奈:“哥哥们!这偷狗小贼真的会从这条路走吗,我们三已经蹲了好几个晚上了啊”

    不远处的树上云层透出的光正好洒在男子侧面的位置,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他背靠在树干上,一只脚屈起放在树杈,另一只自然的悬空放下,手腕系着一条由红丝线穿起来的铃铛,拿着一把扇子,扇面由天山血蚕吐丝制成的,雪白却又通透,上面还用金丝线刻画出的不知是什么图案,微微闪着金光,动作轻轻的扇着,可是手腕上铃铛确未发出声音,他这模样看着好不自在,仿佛只是一个寄情山水的潇洒人早起来欣赏这大好河山。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于时若,也就是那圆脸女孩虽然见多了他的脸,但一时间有些愣住又有些气噎“周秋阳,您别说,您现在这副模样,就应该继续穿上您爱的大红衣,再拿个酒壶,当个醉酒仙,在酒兴大发一句,包您迷倒万千少女”

    周秋阳收起扇子调侃“小若若,被我的相貌迷住了吧,不要自卑,大胆的表达,看在我们这些年的情分上,我会考虑一下的”

    看到两人又即将斗嘴起来,树上蹲的另一名男子连忙开口调停,不同于周秋阳那股子潇洒劲:“好了,你们两个话说着又要开始斗嘴起来了”话里透露出大哥的稳重和又调解小弟小妹矛盾的无奈感

    周秋阳刚要开口反驳,“欸,洛之,你”

    忽地,一根箭破过树林向于时若的方向袭来。

    “小心!”

    这一变故来的突然,箭直逼于时若的命门......

    -

    日出时刻

    城内远离繁华街道的一处小宅子里,炊烟正在上空缓缓升起,厨房内,一个脸型是鹅蛋脸但脸上的肉确没有那么充实,反而有些瘦瘪下去,但少女的底子经得住抗造,不仅没有不好看,反而增添了病美人的感觉,她不知为何皱着眉,在思考的同时,手拿着芡实、茯苓、红枣这些药材往锅内丢下去,拿着锅铲搅拌着锅内的粥。

    一个男人大咧咧的走到厨房门口:“小白及,好了嘛,我要去早市出诊了”

    随着白及的视线上移,一个皮肤有些黑,体格健壮的五官端正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口白牙笑着展露出来,手里还拿着扫把、抹布。

    见白及的眼神落在他手里的扫把上,他:“我刚刚把这间宅子打扫了一下,他们三个都蹲了好几个晚上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他看了一眼锅里的情况,发现还没好,就把手里的工具放在门外,舀起一勺水,粗糙的将自己手上给冲洗了一遍。拿起小板凳,在灶台的另一侧控制火的洞口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抬头向白及问:“火要不要再小点?”

    白及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加宇哥,今天他们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平常这个点他们早该到家了,不会是......”剩下的话她不敢在说

    方加宇边鼓捣那柴火,边安慰她:“放心吧啊,就你时若姐姐的武力,还怕那个偷狗贼”

    白及似的松了一口气:“就是那偷狗贼太狡猾了,我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她拿着盖子将锅盖住:“加宇哥,这粥好了”

    方加宇赶紧从灶台那火热的地方离开:“一天天的别操那心,顶多就是抓不到人,赏金拿不到,这有啥”

    方加宇和白及往外走去,方加宇在庭院背起已经准备好的摆摊所需要的物品往门外走出去,白及跟在后面,两人往早市的方向走去。

    -

    平城原自新皇改年号元顺登基以来,废除了多项不合理的律法,又严抓贪官污吏,颁布下的律法对于不遵守的进大牢伺候,对于女性,新皇鼓励她们也可以经商、进官场等等,承担起社会的更多角色,虽然在一开始人们对于女性进入官场多有不服,在新令颁布下来也有一些老顽固跪在皇帝书房面前说要死谏的,其中一些是沽名钓誉之辈,想在史书留下忠贞的名号,还有一些是真正觉得于理不合,觉得有辱斯文之辈。

    皇帝对于这些死谏之臣只是客客气气的单独请进书房,据说当时每个人进去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有的人先进去谈话,出来以后看着跪着的人叹了口气,就回家了,留下跪着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据说那个晚上以后,那群跪着的大臣对于皇帝的决定虽然不是言听计从,但也不敢明面上反对了。自女子选拔进官场以后,女子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为朝堂、人民做出了不少的贡献,自此以后反对女子的声音逐渐淡下去了

    此时正是元顺十年的时候,男女之间的地位已经变得平等了起来。

    此时早市正是繁华的时刻,男女老少都在吆喝着自己摊子上的物品,方加宇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将摊子支好,把旗帜稳固好,旗帜上写着几个大字“诊金5文若疑难杂症不收钱免费治”。方加宇和白及各拿着一本医书坐在摊子前,在热闹的早市中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这种特别的气质还是吸引到了不少人的

    一位衣服洗得有些发白的女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眼神里还带着红血丝,走到方加宇和白及的面前,看了看两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谁是大夫?”

    两人把医书放下,方加宇淡漠的开口:“我是”看了一眼孩子“是孩子生病了吗”

    白及拿出病案记录簿,手持笔要开始记录

    那个女人有些焦急:“是,我儿子从前几天开始不知为何背后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子”

    方加宇听之后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五文钱”

    那母亲从一个布包里面拿出五文钱,要递给眼前这位大夫,大夫用手点了点桌子,那母亲乖觉的把钱放在桌子上。

    方加宇对那孩子挥手说:“过来,我给你看看”

    那母亲看到,自家孩子走到方加宇的身边,方加宇看了那孩子的舌头,又把了脉,随后撩起衣服看了看疹子的样子。

    方加宇边看边对白及说着症状及有可能引发的病因,白及用笔在簿子上记录着,随后方加宇拿出药房特有的纸张边写边严肃的说道:“赤小豆8钱,牡丹皮4钱,茯苓3钱,银柴胡3钱,白术3钱.....拿着这张方子去这条路直走下去右拐,能看见名字叫康参药铺的药铺,去这家药铺抓药,这家药铺的药比较好,也比较齐全,另外怎么服用药物的方法,到时候问药铺的伙计他会跟你说的,记住了吗?”

    那母亲眼神里带着光的看向方加宇:“那平常我们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方加宇平淡:“不要让他碰到不干净的东西,按时喝药”

    那母亲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方加宇把药方递给女人,女人赶紧牵着孩子走了。

    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个人,这些病症对于方加宇来说都不算些什么,此刻他只觉得柚州这里没有了挑战。

    巳时末

    方加宇抬头看了眼太阳:那几个家伙应该已经喝完粥,睡完一觉了。

    对旁边已经有些坐不住的白及说:“走吧,小白及,我们回去见你的哥哥姐姐去了”

    白及眼神里一瞬间充满了光,又仿佛在问:真的吗

    方加宇忍俊不禁:“对,我们先去药铺那里拿一下我们的提成”

    -

    康参药铺内,伙计看见方加宇,就快步向前:“方大夫,您来了”从怀里掏出用布包着的文钱:“今早一共来了4个人,一共给您80文”

    方加宇似无意的和伙计聊起了天,:“今天早上那个小孩子背后所得皮疹是个好案例,你可要对着那张药单好好学习啊”

    伙计有些疑惑,:“方大夫,早上并没有来这个病例呀”

    方加宇恍然大悟状,:“瞧瞧,这几天事情太多了,都把事情记混了”

    方加宇走出门外把钱递给白及,就和白及商量:“小白及,你说今天我们挣了钱,要不去菜馆里打包些饭菜,回去犒劳一下他们这么辛苦的蹲守”

    两人边往家的方向走,边聊天

    白及嘴角拉出一抹微笑:“我昨晚算了一下我们目前的财政状况,如果他们还没抓到人拿到赏金的话,我们最迟后天将上大街卖艺去了。”白及掂了掂手上的银钱,“算上你今天的顶多延后个两三天左右”

    方加宇本来就黑着的皮肤,听见这话,脸好像更黑了:“这三是怎么回事,接下任务信誓旦旦,说不超过三天,就将那人绳之以法,结果呢”

    白及踮起脚,拍了拍我们方大夫肩膀:“没关系的,又不是没有卖过艺”

    方加宇:“哈哈哈哈哈哈,小白及你终于学会往好的方面去想了”停顿了一下“为了表示对你的鼓励,要不我们就去买个卤菜行嘛”

    白及被这位找了无数借口都只想吃点外面卖的给打败了

    白及敷衍的说:“好好好,给你40文,去吧,买点黑桃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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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加宇背着东西,拎着那份酱肉,白及推开家门,映入眼前的是

    白及失声:“时若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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