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里,轻薄又白花花的雪花一片又一片的堆积在平坦的土地上。一声尖叫声似那早鸣的鸡一样,将睡梦中的人们全部唤醒。
一位接着一位的中年人随意套了件外衣就急匆匆的从家里跑出来,直奔那栋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房子。
一进去就瞧见了满地的红色,还有一个眼熟的小孩站在旁边。冷风扑面而来,这时这个中年妇女才认出了那躺在地上的就是这家的女主人。惊讶的捂住嘴防止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再次扰民。
“丰城,你妈妈怎么.....怎么死了?”
“啊呀,这是姜夫人啊!哎呦喂,谁这么恨她啊!脖子那里,直接一刀没了啊!”
“唉,别乱说!小孩还在呢!你别瞎说话!”
“张嫂,您教训的是。”
姜丰城冷眼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妇女,攥紧拳头盯着眼前的每一个人!随后将白色床单拖过来小心盖在妈妈身上。
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姜丰城的灾星名头愈来愈响。
3年后,父亲被发现在湖边没了。姜丰城也彻底变为没爹没妈的孤儿,灾星倒是被那几个好事者穿的越发广。
又是一年冬天,穿着洗的发白又不合身的衣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雪覆盖的山头,阴暗的天色诉说着他心中的不甘。
他自幼就聪慧,当然知道是有人害他妈妈。只是不知是哪个人做的,又或者是一群人合伙作案!这个迂腐又肮脏的村庄,他是不愿再待下去。
他还年幼无法赚钱,再加上被传的那么沸沸扬扬的灾星。姜丰城抑制不住的冷哼一声,他们怕是早就算好了!没钱又没粮,要是再不想办法他就可以去见他娘了。
将家里剩下值钱的玩意收拾好,又拿了几套衣裳用作换洗。
今夜就该离开了。
姜丰城离家后也从未在像样的地方住过,不是住在破败的庙里就是在树上将就一晚。
2年后的一日清早,姜丰城从短眠中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来到旁边的小溪里打算洗漱。
男孩渐渐抽条的身躯微微前倾,俯视水中的自己。他随意的捧起些许水,面色清冷的洗了把脸。等他将眼睛睁开后,溪水居然只映出那双青灰色的桃花眼。
微微站直后,看着山下的风景。这些年来他也不是不想融入哪个村镇,但是啊他出现在哪就会听到有人叫他灾星!抿起嘴角想着幼年那些肮脏的人,忍不住犯恶心。倒是没想到他们还挺有本事,将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溪水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山下的景色也从天色愈来愈亮后渐渐变了。冷清、安宁的村镇变成热闹非凡的早市。街上小贩不停吆喝,指望多卖出一份也就是多一点收入好来补给贫苦的家。
换好衣服,温柔疏离的一个公子穿梭在林子里。这些年他倒也改变了不少,起码他身上再也不会出现似幼时那样阴沉的气质。
“姜公子,又来了啊!还是老样子?”
“麻烦了,刘伯!是啊,老样子。最近是否有什么大事,我瞅见旁的人都在准备一些吃食同衣裳。”
“哎,好嘞!是啊,听说是中原第一宗天无宗的收徒快要举办了!姜公子啊,您长的就像仙人这次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天无宗的收徒大典,倒也是有趣。刘伯您可知道什么消息,我瞧着您啊消息最灵通了,可否告知些许给小生?”
“哈哈哈,这不是说笑了!姜公子,刘伯啊也不知道具体的消息只是啊这收徒大致在下月中旬。姜公子若是想要参加,别忘了时间!”
拿好今天的吃食,拜谢了刘伯后又朝着林子里走。姜丰城攥紧手中的油纸袋,心想仙人模样?
要是我有那个天赋,大致也不会传出那么多不好的名声罢!不是说仙人格外在乎在外的名声,怕是我就算有那个天赋也会被刷下去。中原第一宗,这般天子骄子的宗门怕也不会看上我。
自嘲的拿着油纸袋里的点心,塞了一个在嘴里。刘伯家的点心,还是以前那般味道啊。就像我一样,我还是那个我。阴沉又偏执才是真正的我啊。
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个大典,刘家村里的人愈加多了。连这个往常没什么人的林子里也出现了大把人。姜丰城想着自己那个臭名声,从衣袖里找出个雪白的布条将眼睛遮住。
按照前段时间的记忆,姜丰城快速穿梭在林间。很快找到了自己放置东西的位置,检查包袱并无缺失后,离开了这里。
母亲的嫁妆他这些年当掉不少,眼下也就剩下那个白玉簪子和幼时自己的金锁。这两样物件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他不打算当掉。所幸他也已经长大了,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存下银钱,现下生存已无大碍。
正当他打算再找个清静的小山头住下时,他察觉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虽他不是瞎子但眼睛被蒙起来还是耽误了许多事情。但就算如此他也不会在人靠近时察觉不到,所以眼前这人是突然出现的。修仙人?
“不知道友是否是姜丰城,在下吴程。为天无宗第185届弟子的大师兄,受师父的命令来邀请道友加入我们天无宗。”
起身后姜丰城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高挑的青年人身着红色衣裳,背上背着一柄一看就知道是柄好剑,温柔的讲述来意。
眼神由伪装的温柔顿时变为清冷,嘴角微抿,手上攥紧刚刚摸索路用的木棍。浑身肌肉紧绷的防卫着眼前的年长者。
“不知为何询我?相信道友也有所听闻,在下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额,若是道友问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友应当知道,身为弟子只要听从长辈的命令就好。还有之前寻道友时有找人问过,在道友家乡那里。大概是一位年长的婆婆同在下讲过,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修仙者虽看中名声却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再说我们天无宗身为中原第一宗保护一个弟子的能力若是都没有,那才是会被其他宗门笑话。”
姜丰城低着头听着眼前人话里话外充斥着自信,自嘲的攥紧手指。
“想必阁下也有自己的目的,但我实话实说我不愿!”
“既然阁下知道我被称为灾星,那么关于这点我也就不与阁下争论。但阁下要知晓灾星被称为灾星,那也是有点道理在。若是将来天无宗因为我破败了或是说阁下您死了,您会不会怨恨在下,这是其一。其二,您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有所谓的修仙天赋,若是我没有你又将我带回宗内该如何?其三,我一个人这些年也算活的过去,我为什么要突然改变?”
“我希望阁下说服我,若是阁下没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愿意去那也算是我们无缘!这样也算是给您师父一个交代。”
吴程虽为大师兄,但他却也实在是个不靠谱的。宗门大大小小的诸多事都是由掌门和二师妹打理的,这冷不丁的要他来说服一个小孩来宗内倒也是新奇。
“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的答案是若是将来真的这样,那也是我本该的命运。再说了我们宗可是人尽皆知的不信命。第二,宗门内也有许多修炼天赋不够的人,你到时可以同他们一起。第三,就凭宗门能改变你如今的性子。”
姜丰城冷笑一声,改变我的性子。真是好大的口气,到是引起他的兴趣。权衡利弊后,同意了前往天无宗的邀请。
天无宗无涯峰上,两个老头喝着由冰泉水酿造的酒,交谈着些许话题。
“叶青阳,你这徒弟不靠谱啊。你说他能不能把那个小家伙带回来”
“黎瑕,我真是不懂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吸引你了。你就跟被狐狸精迷住了一样,找了整整2年。还有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嫌弃我徒弟,你也真是好大的面子。”
“你不懂,他绝对是个世间罕见的天才。到时候你可不要羡慕我,这也是我命定的徒弟。我算过他的命,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昏昏碌碌。但是从3年前就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命相,我说过了你到时候肯定会羡慕我。”
“呵,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老不死的,你看好现在我徒弟才是天赋最高的那个。在我徒弟之前,20岁结金丹的更是有都没有。吴程他可是修炼半年就筑基期了,15岁就筑基后期了后来更是快速结丹。这才是天才,我徒弟才是天才。”
“话说,是不是35年后就是宗门大比了?上届大比我们天无宗因为人不够,差点被嘲讽死。说什么江郎才尽,天无宗也没好苗子了!呵,这届就好好打他们的脸。你那个天才小徒弟应该来的急吧,不然到时候这届的弟子就他一个拖后腿你的老脸就丢光了。”
“谢你的关心,照他的资质来看。35年后他大概已经元婴后期了,别的宗门的苗子可没有我们这么好,大多数都停留在金丹期。这届大比,我们可是必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