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一名身着黑衣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潜入屋内,这一行为充满了神秘与不安。
此人的目的显然不单纯,他并非为了窃取财物,而是带着一股杀气而来。
此处住所孤立无援,非一般盗贼所敢轻易涉足,这不禁让人推测,他的目的恐怕更为凶险。
燕九幽立刻意识到不妙,迅速起身冲向门口。黑衣人见状,敏捷地追赶上去。
燕九幽警觉地观察到对方动作的敏捷,心中愈发确信此人抱有致命的杀意。
黑衣人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短刃,直取燕九幽要害。
燕九幽身形一矮,灵活地避其锋芒,同时一脚横扫而出。
对方腿部犹如铁石般坚硬,猛地击中燕九幽,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燕九幽不敌其力,重重地跌落在地。
黑衣人趁机转动刀柄,直刺燕九幽。
眼见刀锋逼近,燕九幽拼尽全力向后一滚。
“碰——“!
刀子深深陷入地板。
燕九幽趁机爬起,黑衣人弃刀,又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刀刺来。
燕九幽抬手关上门。
“碰——“!
刀子穿透了门板。
燕九幽绕回屋内,黑衣人拔出刀,“碰“的一声踢开门,门板应声断裂。
黑衣人环顾四周,却不见燕九幽踪影。
燕九幽悄悄来到黑衣人身后,用力拔出插在地上的刀。
黑衣人察觉动静,迅速回头。
“噗呲——“
刀子刺入了他的腰间。
燕九幽不稳地抽出刀,向后退去。
黑衣人捂住伤口,鲜血涌出,痛苦地眯起眼睛。
燕九幽呼吸急促,大力喘息。
他的体力已经耗尽,若继续纠缠,只会落得败局,必须尽快脱身。
燕九幽目光一扫窗外,趁黑衣人分神的瞬间,他纵身一跃,从窗口逃出生天。
黑衣人目睹燕九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咬紧了牙关,忍受着腰间剧痛。
鲜血自伤口汩汩流出,沿着地板蜿蜒,绘制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线。
燕九幽边跑边回头,只见黑衣人试图翻窗追赶,但剧痛让他只能无力地趴在窗台上。
燕九幽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抓住机会从后门溜走。
出了燕府又跑了许久,见无人追来,他才松了口气,幸好对方没有同伙,否则他今晚可能就命丧此地。
他还有未了的仇怨,怎能就这样死去?
燕九幽在城郊的隐蔽处,寻得一条清溪,轻轻洗涤着身上的血痕与尘埃。
刀锋在水中闪着寒光,洗净了刃上的血迹。
燕九幽放松身躯,一股剧痛自腿部蔓延开来。他低头一瞧,只见黑衣人踢中的部位,已是淤血斑斑,一片青紫。
洗净后,他坐在溪边,双手微微颤抖,眼中依旧映着未散的恐惧之色。
洗净身上的污迹后,燕九幽忍着腿部的痛楚,一拐一拐地穿过曲折的街巷,在隐蔽的角落寻得一处栖息之地,暂且歇息。
他蹲在墙角,双手紧握,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慌。
不能害怕,如果连伤害一个想杀自己的人都要害怕,那还谈什么让燕令付出代价。
闭眼压下心中的恐惧和慌乱。
回想起黑衣人的杀意,心中充满疑惑: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燕九幽在心中排查可疑之人,却始终没有头绪。
天亮时分,燕九幽将刀藏于衣内,起身回到了燕府。
燕九幽踏入居室,目之所及,一切陈设如旧,昨晚激战留下的斑斑血迹,竟已无迹可寻。
他满腹狐疑,在屋内细细察看,却寻不到半点争斗的痕迹。
若非他手中仍紧握着那把带血的刀,他几乎要怀疑昨晚的经历不过是南柯一梦。
但这房间被清理得如此彻底,让他难以相信一个重伤之人能有如此能力来收拾残局。
燕九幽心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愈发感到沉重。
若仅仅是那黑衣人的个人恩怨,尚可理解,但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似乎是一出精心策划的阴谋。
究竟是谁对他怀有如此深的恨意?
他静坐在床沿,脑海中不断重演着昨晚那场激战的画面,试图从中捕捉到任何可能的线索。
然而,随着思考的深入,他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纷繁复杂。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在燕府中的处境远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燕九幽眼神坚定,无论是谁想要取他性命,他都要揭开真相,让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准备重新进入修炼的状态。
第三日午后,月怜寻至燕九幽的面前,他立刻恭敬地行礼,唤道:
“月姨。”
月怜面带微笑,温和地询问:
“幽儿,我有一事相告。明日是长公主的三秩生辰,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往贺寿?”
燕九幽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轻声反问:
“长公主?”
月怜微笑点头,解释道:
“陛下对长公主宠爱有加,每年都会宴请满朝文武共庆,幽儿,你是否有意一同前往?”
燕九幽思索了一番。
与其在府中独自面对可能的刺杀,不如跟随他人,或许还能减少一些风险。
微笑点头同意:
“请月姨带上我。”
月怜见他答应,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明日清晨记得来正门,月姨在那里等你。”
燕九幽点头答应,之后月怜便一直站在那里,燕九幽疑惑地询问:
“月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月怜轻轻摇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幽儿这些天夜晚为何不在燕府。”
燕九幽一愣,心中开始对月怜产生怀疑。
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连他晚上不在燕府也知道,难道她和那伙人有关系?!
察觉到燕九幽的疑虑,月怜随即温和地解释:
“前些日子,厨娘烹制了一款美味的甜点,我本想拿来给你尝尝,却没想到来到这里却不见你的人影。我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你回来。”
燕九幽听后,心中的疑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无端猜疑月怜的愧疚。
他正欲开口辩解,月怜却已带着关切的表情打断了他:
“子明前几天还想约你出去散心,同样等了你许久。幽儿,你是否对燕府的住处有所不满,或者遇到了什么难处,以至于不愿在此过夜?”
燕九幽听到“困难”两字,喉咙一堵。
他哪里遇到的是困难,分明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啊。
为了不让月怜担心,燕九幽只得摇头否认:
“只是这几日想念母亲,便回了黄府看望,让月姨忧心了。”
月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随即消失,换上一副哀伤又关切的表情,摸了摸燕九幽的头:
“是我照顾不周,幽儿别伤心,月姨此后定会更好地照顾你的。”
燕九幽心中一暖,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月姨。”
清晨的微光中,燕九幽准时出现在燕府门前,月怜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到燕九幽的到来,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轻声说道:
“幽儿,你来得正是时候。”
燕九幽报以礼貌的微笑,回答道:
“不敢有误。”
这时,燕令从马车的窗口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呼唤道:
“幽儿,过来这边坐。”
燕九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选择无视,转身而去,双拳紧握,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耐与反感。
燕子明从另一辆马车撩起车帘,对月怜道:
“娘,我想与您同坐。”
月怜微笑着点头,转而对燕令轻声道:
“老爷,就让幽儿与我同坐吧,正好与子明作伴。”
燕令闻言,只得无奈点头:
“……好吧。”
月怜轻拍燕九幽的肩膀,低声道:
“幽儿,我们走吧。”
燕九幽步入马车,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燕令没有过多纠缠,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和燕令同坐一辆车的结果。
他看着燕子明,尽管燕子明对他亦无太多关注,但在燕令的对比下,燕子明显得格外顺眼。
马车启程后,路途间不时遇到熟人,燕令便与他们交谈起来,使得行程时停时行,近一个半时辰后,方才进入皇城。
下了马车,燕令便迅速靠近:
“幽儿。”
燕九幽心中涌起一股反感,侧身避让到月怜的另一侧,试图摆脱燕令的纠缠。
燕令却不肯放弃,试图靠近:
“幽儿,别躲,爹只是想和你一起走。”
燕九幽的眉头紧皱,再次换到另一侧,心中对燕令的厌烦愈加深重。
燕令似乎并未察觉燕九幽的不悦,仍旧试图接近。
月怜适时地介入,将燕令轻轻拉到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但她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老爷,别再逗弄幽儿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