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我去洗个手。”苏韵文低下头，不敢看柳山的脸，他却推着自己往外走。
“咦，你去外面干嘛？屋里不是有厕所嘛”为了方便，出门的走道尽头也有个卫生间。
“哦，里面的那个卫生间坏了，我去外面。”
“好的吧。需要我来帮你吗？”等苏韵文都出门了他才扯着嗓子问。
“不用了，我可以。”
为了照顾苏韵文，家里的所有日用都重装过，确保他能方便地使用。
他稍稍抬抬腰就能碰到洗手池，但苏韵文就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颊有些泛红，别的倒也看不出来，他想不通，他自认是一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且生活中也并不重欲，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样不可控的事。
他打开水龙头，把两只手都放到水流下冲。这里的水全部都是接的地下水，夏天冰爽舒适。他足足冲了一分钟的凉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还未平缓。
苏韵文迟疑了一下，左手撑着洗漱台，右手缓慢向下。他的家居裤只有一条系绳细腰带，轻轻一扯就松了。
他的手还有些烫，苏韵文晾着自己的手，也不去洗，就呆坐着平稳呼吸。约摸半分钟，他才把手洗干净，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衣服上沾了一点，干脆打开花洒对着衣服冲，最后整个人都湿了，他才出了卫生间。
没人知道他刚才在里面干了什么。
“——诶，小文哥哥，你怎么？”
“这边卫生间的水管好像也坏了。我去换件衣服。小山，我刚才淋了水，现在有些不舒服，可能下午不能陪你了。回去记得吃点预防药，我怕传染给你。”
“啊？哦，好的。”柳山愣了一下，在他记忆里苏韵文还从来没有这样明确的让他回去，可能他真的不舒服吧。
“我就过来送个桃子。小文哥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泡个澡，然后蒙着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特别见效！”
“嗯。不过生病了还是要吃药，不要随便折腾自己。”
“知道啦！那我先回去啦。”
柳山走之后，苏韵文慢慢的去换了衣服，现在的他已经足够理智去回想整件事情。可惜到最后也没得出个结果，只记得书上一句“青春期的青少年性意识不断成熟，性冲动会更加频繁。”他将此归因于他的性成长的年龄。
“柳山！”程小丁大老远的就叫住他。
“我靠。你现在完全看不见人了，不会天天往这儿跑吧。”程小丁指了指苏韵文家的方向。
“哎呀，也不是。外面太热了，也没什么玩的，每年都是那样，没什么意思。”
“嗐，也是。对了，你什么时候去你外婆那儿啊？”
“就下周！唉，真是想快一点。”快一点把苏韵文带给外婆看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激动，他喜欢苏韵文，想让他喜欢的外婆也喜欢苏韵文。
之前脑子一热问苏韵文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上山，完全没想到诸多不方便的事，坐车还好，山路崎岖的地方需要人下来背他，即使是一个小婴孩，抱着走几公里山路都很累，更别说一个接近成年的男性。
除开这些困难，他还没考虑苏韵文能不能出远门这件事，虽然王姨是阿姨没错，可也算长辈甚至于半个母亲了，听起来这么危险的事，怎么能让苏韵文去呢？
那天柳山兴致勃勃的找他爹商量把柳山带上山这件事，没想到柳国明一听就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反正话题中心就是“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事，我们怎么赔？”
在他爸给他描述了这件事的可行性后，又夸大了许多危险的后果，柳山嘴角马上就垮了下来。他明白他爸说的不无道理，虽然他真的很想苏韵文一起去，但万一出点什么事……
之后他想了很久的措辞要怎么和苏韵文说这件事，又不好意思说，结果一直拖着拖着就给忘了。还是前段时间苏韵文突然问他什么时候去外婆那里，柳山才开始惊慌起来。
“什么时候去，我好叫车。”
“嗯？！”
“不是要上山吗，我不是很方便，所以要提前叫好车和司机，到时候可以直接到山顶。你把路线告诉他们就行。”
“所以，你家里面同意和我一起上山啊？”
“为什么不同意。”
“噢。我还以为……”
“其实还好，一般我想要的他们都会满足我。”
“噢。那个，时间还没有定好，我下次告诉你吧。”
“好。嗯……外婆一般喜欢干什么呢？”
“没什么喜欢的，外婆在山上，喂喂鸡什么的。”
“外婆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没有觉得外婆特别喜欢吃什么……不过她没事还挺喜欢喝茶的。”
“小文哥哥，我问你一个事啊。”
“什么？”
“你们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啊？”
“额……应该是吧。”
“有多有钱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可以把王大爷的铺子买下来吗？”这是村里唯一一个卖零嘴的小摊，不然就要跑镇上去了。
“不知道，应该可以吧？”
“哇！那你可以买好多‘猪宝贝’。”
“什么？”
“‘猪宝贝’你都没吃过吗？又辣又甜。可好吃了，我下回给你带来尝尝。一毛钱一袋，唉，可惜我爸妈不要我吃。”
说起来，他答应给苏韵文的辣条还没给他呢。
……
“柳山啊！你又要走了，我猜起码一个星期。我爸天天让我看书，你走了我都不好找借口出来。”
柳山白了他一眼，“没事程小丁，我跟你说，就你这脑子多看看书也挺好的。”
“草，柳山你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程小丁你就个智障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