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我家破人亡,如果我的父母没有死,我也不会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林文州越说越激动,逐渐疯狂。
这是林文州第一次情感如此外放、无所顾忌的宣泄,童画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
林文州一把拉过徐飞,“他父亲,被你陷害入狱,母亲一夜之间疯了。”
听到这话,童画的瞳孔里写满震惊。
“你要做什么冲我来,你不是已经得到童氏了吗?不要伤害童画。”童旌生的请求保有最后的自尊。
林文州不屑一顾的笑出声,“童旌生,你还有什么谈判的筹码?现在,你只能跪下来求我,求我放你一马。”
“求你放过童画。”胜者为王败者寇,童旌生认命,缓缓跪下。
童旌生的举动倒是出乎林文州的预料,“原来你这个老家伙还有亲情啊,我以为你毫不在意呢!”
“爷爷,您起来。”童画弯腰蹲下,企图扶童旌生。
林文州温柔一笑,但却让人不寒而栗。“不过很可惜,爷爷,您得参加我和童画的婚礼,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家人呢!”
童旌生一时气急,直接中风,瘫倒在地。
“爷爷,爷爷,您没事吧,千万别吓我。”
“放,放,放过······”童旌生向林文州伸出手,逐渐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出口。
林文州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徐飞,给他找个医生。”
“是。”
然后,林文州蹲下,直视童旌生的眼睛,“我要把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夺走,正如你对我做过的一样。”
撂下这句话,林文州就冷漠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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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抢救,童旌生总算脱离了危险,不过整个人处于半瘫痪的状态,一直没苏醒。童画思来想去,还是去集团找林文州了。
到集团的时候,童画眼见大楼外的牌子被摘下来,她知道,曾经的童氏商业帝国陨落了。
“你说,咱们A市最大的公司说换人就换人了?”一个装修工跟旁边的同事八卦。
“那咱哪知道!咱呀,拿钱干活儿就完事儿了。”
刚进入大楼,童画就发现公司前台已经换人了。
“你好,麻烦让我见一下林文州。”
前台疑惑、思忖,“林文州?对不起,小姐,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
“不对,我要见你们顾总。”
“要见顾总啊,您有预约吗?没有的话是不能见顾总的。”
“放我进去,我有话问他!”童画情绪有些激动,见沟通没有用,就硬要往里闯,这一幕正好被徐飞看见了。
“童小姐,你想见顾总?跟我来吧。”
“进来。”林文州在听到敲门声后机械的回应,毕竟他刚接手童氏,整个人忙得焦头烂额。
进门后,徐飞无奈的摊了摊手,将站在自己身后的童画暴露在林文州面前,“她在楼下一直吵着见你,影响太不好了,就把她带上来了。”
林文州明显面色一变,“嗯,你先下去吧。”
徐飞离开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林文州和童画两个人,童画定了定心神才开口,“林文州,哦,不对,我该叫你顾廷冕?”
“童画,你知道吗?这令人称羡的童氏集团,是踩着我父母的尸骨,吸着我家公司的血,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公司的血一步一步壮大的。”
童画一抹苦笑漾在嘴角,“我以为你这样做我只会恨你,但奇怪的是,我竟然还夹杂着对你的心疼,真是可笑。林文州,我只问你一点,你来到童氏是主动设计还是阴差阳错?”
“从我们相识,就是我的算计。”林文州极度的坦诚化作诛心的利剑,将童画刺得千疮百孔。
童画随即大笑,“其实在你跟爷爷摊牌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可我还是不死心。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秒?”
林文州的回应只有沉默,得到自己想知道的话,童画也死心了,打算直接离开。
就在转身之际,林文州拽住了她的手,“让你走了吗?”
林文州霸道的覆上童画的唇,童画的眼泪瞬间滑落。
“林文州,你这个疯子!”童画挣扎着,林文州只一个大手,就握住了童画两只纤细的手腕。
“对,我就是疯子,是神经病,光是想到童旌生看我们结婚就让我兴奋不已。”林文州贴着童画的耳朵,用那极具魅惑的声音说着狠话。
“没有我的允许,结婚前不许出去。还有,以后叫我顾廷冕。”说完话,林文州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随后童画就被人带到了集团酒店的一个总统套房,门口赫然站着两个男人,一身黑西装,满脸写着生人勿近。
“把她看好了,另外,告诉徐总,准备好婚礼的一切事宜。”
保镖齐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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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举行婚礼的消息,徐飞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了林文州的办公室。
“顾廷冕,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童氏,童旌生也气的一病不起,我们想要的都做到了,为什么还要结婚?有必要吗?”
“我要让童旌生感受到最深的绝望,就算坐轮椅,我也要让童旌生看着他唯一的孙女嫁给搞垮他公司的仇人。”
“如果只是这样,那无所谓,但是你确定没有私心?”
“什么私心?”林文州不满的皱眉。
“你真的没有爱上童画吗?”
“我?怎么可能?”
“那就行,随你怎么折腾吧。”
徐飞离开以后,林文州的心里画了问号,“我真的爱上她了吗?怎么可能,她是我的仇人。”
另一边,被看着的童画精神一度崩溃,刚要睡着,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不过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看见林文州,就假装已经睡着了。
“为什么?你姓童,我姓顾。”林文州看着眼前的童画,轻轻用手把她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句话既像是问童画,又像是问自己,林文州走后,童画的眼泪不争气的从面颊滑到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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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给我打开!”程珊珊叉腰放话。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没有答话,只是继续站着。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新娘的表姐,是你们顾总让我在婚前来陪她的。”两人一听这话,虽有反应,但仍面露难色。
“女士,那我们找徐总确认一下。”其中一个保镖率先做出回应。
一听这话,程珊珊也不再犹豫,从包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就喷向两人。两人捂住眼睛直喊疼,程珊珊趁机闯进门。
“童画?童画?”
“你怎么找到这的?”
“还不是收到了林文州,不对,是顾廷冕的请柬。”
“请柬?”
“没时间了,出去再说。”
“好。”
出门后,童画拿起身旁的灭火器,又给门口的两人洗礼一番。然后就和程珊珊一路跑到了地下车库,一辆车按响了喇叭,没有迟疑,两人直接上了车。
“小画。”
童画点头示意,“谢谢你们来救我。”
“走吧,许翊。”程珊珊忙催促。
“嗯。”随后许翊就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很多大楼的显示大屏都在滚动播放林文州就职同时CEO和妥善处理汽车事故的新闻。
“许翊,珊珊,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许翊回应。
“不行,我必须现在说,你们帮我查一下顾廷冕和童氏的恩怨,一定要查清楚。”
“好,我答应你。”许翊向来是重诺的人,童画知道他答应自己的一定会做到。
“别的,还有需要我们做的吗?”
“没有了,谢谢你,珊珊。”
“不必,我还是习惯我们彼此讨厌,你这样我觉得很奇怪。”
“我知道,你虽然高傲任性,很讨厌我,但是心地善良。”
程珊珊傲娇撇嘴,“我才不是。”
“如果不是,当年你在森林里推完我之后就不会找人救我了。”程珊珊没有回应。
“我们把你送到国外吧,护照给你拿过来了,还有张卡,里面的钱够你花些阵子。”许翊诚恳的劝说。
程珊珊也补充道,“嗯,赶紧走吧。”童画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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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大小姐跑了。”两个保镖一边捂眼睛,一边报告。
林文州看着面前的两人,瞬间怒不可遏。“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说完,一鼓气把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人啊!”
“是,是。”两人忙不迭的跑出去。
本以为终于安全了,许翊的车速降了一点,结果后面跟上了四五辆车,为首的那辆开的异常凶猛。
“小画,后面的车是林文州的吗?”闻言,童画看向后视镜。
童画眉间闪过痛苦,“嗯,那辆车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没事,这就甩掉他。”
许翊提了车速,结果林文州更加疯狂,两辆车,你追我赶,无限贴近。在电光火石之间,林文州把许翊的车逼停,刚想倒车,后面的车又堵了个严实。
“许翊,算了,你们走吧。”
“你在说什么呢?小画,我怕他会伤害你。”
“没事,再说爷爷还在他手里,我不能抛下爷爷不管。我只是因为这么多事情一下袭过来,脑子有点混沌。”说完,童画主动下了车,长发随风摇摆。
“你哪也不许去,只能呆在我身边。”林文州甩上车门,几个大步就走到童画面前,宽大的手掌把童画的小脑瓜埋在自己的胸膛。
童画用力的推开,狠狠甩他一个巴掌,“林文州,你真的很可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童氏没了,爷爷瘫痪在床,你到底还想从我这拿走什么?”童画声嘶力竭的大喊,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
“你们——还欠我顾家两条命,活生生的两条命!”林文州红了眼眶,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
“呵呵,看来是想要我的命。”童画轻笑。
“林文州,你已经搞垮了童氏,放小画走吧。”许翊突然插了一句。
“许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林文州不屑的撇了许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