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前正是盛夏,‘李溯’与狐朋狗友们正拿着钓竿要去郊外的池塘钓鱼。
但见前路边上的马车上下来一位一身素白衣裳的小姐,白纱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如狐狸般的眼睛,扫视了一遍店面后就进了店里。
“哇!那是谁家的小姐啊,我在长安城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呢!”那群朋友中不知是谁开了口。
‘李溯’这才回了神,“今天钓鱼我就先不去了,你们去吧!”说完,不顾众人的疑惑将鱼竿一扔就径直向那店里走去。
‘李溯’一进店里就看见那一身白衣的女子正看着柜中的商品,那掌柜在柜台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位小姐,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送你哦。”‘李溯’红着耳根走近那女子,对上眼神时还迅速瞥开了。
“呵呵,李小姐可真大方啊!”那女子认出了李溯,李溯脸都泛上了红。
“你,你认识我?敢问您是哪家小姐?”
“沈家。”沈寒纾说完就走开了。
李溯听闻是长安的大商家沈家的独女,更加欣喜了,沈寒纾走哪她跟哪。
接下来的几天,满京都的百姓都知道那将军府的纨绔小姐看上了沈家独女。沈寒纾只要起出现周围满是指指点点的声音。
当然,百姓之所以敢如此议论将军府与京都第一商家的事其中也有李溯的手笔,她特意在人群中作势,也派人专门偷偷混入百姓中散布。李溯知道那沈家独女不好把握,便想用舆论成事。
而沈寒妤也不肯让步,她仍冷脸相待,几天下来,话风忽转,不再是那李溯痴情,而是李溯懒□□想吃天鹅肉了,这将军府小姐的名号也成了笑柄。
李溯在被李雍景诘问时,一脸奸笑,提出让皇帝赐婚的愿望。李雍景听后火冒三丈,虽是命人杖打了李溯又把她关了禁闭,可最终还是抱着女儿改好的愿望,腆着张老脸求皇帝去了。
再后来就是李溯穿来的时候了
李溯看书时原以为这原身是个痴情的种,那夏日的追求让原身黑了几个度都没有放弃,没看文案的李溯都要以为两人是正缘了,没想到后来原身就提出了这可耻的请求,现在的李溯觉得自己的猝死和穿越,原身的恶毒行径功不可没。
李溯醒来后的第二天,将军府甚是热闹,院外管家和仆人们无不搬着箱子与绸缎小跑着,府外是□□辆马车,一箱箱珠宝一匹匹纱绫被搬到车上,而李雍景站在门廊下指挥着众人。
“爹,娘呢?”李溯走到李雍景身旁,看着一个个人跨过门槛。
“她正打扮着呢,说要给沈小姐留个好印象。”李雍景瞥一眼李溯,“你就穿这样?你娘定要给你换喽。”
“这有什么不好的?”李溯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衣裳。
“诶呦,溯儿啊,你这一身真素啊,快换了去。”白落梅匆匆走来,“雍景我这身还行吧?”说罢又转了个圈。
“娘子穿什么都好看。”李雍景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而好不容易自己穿好衣裳的李溯被白落梅又牵回了院子。再出来时,李溯上衫是内红外黑的色彩搭配,下裙也是红黑色相间分布,在每一片黑色部分都带有绣花装饰。
“嗯~这才是我白落梅的女儿嘛,多潇洒啊!”白落梅转着李溯,像欣赏自己喜爱的艺术品似的端详着自己的女儿。
该说不说,这原身身材倒是真不错,原以为纨绔子弟应是要么身形羸弱要么满脸横肉,但原身手臂上都是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小腹上没有一丝赘肉,紧致的马甲分外显眼,连一双修长的腿也有隐约的肌肉。
李溯想到自己原来那因为学业瘦到皮包骨似的身材,好不令人羡慕。
三人到了沈府,一出马车就见到沈府大门口站着两排人,一直快到正堂。而那两排人脸上全无善意,飞镖般的眼神直射李溯,李溯吓得一哆嗦又马上回到一副无所觉的样子,只有那紧握的手透露着她的不安。
沈父沈母缓缓踱了出来,“李将军,真是许久不见啊!李将军真是太照顾沈府了,令爱如此‘优秀’能看上小女真是沈府的‘荣幸’呐!”
沈父这段话说得咬牙切齿,似要把李家三人拆入腹中。
李雍景自知理亏,只能沉默不语。
李溯站在一旁左看看右瞧瞧,只想着这墙真是个墙,这一草一木真是个东西,不敢加入成年人的斗争。
还是沈夫人用手肘顶了顶沈父,打着圆场将前来订亲的李府三人迎进了正堂。
几人一坐下,女婢就沏上了茶,绿茶的清香在堂内飘荡,李雍景抿了一口茶就切入了正题。
“沈兄,这件事确是我李家不厚道,可鄙人也是爱女心切,希望她改过自新,您放心,沈小姐到了李府定不会受半分委屈。若这不孝女依旧冥顽不顾,我定将她打个半死不活丢出李府。”李雍景低着头向沈父表示歉意,后又挺直身板目光炯炯地看着沈父,眼中诚意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沈父见曾经驰骋沙场的李将军如今低头道歉心中不无吃惊“哎...李将军为了女儿,我又何尝不是呢!罢了,事情已定,我们还是商量得好点吧。”
李溯见气氛缓和,像个小鹌鹑般轻轻出声“那个...我能与沈小姐单独聊聊吗?我不会乱来的。”虽说李溯在原世界从不怕任何人,什么校园霸凌和领导问话都压不下自身气焰,但此时一个沙场大将军一个商场老狐狸在此对话,她还是聪明的选择隐身。
不出所料,李溯话一说完,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尤其是自己父亲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那个...是沈小姐不方便吗?”李溯顶着众人视线,又弱弱问了一句。
“不,妤儿正在书房呢,我带李小姐去吧。”沈母站起来理了理衣摆,也不顾李溯跟没跟上,说完就向门槛外走去。
李溯连忙起身,向沈父鞠了个躬,小跑几步追上了沈母。
沈母的步子迈的不紧不慢,李溯就跟在沈母两步远的后面,二人气氛格外的沉默与诡异。
李溯为了不让自己在这种境遇下“冷死”,她只能东张西望,仿佛连那石缝中的小草都格外吸引她。
“小姐,小斯说那李家纨绔已经到了。这会儿老夫人带着她正在来您这的路上呢。”婢女芙月弯着身子在沈寒妤案台边报信。
沈寒妤放下毛笔,“芙月,不能如此无礼,李小姐性子暴躁,听了定要闹。等娘亲她们到了再叫我吧。”沈寒妤又翻开另一本账簿,举起毛笔写了起来。
“是,小姐,是奴婢失礼了。”芙月低着头,弯着腰,轻悄悄的出去了。
待书房中再无他人时,沈寒妤又停下了笔。
沈寒妤虽是接受了要与纨绔结婚的消息,但她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盘算。婚可以结,但她可不愿做个被高墙束缚的夫人,沈家只有她一个独女,她必须在婚后继续掌管沈家资产。而她也要依将军府的权力让沈家更上一层楼。沈寒妤脑中不断闪现这各种点子。
“叩叩”“小姐,夫人与李小姐到了。”
“进来吧。”沈寒妤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案台,走到房间中间。
红木门吱呀打开,沈母和李溯先后迈进门槛。
“娘亲,好。李小姐,许久不见。”沈寒妤对着沈母宛然一笑,又收起笑意淡淡看了眼李溯。
李溯知道沈寒妤是清冷大美人,不然原身也不会对她一见钟情,再展开猛烈攻势。然而,这一见依然是惊艳了自己。
沈寒妤是急剧侵略性的美,摄人心魄,略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梁,流畅的面部线条,放到原世界妥妥的浓颜美女,定被封为“姬圈天菜”。而现在那“遥不可及”的“天菜”就站在你一米前,还展露了温婉的笑,李溯的嘴角都快勾不住了,脑中只有一长串的“啊!”在滚屏。
楞楞的李溯不敢开口,怕自己一开口就变成表情包里的土拨鼠,只能鞠躬以打招呼。
在李溯还满脑子跑火车时,沈母已悄悄离开了书房,只剩下李溯和沈寒妤两人。
“请坐吧,我正好有事要与李小姐商议。”沈寒妤看李溯还在走神,忍不住在心中轻笑,低俗。
李溯这才回神,顿觉十分尴尬,红意漫上了耳廓,不敢再抬头看沈寒妤,“啊,好,沈小姐你讲吧。”
“李小姐知道我沈府只有我这一个独女,而沈家生意广布全国,婚后我不可能只待在将军府,我仍要经商。”一谈到事业,沈寒妤的眼神就冷了下来,眼中再无半分笑意,是势在必得更是一种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