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铁道+命运拳台】
【借用命运拳台世界观】
【涉及命运拳台设定:
乾:那个世界的流通货币,和记忆挂钩,得到就能恢复一段记忆,失去就会丢失一段记忆。会优先失去不想记得的事情。
白具:他们打拳赛的开的机甲。
煞器:由已故之人死前饱含的负面意念所形成。
原石:方块一样的矿石,随机降落像空投一样的东西,能随机开出来白具,煞器和其他东西,也可能啥也没有。
关于形象,动漫里感觉就是随机的,仅有一些特征保留。】
1.
「这里的水醇如美酒,
这里的雪冷如刀割,
这里就是——
最好的世界。」
男人粗粝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眼前却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在不断蔓延。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
他就这样摇荡在暗色的波浪之中,任由自己飘向远方。
最后,火光划破天际,绝望的哭嚎打破沉寂,他四处张望却不知那声音来自何处。
茫然地转头,无措地起身,无力感在身体四处游走,空留下一片虚无,未见一人。
当他低下头来,终于发现了暗红的心脏如溺亡在水里一般,那样的衰竭、弱小又渺茫。
原来那哭声,来自于他的心啊。
2.
“嘿,哥们,你可算是醒了,我都以为你睡着睡着就没啥执念要直接去轮回了呢!”
他眨了眨眼,刚醒来的眼睛不能很好的适应光亮,耳朵也像是泡在水里一样,根本听不真切,只是朦胧的抓住了“轮回”的关键词。
轮回?他这是死了吗?
可是,他还有事情一定要去完成啊。
对,一定、一定要去……
要去做什么?
3.
他来到了人死后才能来的世界,他是死前心有不甘的怨灵,也是渴望得到复活的许可券的流浪汉。
他应该是有家的,他能记起草原,森林,河流,放肆奔跑的小马驹,和拍着木吉他的小女孩。
复活是为了什么呢?
一定是为了回家吧。
他想。
4.
他刚醒来时遇见的家伙长的可真够奇怪的,本来以为摘下牛仔帽子后能看见对方的样子,没想到摘下一个之后又是一个帽子,仿佛那帽子是本体一样。
最后摘累了的他终于停下来了,拿起一个牛仔帽子盖在了自己的头上,动作流畅得好像在生前做过千百次一般,让他自己都愣住了。
“你叫什么啊,哥们?”牛仔帽子怪人用有点怀念的目光看着他,如果他真的有能怀念的眼睛和能发声的嘴巴的话。
算了,反正都死了,长什么样都无所谓吧。
但是他的名字……
“波提欧。”
牛仔帽子怪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用他那看不见的嘴巴惊奇道:“波提欧?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字。”
5.
卡伯,也就是牛仔帽子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他了,毫无理由的,就算是雏鸟情结也该是他黏上对方吧,更奇怪了。
后来波提欧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形象,一身牛仔的行头,只不过身体是用不知名金属打造的,行动和真的身体一样自如,脸看起来和自己本来的很像,只是圆圆的,事实上,他整个人都是圆润的,该锋利的棱角被打磨得圆滑,看起来就像,那个什么丘丘人?啊对,Q|Q人一样。
和他本人差别最大的应该是他的眼睛和头发了吧,,眼睛里像是有准星一样,他还挺喜欢的。而原本的黑发变成了白发,只有发梢还能看出来黑色。
这样说来,还算是免费染头了。
没有变成牛仔帽子怪人那样,他已经很满意了。
6.
波提欧的初始乾很多很多,多到连卡伯都惊叹不已,用好好先生这种称呼打趣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换来的是他满口的屏蔽词和宇宙友好手势。
念着复活的波提欧在卡伯的指导下注册了拳手,用乾换来的白具支撑着他打赢了一场又一场比赛,随着乾的快速积累,他想起来很多。
他知道了他是阿尔冈-阿帕歇人,他知道了那歌是老尼克唱给他听的,他知道了他不爱学习,他知道了他就是牛仔,有很多牛仔兄弟,就像现在的他和牛仔帽子怪人。
他还知道了,他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女儿在等他回去呢。
不过他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死掉的。
卡伯告诉他,那可能是他潜意识里不想回想起来,所以可能要等到最后才能记起。不过也是,哪有人能够接受自己已经死了呢。
结果他的白具在一场比赛里损毁了。
那场比赛他压了很大的注,或者说为了更快的复活,他的每一场比赛都几乎是毫无保留,忽略了白具磨损程度的他被敌人抓住了痛脚,白具毁坏后没撑多久就落败了。
最后一朝回到解放前,差点连卡伯是谁都忘记了。
牛仔帽子嚎啕大哭,哭得好像他又死了一样,虽然他并不明白堆叠在一起的牛仔帽子哪里来的水分能从纤维缝隙里溢出。
输太多乾导致换不到好的部件修好他的白具,虽然卡伯愿意帮他买,但终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于是他们决定去找原石。
7.
卡伯穿着他那身白具,寸步不离的护在波提欧身边,生怕他再遇到什么情况。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看到了两块在一起的原石,看守着的獬豸似乎也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呼吸粗重,小心的将其护在身下。
卡伯成功的引走了獬豸,伺机藏在暗处的波提欧动作迅速地抱起了两块原石。
说真的,他差点没抱动,他敢保证,这两块原石加一起一定比十个他的小女儿还沉。
按照约定给卡伯发了信号分别撤离,事后直接在武器店汇合了。
武器工匠花了一小段时间打开了原石,他们的运气还真不错,两块原石都不是空壳。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个上好的白具零件和一个煞器。
可惜零件不是波提欧破损的白具需要的部分,所以被他们拿去换了一笔乾,有了这些乾,波提欧就能够把他的白具好好修理一下了。
8.
那把煞器刚好是波提欧最擅长使用的左轮手枪,流畅的枪身闪烁着金属的冷光,是牛仔的最佳选择。
当波提欧握住它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段记忆。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他为什么没能想起来他是怎么死的。
他还想逃避。
但是仿佛还在散发着炽热温度的红色火光毫不留情,他被残忍的从美梦中唤醒。
原来,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啊。
他看着火光吞没了一切,什么草原,森林,河流,什么高大的马匹,和她的小木吉他一起,全都化为了灰烬。
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9.
“……波……波提欧……波提欧兄弟!”
卡伯焦急的喊着波提欧的名字,现在,卡伯有些后悔让他接触煞器了,谁知道那东西里面封存的意识是什么,万一是极坏的家伙——
“我没事。”粗哑的声音艰涩的从波提欧收紧的喉咙里挤出,如同砂纸打磨过一般,他的脸色一定和这声音一样难看极了,他想。
牛仔帽子怪人担心的看着他——如果他有能用来看人的眼睛的话——“这煞器里……”
“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姑娘。”
10.
“恭喜波提欧选手拿下十五连胜!”
“三天拿下十五连胜!波提欧选手简直强的不像人,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壮举!让我们再次恭喜他!”解说的声音染上了激动的色彩,台下看客的欢呼声如同海洋淹没了彼此,而故事的主人公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准备他的下一场比赛。
这三天里,他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白天不间断的挑战打拳赛,晚上尽可能的收集选手的情报,整个人就像被拉紧了的弓弦一般,徘徊在崩断的边缘。
期间卡伯有来找过他,想来劝他不要急于一时好好休息,最后当然是以失败告终,无奈只能放任他慢慢将自己逼到极限。
休息室里正要给下一个人发比赛挑战的波提欧突然收到了一个挑战申请,申请人叫做杰维德,他的投影看起来打扮的也是个牛仔。
事实上,在这几天里,他也陆陆续续收到过很多像这样的牛仔的挑战,每一个来找他的牛仔都和他进行了一场正宗的牛仔之间的比赛。
就像曾经在阿尔冈,他以自己的勇猛赢得了地位和尊重那样,他也同样赢了那些牛仔。
每一个来找他比拼的牛仔都赌上了自己的全部,输了比赛的他们都在比赛结束后变成了木做的雕像,他听卡伯说过,那就代表着对方失去复活的资格,入了轮回。
说起来,杰维德这个名字看起来格外的熟悉,是在哪里听过呢。
11.
和杰维德的比赛正常的进行了,就像那些牛仔一样,和他公平决斗,然后败在了他的枪下。
定格在最后的木雕像,嘴角扬起了愉悦的弧度。
逐渐死亡的瞬间,没人看见败者不断变化的口型——
“一帆风顺。”
就像之前所有的牛仔对手一样,杰维德所有的乾都转到了波提欧的账户上,那是一笔足够庞大的数目。
算上这笔乾,波提欧只需要再赢一局,他就能得到复活的许可券了。
而随着乾一同到来的,还有他遗忘的记忆。
波提欧的视线逐渐模糊,从心脏传来的酸涩感并不尖锐,落在身上,像是很钝很钝的刀,远没有枪那样痛快。
原来,他们都是阿尔冈的同胞,也都是他的,牛仔兄弟们。
他欠他们一句话。
在那之前,他要先找到卡伯。
12.
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里,卡伯果然不见踪影。
波提欧只在桌子上看见了一部没上锁的手机。
里面存着一段录音。
因为他们都不识字。
录音里是卡伯的声音,经由电子设备,往日里坚定清亮的声音有些沙哑失真。
卡伯用欢快的语气说他要前往其他赛区,和他平行着前进,他说这个赛区里的人快被他薅光了乾,说那样更有利于他获得更多乾,胡扯一通。
最后他说,祝你一帆风顺。
他的视线好像又模糊了起来,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
“嘿!这小婴儿从哪来的?你不会是偷了谁家的小孩吧!”
“去你的,这是我捡来的,可爱吧?我的女儿!”
“好啊你!居然是用这种方式快我们一步吗?不愧是我们远近闻名的好好先生,可恶啊,等我有了小孩,女孩就要叫希亚,男孩的话,就叫卡……”
……
卡伯,混蛋杰维德。
13.
波提欧就要去打下一场拳赛了,顺利的话,这会是他的最后一场。
比赛前一天,他去了一趟墓地。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这次来,他只带了路上随便采的野花。
这是对那帮混蛋的惩罚。波提欧捧着野花堆成的巨大花束心想。
他把他们葬在了一起,为首的坟墓里本来是空着的。
送了花的波提欧静静的站在前面,脑子里什么也没想,那一段旋律却冲出了他的喉咙。
“这里的水醇如美酒,
这里的雪冷如刀割,
这里就是——
最好的世界。”
回过神来,他把他的煞器小心的放进了那个坟墓里,埋在了泥土之下。
星际和平公司,市场开拓部……
最后看一眼他们的墓碑,波提欧的舌尖滚过这两个令人生厌的名词。
那一眼看的很深,想要将他们全部印刻在脑海里,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随后果断的转身,再不去看。
14.
「恭喜,你还挺难杀的。」
医生在白大褂上蹭了蹭满手血污,又重新拿起那半个三明治。
「你以为我会死?」
他握紧双手,如今它们是钢铁的,冰冷的。
「大部分人会死。」医生坦率地说道,「可不是因为我手艺不精。」
「好消息:我早就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犹豫了一下,耳边温柔的、粗粝的声音都消失了,已经没有人会叫出那个清脆而响亮的名字了。
「波提欧。」
「在我的家乡,这个名字被用来称呼那些被人打死的枪手。」
他转而一笑,露出满口的尖牙。
「但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医生。在为了复仇付出的所有代价之中,这是最轻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