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就在南锦棠她们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傍晚那小姑娘的声音。
“算我求你们了,离开这里好不好”
一话激起千层浪,趴在床上已经准备睡觉的小竹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我们不能呆吗?”宋惊宁出声询问。
南锦棠也道:“不会是因为那个男的吧?他还不知悔改!我只就把他做掉!”
“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姑娘突然大吼起来,捂着耳朵低着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过了好久,那姑娘才抬起头脸颊布满了泪水。
眼见着姑娘平复了情绪,宋惊宁刚想问什么,却又被打断。
“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吧。”姑娘扯了扯嘴角,又淡淡开口,“从前在罗村城生活着一家人,虽然辛苦贫穷,但却幸福,直到有一天……”
“看看看,就是王老二这家,原来好好的,前段时间王老二媳妇啊……丢了!”
“啊?!”河边浣洗衣服的女人看着从她们身边经过的几个人,再次说道,“一个有夫之妇,还能丢!”
“对啊!具说是罗老爷……”
“啧啧啧也是有福气的人啊!”
“这天大的福气给你要不要!”少女的发怒的声音尖锐得传了过来,“你们给我滚开,滚开啊!乱嚼舌的长舌妇这富贵一定要落到你身上啊!”
“啊!你你你……”
“你什么你,还不滚!”
喧闹一时过去,剩下的只有少女一个人在河边。
少女盯着河面,秋日微凉的风往脖子里灌,她突然蹲下了捂着脸痛哭起来。
“阿姐阿姐!你在哪?”
在童声想起的那个瞬间,少女立即掩盖好自己的情绪。
“阿妹在这呢。”
“阿姐阿姐你怎么好久都没有回家啊。”
“这不是在等你找我嘛”
“那阿娘也是吗?她已经好久没回来了,芸娘想她了呢”
少女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马上就回复了,她轻轻摸了摸芸娘的头,笑笑:“放心吧阿妈快回来了。”
但是阿妈没有回来,罗村城的寻人榜上就多了芸娘的阿娘。
从那之后,阿爹就不允许芸娘出门,而阿姐也渐渐担当起了阿妈的职务。
从那之后,来家中的同村男子越来越多,但每次阿姐见完客人后身上都会多很多伤。
直到有一天,阿姐和阿爹终于带自己出了门,见了一位叔叔。
从那以后,芸娘再也没有见过阿姐和阿爹。
直到有一天,长大后的芸娘在寻人榜上没有见到阿娘,而是见到了阿姐,见到了昔日的伙伴。
直到有一天,叔叔带自己去见了阿爹的墓碑。
寻人榜上那鲜血淋漓的字,阿爹墓碑上那苍白的字芸娘一刻都不敢忘。
芸娘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求求你们……一定…要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好我们会离开的”南锦棠握住芸娘的手,“但在这前我们回就出你的阿娘阿姐和伙伴的。”
“阿娘阿姐……”芸娘突然出声呢喃,她突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又猛地推了南锦棠一把。速度之快,南锦棠根本没反应过来,就向后倒去。
“南锦棠!”宋惊宁快速起身,想护住她,却被猛然而来的疾风后退几步。
“束!”
混乱之间,南锦棠听到宋惊宁的束缚诀,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灵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由远及近的女子的笑声。
“白野!”
“方枝!”
剑鸣嗡嗡,却没等到主人的命令。
“小竹小竹……”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刚刚磕到头昏迷的小竹缓缓睁开眼。
“奶奶,再让我睡会嘛……”
不对!
“小师妹!小师妹!快醒醒啦!”是老四那个坏蛋的声音。
清风拂过,一股檀香萦绕在鼻尖,朦胧间有人静静靠近南锦棠。
“小孩子贪睡正常嘛。”熟悉的声音是老七那个老正经。
“不过,再不醒就赶不上良玉的烧鸡了哦。”
快醒醒!快醒醒!
奇怪,我也不饿啊……
但是好像有好重要的事情,我得起来。
有东西在干扰这自己。
刚刚南锦棠的声音在耳边无限的放大。
想着,身体却动不了分毫,烟尘之中一切都变得格外模糊,直至黑暗。
“师父,我害怕!”两道怯生生的童声在没人的街道突兀的响起。
“怎么还没有到啊!”
“师父,我走不动了……”
……
即是害怕,两张小嘴也叭叭的是一刻都没有停下来。
两位小童子,扎着双髻小辫,身着白袍,肤如凝脂,眉间点着一抹朱砂,若是闭上嘴就是天上的神仙。
而他们的身后,站着的就是他们的师父,身着藏青色衣袍,手上提着剑的苻峥。
“唉……”
“怎么了师父?”“有事吗?”
苻峥没有理他们,只是甩开长剑,划破漫漫长夜。
“后退”
随着灵力的涌动,走了半晚上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突兀的的出现了一间客栈。
“师父好厉害哦”
“师父快来,我们去看看呗。”
多日前,谢宸在和自己对弈时,一名弟子向他传达罗村城罗宅闹鬼事件以及这几年一直没处理好的女子失踪案。
惹得谢宸大发雷霆,原本想排几个修为好的弟子和宋惊宁协助处理的,但又觉得老三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不想打扰她。
于是苻峥又想起了自己还从没有带下山的两只叽叽喳喳的徒弟,于是就自己把活拦了过来。
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真的怕尚函律那两只本就叽叽喳喳的小雀带的更加叽叽喳喳。
……
“哇!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啊,晏兄你怎么看?”
一个打扮得十分像江湖骗子的人,捋着自己小巧的胡子,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盯着榜问身边的人。
“妖魔或鬼怪作祟,没什么新奇的。”旁别响起清冷的声音,手提着的灯昏黄的照着他的脸。
旁边的人姓晏,单字一个想,打扮的像个斯文的玉面先生,与旁边的人大相径庭。
而那第一个说话的人叫做李胡。
李胡连声道:“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晏兄果真是我好友哈哈哈”他嘿嘿一笑,见晏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后,也没有放下话题。
又说:“那我们想在是换道走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