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生很担心，左想右想不得劲，打了个电话打到了饭店经理那里：

    “宁姐他们，饭吃的怎么样了？”

    饭店经理刚才去收盘子，已经目睹了一切：“都醉了。”

    “醉了？”张宪生有点不敢相信。

    “除了宁姐，都醉了。”

    张宪生紧张得不行，他挂了电话开始往饭店的方向赶，他祈祷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张宪生去到的时候，向自宁已经摆烂了，她身上靠着一个陆竟舒，腿上趴着一个徐姝文。宋之雅睡得还算踏实，疯的是方敬嵩，他已经跳上桌子打算再来段脱衣舞。

    张宪生控制住了方敬嵩，他扭头问向自宁：“要怎么安排？”

    “都带回去。”还能怎么安排，他们在她家都有房间，家伙什也齐全。

    张宪生看着陆竟舒：“把她也带上？”

    向自宁看他：“带上她干什么？”

    张宪生听了很满意，向自宁回头看徐姝文：“等下回去的时候绕高速，在半道上把她丢下去。”

    张宪生有点懵，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你也知道不好，把她丢这里就好了？”

    张宪生有些烦躁，向自宁不看他，她把目光给到了站在门口又不太敢进来的饭店经理：“找几个人，把他们几个抬车里去。”

    饭店经理得了任务，马上安排人手。徐姝文从她的脚被抬走的时候，她终于松了一下，她去推陆竟舒：“还能自己走吗？”

    陆竟舒最后被徐姝文灌了几杯酒，正发作，晕乎得很。向自宁见她没啃声，以为她睡着了，她叹了一口气。

    楼面的几个小姑娘看见这个样子，主动向前要去架陆竟舒，结果陆竟舒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她瞪着眼睛，一副清醒的样子：“别动我。”

    这样一搞，包括向自宁在内，所有人都觉得陆竟舒酒醒了。向自宁松了口气：“既然醒着，就自己走吧。”

    她说着站了起来，刚走两步，坐在凳子上的陆竟舒开始歪，向自宁吓得赶紧回来扶她。

    陆竟舒又重新靠在了向自宁身上，向自宁轻轻拍她的脸：“经理？”

    陆竟舒张开了眼睛，对上了向自宁的这张脸后又重新合上了眼睛。向自宁分明看得明白，这货根本就是醉得不省人事，在强装清醒。

    向自宁以前经常干这样的事，其实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向自宁苦笑了一下，她说：“经理，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句话的陆竟舒睁开了双眼，她努力聚焦，然后再三确认是向自宁之后，才说：“好。”

    向自宁很瘦，也很虚弱，她努力充当着陆竟舒的拐棍。陆竟舒也尽量在走好自己的路，但是她总是东倒西歪。

    张宪生看不下去要上来帮忙，向自宁都还没拒绝，陆竟舒瞪着眼睛先看他：“你别靠近我。”

    警告的口吻，张宪生愣在原地。向自宁笑了一下：“我自己来就行。”

    向自宁在还没认识张宪生的时候，自己孤身一人，喝醉的时候就喜欢装没醉，最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靠近你的人到底是何种目的。

    但是最直白，男人看到烂醉的女人，大多数都想占点便宜。

    向自宁懂陆竟舒，她现在有徐姝文，有张宪生，有宋之雅，甚至最近多了一个方敬嵩。但是现在的陆竟舒，只有向自宁。

    向自宁把陆竟舒弄进车里，已经精疲力尽，她坐在驾驶位喘着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好不容易把人都弄到了家里，徐姝文终于缓过了劲，但是她发酒疯，吵着闹着非要见向自宁。

    向自宁看着房间里躺在小塌上的陆竟舒，心里无比后悔今天安排的吃饭，然后又认命一样站起身来去见徐姝文。

    徐姝文在自己的房间，张宪生的妈妈已经给她张罗了洗脸换了衣服，她看见向自宁进来高兴得很，一蹦三跳就挂在了向自宁的身上：“宁姐！”

    向自宁有些累，她指着徐姝文的床：“上去，躺下，睡觉。”

    徐姝文委屈得要哭，向自宁把她抱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知道了，你乖乖睡觉。”

    徐姝文认了真，她推开了向自宁，很认真的看她：“你知道啥了？”

    向自宁笑：“你想我知道啥？”

    “我不想离开你！”徐姝文委屈极了：“还有你不能有了陆竟舒，就不要我！”

    现在轮到向自宁委屈了：“姝文，我只是谈了个恋爱。”

    哪个缺心眼的会因为谈个恋爱不要自己的家人，徐姝文她养了那么多年，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陆竟舒她不喜欢我！”徐姝文大哭，她之前一下子失去太多，现在敏感又易碎。从第一次见面，徐姝文就知道陆竟舒不喜欢她。

    听到这里，向自宁笑了：“那你对她的态度好点，她会喜欢你的。”

    徐姝文委屈极了，她想不开。她的宁姐就是天上月，在她的心底端庄又美丽，那个陆竟舒一看就是情场老手，她也配？

    徐姝文越想越委屈，然后嗷嗷哭：“宁姐，我好想打一顿陆竟舒，但是我感觉我打不赢她怎么办？”

    向自宁现在真心不喜欢徐姝文，这个货太聪明，一点就通，一看就透。自己培养她没费多大力气，现在安慰起来费劲得很。

    “你打她，你伤了，或者她伤了，我都心疼。你就不能不打她吗？”

    徐姝文点点头：“那我们打架的时候，就不告诉你了。”

    向自宁被气笑：“非打不可吗？”

    “不一定，要是她欺负你，这架非打不可。”

    “不会的，她不会欺负我的。”向自宁有点紧张，徐姝文这点真的随她，想干的事情是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要撞烂捅出去。

    徐姝文点头：“你把她拿捏了。”

    好嘛，她什么都知道，向自宁不想安慰她了。徐姝文看着气闷的向自宁，突然一笑：“宁姐，我想一直跟着你。”

    “好。”向自宁答得很随意，徐姝文又说：

    “我以后给你养老。”

    “嗯。”向自宁不认真，徐姝文喝醉了。

    “我说真的。”

    向自宁转过头来看她，徐姝文抱住了向自宁，把脸抵在了她的胸口处：“宁姐，别赶我走。”

    “不赶。赶了你也别走。”向自宁抱住了她。

    徐姝文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笑了，心满意足的。

    徐姝文终于不闹腾了，在向自宁的怀里很快就睡熟，向自宁把她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