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的行为总有一天要发现,虽然地上所有的泥土把它们遮掩。”
新田幸静静地跪坐在和室的一角。无尽的黑和白争先恐后地涌进她的眼睛里还有脑子里,尽管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耳边是母亲呜呜的哭声,真是可悲啊,新田集团的女主人,结婚前大田药业的大小姐,现在只能半强迫地被称为叔叔伯伯的人困在女儿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们对着遗像鞠躬怀念。迎来送往,没有他们的位置。宾客们三三两两地回到了客厅,继续着接下来的环节。
人群散尽后,母亲才停止哭泣,走到父亲的遗像前,呆呆地看着他。
“阿幸,”母亲没有看她,“记住他们的脸了吗?”幸点点头,“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全靠幸自己,我不能也不会教幸,你父亲把你教养的很好。去吧。”
幸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母亲,在幸的印象里,母亲是标准的温柔女人形象,在父亲的全方面保护下,她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天真。现在这种冷漠到近似残忍的神情,幸只在外公脸上见到,“去吧。”母亲再次催促了幸。
她起身朝门口走去,从衣服的夹层里掏出一个老式的翻盖手机,拨了出去。
楼下的客厅里,仆人们十分忙碌,有条不紊地递送着茶点和饮料。幸的叔叔和伯伯脸上带着虚伪的悲伤。
“阿雄出了意外,集团的事情都靠您了。”寻声看去,那是父亲的三叔。此时他坐在父亲平常坐的沙发上,神态自若地捏着一杯咖啡,面露悲伤地应承地周围人的话。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也是为了集团好。不过…”
幸的身影被他们看到,纷纷止住了话头。
“幸,新田夫人还在楼上吗?”,幸的表哥打破了沉默,幸点点头。
“新田夫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是啊,是啊。”
客厅里的话题一下子从集团的处理,变成了关系遗孀的身体和孩子的成长。幸知道,在他们眼里,作为一个女孩,是不配听见这些大事的。
“小幸。”,幸抬眼看去,被众人簇拥的那个老人居高临下地对幸发号施令,“去把你的母亲叫下来,接下来公司的事情会需要你母亲的参与。”
“母亲已经休息了,正好,接下来我也有些事要宣布。”
“宣布?”
“小幸,这里不是你闹小孩子脾气的地方。”
“这可是关乎未来集团的大事。
“现在闹脾气?”
“父亲骤然离世悲伤过度了吧?”
真吵。
“新田幸,这里不是你闹脾气的地方。这样对得起你父亲吗?”
“我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也集团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接下来有关集团的事宜,需要召开董事会。”
新田幸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对这群老头子带来多大的冲击。只是吩咐仆人把他们带去一早就准备好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