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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

    日子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过着,因为秦英肚子里的孩子给他们俩人带来了无限欢乐,所以秦英这边也对夏南放松了警惕,可夏南怎么能轻易放过害死自己母亲的元凶呢?

    这个暑假很快结束,秦英也快足月了,这天,夏重山刚好要出差一段时间,家里只剩秦英一个人,夏南在夏重山走了之后,跟学校请了个假,就回来了,秦英看着满脸笑意地夏南,经过上回那一巴掌和夏南恶狠狠地眼神之后,她顿时紧张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秦姨,怕我?】,

    【你要干嘛?你还想打我吗?】,

    见夏南不说话,秦英料夏南不敢对她做什么,仍然态度嚣张地继续说着:

    【我告诉你,你现在想打我,做梦!我这肚子里的可是你爸的宝贝】,

    【是吗?那你刚见着我这么紧张干嘛?我可不敢把你如何呢,我爸的宝贝马上就要出生了吧,哎,可惜他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出差去了呢?】。

    秦英看不懂夏南的目的,于是干脆不接话,俩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两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夏南忽然开口说:

    【你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

    秦英被吓得大口喘气,夏南接着说:

    【你看你,何必呢?就是为了抢走我爸?想过我妈的好日子是吗?为什么一定要害死她呢?你可以直接跟她说,我妈这么善良,肯定会把我爸让给你的,没必要故意让我妈听到那晚你们的谈话,活生生刺激她,还伪造成因病而亡!你骗得了夏重山,骗的了我吗?】,

    夏南看着大口喘着粗气地秦英,继续说:【人都死了,你该怎么收场呢?杀人偿命,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是吧,秦英?】,

    夏南看着秦英,颤抖着慢慢站起来,她这个样子哪里还站得稳,她扶着茶几跪在地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英捂着肚子,羊水破了,夏南看着她,一点点跪着往自己身边挪,她求夏南:

    【救救我的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爸的孩子啊】,

    夏南一脸冷笑道:

    【你是说夏重山吗?他可不是我爸,自从我妈被你俩害死,他就不是我爸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夏南说完正准备走,秦英忽然抓住她,声嘶力竭:

    【夏北!你就算害了我和这个孩子,你妹妹也回不来!她早就已经死了!】,

    夏南转过身,空洞的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和愤怒!她狂吼:

    【你胡说什么!秦英,忘了告诉你了,在你面前的是夏南,重生的夏南!】。

    秦英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字一句地说:

    【血浓于水!你逃不掉的!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你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这跟当年的我有什么区别!你恶毒,你会遭报应的!】

    此时夏南觉得秦英是疯了,已经不在乎她说什么了,她最烦道德绑架,一脸不屑地回击:

    【是吗?那到时候再说,现在是你的报应时间,不是我的,你遭完这报应我再遭也不迟啊!】。

    她甩开秦英的手,看着她绝望地眼神,一点一点失去知觉晕倒在地上。

    等过了一会儿,她拨通救护车电话将秦英送到医院,再拨通夏重山的电话,让他快点赶回来,做完这一切,她坐在手术室门外静静等候消息,过了一个小时,医生下了病危,让监护人签字,夏南假装哭着说父亲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求他们尽力救救病床上的女人,在这期间,又下了两次病危......

    等夏重山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深夜,秦英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夏重山被带到医院的太平间里,看着被盖着白布的秦英尸体,他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夏南看他这副样子,想起当年安晓去世,他并没有这么悲痛欲绝,可能那时有秦英这个新欢陪着,发妻的离世似乎并未使他生活有什么改变。

    夏南站在一旁冷眼观看,此时心里计划着,怎么让夏重山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在夏重山安顿好秦英的后事之后,他又继续返回去工作了,出发前他语重心长地嘱咐夏南:

    【好好照顾自己!爸爸就只剩你了!】,

    说完,夏重山就接着赶路出差去了,夏南觉得真可笑,情人死了这会儿倒来装父亲来了,不是还有姐姐呢,以前还有妈妈呢!

    想到妈妈,她忽然觉得胸口好痛,她决定去照台山跟妈妈说说话。

    这一路上,夏南看着车窗外面的城市风景,记忆里,这些建筑风貌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她生活的城市没有特别大的变化,但是她的生活却在千变万化,那时候多幸福啊,一家四口,甜甜蜜蜜,当时只道是寻常!她慢慢把头靠向车窗,努力回忆那些碎片记忆,留住那一点仅有的温存。

    刚到山上,天就下起雨,天是奇怪的,每每来到照台山都会逢雨,像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为了弄清真相,为了复仇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来看母亲了,当她走到母亲碑前时,她吓一条,在母亲照片旁边还有自己的照片,碑上写着:

    【慈母安晓与孝女夏南合葬之墓】。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看着上面屈指可数的联系人,她怎么也找不到夏北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企鹅,全是夏南的,夏北呢,她快要疯了!

    这时,夏重山打来电话,她颤颤巍巍地按下接听键:

    【小北,爸爸刚才接到你学校那边打来的电话,你只给学校请了两天假,我跟他们说了下情况,你明天就回学校吧,已经大四了,再坚持一下,爸爸希望你能顺利毕业啊!】,

    【你叫我什么?小北?】,

    电话那头的夏重山愣了一会儿,

    【你在哪里?今天的药吃了吗?】,

    照台山上的雨跟夏南下葬那天一样冷冽刺骨,才刚刚立了秋却已是深秋一般冷,此时的夏北瘫坐在墓碑前面的地上,被雨水冲刷过的墓碑变得格外清晰透亮,她俨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到墓碑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身影,穿着深灰色毛衣,黑色牛仔裤,一双黑色皮靴,跟参加夏南葬礼那天穿得一模一样,只是这次身旁没有唐娜娜撑一把黑伞与她站在众人前面,只有她自己。

    她低头看向紧握着的手机,还未挂断的电话,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颤抖着按下免提,夏重山那头焦急地声音响起:

    【小北,你还在吗?你在哪里?爸爸求你说话......】,

    【爸,我在妈妈和小南这里,我怎么了?】,

    【小北,是爸不好,全是爸爸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你们......】,

    【爸,我一直都是夏北?所以妹妹早就死了是吗?】,

    【小北,我......】,

    “砰”地一声,一辆小轿车与大货车迎面相撞,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夏重山连人带车翻出了桥,栽进河里。

    三个月后......

    精神病院,杨岑和唐娜娜带着水果和花束,走廊外面,看到夏南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外静静发呆。

    出来后,杨岑问唐娜娜:

    【所以是夏南死后,小北就病了是吗?】,

    【嗯,自从安姨去世后,叔叔已经变了,所以夏北和小南从小就相依为命了,小南去世以后,夏北精神就崩溃了,医生说是精神分裂症,所以一直在吃药,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夏南,幻想另一个是夏北的人出来,她总是忘记吃药,不过我想现在待在医院里悉心照料着,一定能好起来的】。

    夏北慢慢推动着轮椅,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她看着将黑未黑地天,忽然看到楼下悄然离去的两个身影,她觉得他们的背影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此时杨岑也心照不宣地,回头望向楼上走廊的窗户,他感觉到夏北在那里注视,但是他看不见夏北,这个医院整层玻璃都是单向玻璃,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夏北看着杨岑,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一用力想,头就疼,夏北朝着杨岑的背影挥了挥手,然后进了病房,她想好好睡上一觉。

    夏北躺在病床上,此时她觉得,或许跟杨岑是认识的,至少是有过交集的,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可以跟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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