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你的证词？”魏桐看着对面那个穿着风衣风尘仆仆赶来的青年，面色没有什么变化：“是的，如果你没有听清楚，我可以为你再讲一遍。”

    “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人。”对面的青年看着面色苍白的昔日同窗，眉头蹙起。”

    面色苍白的人笑了笑，只是浅浅勾了一下嘴角：“陆观南，我跟你很熟吗？你凭什么认为你了解我？也许5年前魏桐不敢杀人，但是5年后就说不一定了呢，陆同学。”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说一定了解你，那个人一定是我！！！魏桐，你应该相信我。”陆观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但是多年的教养还是让他克制住了。

    “了解？我妈都不敢说了解我。”魏桐轻嗤了一声，“陆律，如果你还在怀疑证词的真假性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说的每一个字，包括标点符号，都是真实的，我觉得你可以去准备取消我的辩护律师的准备了。”魏桐说完靠在椅背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不好意思，”陆观南起身理了理衣袖，“恐怕会令你失望了，我从来不会放弃每一个法律援助帮助别人的机会。”

    “你总是挑战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靠在椅背上的魏桐盯着对面面容冷峻的青年的眼睛，以前总感觉那双眼睛的深邃让他陷进一个专属于陆观南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但他总在关键时刻后退一步，保持距离。他们就像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鸟终将会飞上更高的蓝天，鱼却只会沉在阴暗的河底。

    陆观南盯着他看了一会，一言不发，走了。

    本来就该是这样，他和陆观南，本来就不应该有交集。

    被警察压着回了拘留所，魏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目腥红，又进入这个梦了，睡了个囫囵觉，魏桐猛地睁开眼睛，梦里女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尖叫声让他觉得头疼，旁边的胖子呼噜声实在太响。魏桐看了窗户的方向，外头阴沉沉的，没有月光，像他一片漆黑的未来。他小心地翻了个身，哄着自己睡过去。

    陆观南此时正在整理傍晚收集到的证词和警方提供的资料，“魏桐，男，2008年生于江苏常州，学历浙江科技大学本科毕业，毕业后就到家乡，经历了一年的找工作无果的失败后，在家与其继父多次争吵，其中不乏肢体冲突，终于在2041年继父醉酒后将其杀害，其母劝告阻拦后未果，想要帮其处理尸体，但是夏天味道实在太大，几天后不明真相的邻居报警，警方长时间敲门后破门，搜到了还没处理干净的尸体，并在几天后将嫌疑人魏桐捉拿归案。魏桐对警方提供的犯罪现实和现场推理供认不讳。”

    其实这种刑事案件由公安机关提交给检察院再由法院代为审理过后就可以直接判刑了，但是还是要请律师为他辩护，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没钱。所以走了法律援助这一条路，但是基本这种已成定局没什么翻盘机会的案子也不太会麻烦业内德高望重的律师，所以他遇到了国内211法律专业毕业一年的陆观南，其实也就从实习生刚转正几个月。

    陆观南整理好资料后合上笔记本，闭上眼睛捏了捏眉心。他忽然想起高中时期的魏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