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枪击响彻云霄,广袤无垠的沙漠,狂风席卷着沙石,黄沙遮天,能见度低,高子宁全身紧紧趴在黄沙里,地面被炙烤的犹如滚烫油锅,鼻间是厚重的土腥味,一旁的卫河喘着粗气,他的右大腿内侧白布缠绕不断往外冒着汩汩鲜血,
高子宁低声询问道:“还坚持住吗”
卫河脸色苍白,大颗儿冷汗直流:“放心,还能活,*的,这破天气能看见个鬼,”说着他一边用视野镜观察着四周的沙丘,黄沙遍布,
“我这还剩些,喝点,”高子宁递给卫河水壶,
“谢了,哥们”
被炙烤地水壶,温水入喉咙,带来一丝缓和,卫河舒展开眉头,土黄色的伪装服把全身包裹地严严实实,透过灰色面罩只漏出他那半张脸,初时大腿还有些疼痛,但现在他只感觉大腿发凉麻木,
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今天就得交待在这了,
腿部大量血液的流失,眼前开始出现一阵儿眩晕,身边充斥着尖锐的耳鸣声,
“嗡——”
“卫河,卫河,醒醒……”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高子宁失焦的脸上,下一刻,眼前昏暗一片。
……
……
飘忽的影子树叶,稀稀疏疏光影碎片映照在卫河的脸上,炙热的阳光阵阵暖意,
他最先感受到的是一阵刺骨地疼痛,手指触摸到的湿润土壤,睁开眼睛,
什么鬼?
拔地而起的巨树首先出现在他的面前,比人还高的长条芦苇,拳头大的蘑菇,不知名的新事物比比皆是,他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
荒芜沙漠变成原始森林???
所以他是穿到哪?“高子宁,高子宁……”,回应他的只有四周空空荡荡,
卫河撑起身子后,陷入了一阵沉思……
但眼下的环境没能让卫河思考太久,再不找个地方治疗的话,他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小命不保,
借着手臂力量攀上一旁垂落下的藤蔓树干,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费力砍断了一节,手腕粗,很有韧劲,类似于拐杖的形状,由于右腿受伤不能使力,他把木棍削的光滑借力撑着身体,好不容易站起身子稳住,
四周都被茂盛的灌木丛所覆盖,不仅很难判断出方向,更是阻挡了更多前进的道路,唯一能指明方向的就只有头顶的太阳,
卫河只能一边用小刀砍出路,一边试图找寻认知以内的东西,
往前走,
窸窸窣窣,
似乎有什么异物在活动,发出的声响:“沙沙”,穿插着色彩艳丽的巨型花举,令人眼目迷乱,林子里仿佛透露出一种魔幻的诡异感,
不知道卫河走了多久,汗水浸湿了背衫,视线模糊不清,他缓了缓停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是十分陌生,而头顶的太阳此刻已落至树梢间,在过一小时,黑夜将至,卫河清楚夜晚会更加危险,
卫河不敢再继续向前,身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活动再次开裂,隐隐渗血,首先他得找到水源,伤口也要尽快处理,嘴唇因为干涸而起皮,抬眸看着面前粗壮的树干,枝叶延伸地很长,树冠顶端呈伞状结构,卫河伸展了下四肢,利用小刀,一点点攀爬到较高的位置,
眼前除了树还是一望无际地的树,此刻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好在他并没气馁,琥珀色的眼珠在光线照耀下清澈见底,在无数次执行任务中,他的视力让他躲过了很多危险,卫河注意到离这不远处有一水源,或者说只能算是个小水沟儿,抖抖裤脚卷起的琐碎木屑,寻着确定的方向,
潺潺水流,
靠近脚底的地面,湿气透过裤腿传来,在水流处的泥地,卫河挖开一洞,混合着泥土,水不断涌了出来,他用手捧起水,大口大口喝着,喉咙间的炙热此刻平息,
身体似乎是因为完成了一项任务而松懈,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他一下子瘫软在地,但现实并没能留给他更多时间,
天色渐渐昏暗,空气中凝结的寒气,冰冷刺骨,他得趁着天黑前把火点燃,在来的一路上他也没闲着,探寻出路时,收集来的易燃绒草,枯死的树皮,
他的上衣口袋还留着半管火机油,三根香烟,原本是他在执行任务时偷藏的,眼下却成为了他的生存工具,可惜的是他那背包不见踪影,里面装了部分枪械子弹,还有些压缩口粮,水壶……
细小火焰随着柴火的加入茁壮膨大,借着火光,卫河用河石把小刀磨得铮亮,解开腿上被血液浸透的布条,被子弹穿擦过后留下手掌大小的撕裂伤,伤口处位置变得黑污一团,很明显已经有部分肉感染了,他需要把它切除治疗,
小刀在火焰的炙烤下变得通红,他深深吸了口气,握住刀柄的手坚定下来,
……
……
……
后面发生的事情,反复的痛苦折磨,□□与精神上双重打击,他只凭着一股活下去的毅力,到后面,昏昏沉沉已经记不太清,像是在水里被浸湿透顶,他不断地用小刀切割、剔除腐烂肉块,到最后,用烧得滚烫通红的刀面烫合伤口,直到不再流血,意识渐渐模糊。
冷风习习,夹杂着震耳的吼叫,似猿似虎声,一种未知生物,
卫河在恐惧中惊醒,头顶上没有熟悉的圆月,浓墨一般的夜色笼罩着整个天际,死寂在蔓延,他被惊起的一身冷汗,在冷风中刺骨的寒冽,
他被遗忘在这片神秘的地域,
内心泛起疑问:“科幻实验,外星入侵还是穿越?早该知道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莫名出现在这,”
靠近身旁的火堆还散发着微弱的热量,没有月光,周围死寂地仿佛只剩他一个活着的生物般,说不出的诡异,
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再次点燃枯草,熊熊燃烧地火堆,驱散了一丝寒意,火光映射下露出俊美脸庞,
彻底整理好大脑的胡思乱想,卫河撕开还算干净的一块内衬衫,带着点体温,重新把受伤的大腿缠绕几圈打了个活结,他试着动了动右腿,一阵撕裂钻心般的疼痛,
“嘶——”卫河脸颊苍白没有血色,现在他是彻底废掉了,没有行动能力,
强忍着疼痛,卫河一点点撑起身子,借着木拐的支撑艰难地移动到身后的树干上,
眼下他别说是走出这片丛林,活下去都成问题,现在只能内心深处祈祷求这条腿不要再恶化,大腿时不时有一阵虫噬般得刺痛,卫河后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相比于昨夜,身体似乎有些好转,或许是他的错觉,卫河撑起身子,考虑身体的实际情况,他不能离水源太远,沿着河流的上方走去,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庇护所,以及食物,
日光撒在卫河身上,他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似乎是濒临死亡的身体在给他发出警告,
卫河用小刀沿路做着三角记号,确保他伤口恢复后能找到离开前的位置,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
卫河捡起掉落在地的树叶,黑色的脉络插其中,隐隐透着诡异,他没注意到的是身后缠绕大树的藤蔓似乎动了一下,
地面开始变得湿润,水声越来越大,卫河穿过灌木丛,面前豁然开朗,
激荡的水花四溅,一道瀑布从天而降,
一座幽静的山谷,
卫河环顾四周,陡峭的石壁上生长着几朵艳色红花,一只长相类似像猫头鹰的大鸟,在啄着花瓣,翅膀展开的身子比人还大,在采到红花后,便席卷翅膀想要离开,一旁伪装成巨型灰色岩石的生物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脑袋,吞下腹中,卫河的位置隐蔽,不敢发出声响,好在那种危险生物并未留意四周在吃饱喝足后沉沉睡去,
确认自己安全后,卫河拖着伤腿小心翼翼的移动,离开很远,他才敢大口喘气,刚刚到底是什么,
这种怪物打破他二十五年的常规知识,卫河不敢再靠近那座山谷。
“咕——咕”腹中空空荡荡,距离上次进食两天前,卫河只能另寻办法,
山谷的周边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山坡,但离水源有不小的距离,卫河根据看到的画面推测那种生物似乎是喜水的特性,
或许离水源越远越安全,毕竟这森林种中还会有其他未知生物,在去往山坡前,卫河砍了一截像竹子样的植物,长条形状,内部是空洞,可以携带的水壶,用来存储水,装满水后,他在竹筒边钻了两个小洞,用藤条窜起挂在身上,十分方便。
连绵不绝的山坡,卫河靠近看些才发现,有一狭窄洞口,他又往山坡后走去,发现七八个洞口,被不知什么的生物啃食,咬出几米深的窟窿,有些在地面,有些在山坡角落,
他小心地查看着洞口的周围,一般在野外生存的动物会在占领位置留放粪便用来威慑其他入侵者,
地上没有发现什么足迹,很干燥,没有异味,似乎只是个遗落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