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阿兹卡班一趟。”西里斯突然开口道，奥利维亚放下了鳞片，看向他。

    “我想去阿兹卡班一趟。”西里斯又重复了一下，这回听起来嗓音没那么沙哑了。

    “怎么了？”奥利维亚小声地问道，她看到西里斯死死地握着方向盘，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它捏爆，“到底怎么了？嗷！西里斯！”西里斯猛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

    “……我有一个猜测，我希望它不是真的。”半晌他开口道，声音听起来很沙哑，“……我希望它不是真的，莉薇。”

    “嘘，深呼吸，”奥利维亚有些慌，她不知道西里斯到底注意到了什么，但是他看起来很糟糕，脸色更是她很久没见过的那种苍白，嘴唇都有些抖，“我，我去申请，我去找阿梅利亚·伯恩斯，我们一起去，就像上次一样。”

    “不，等你休假结束，罗伯特也要出发去芬兰，所以你和莉莉得留在霍格沃茨，你知道的，那不安全，”西里斯打断了她的话，“我，我和詹姆一起去，要是探访日不是满月的日子，我会叫上莱姆斯。”

    “但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奥利维亚抓着他的手，坚持到，“梅林，你的手好冷。”

    “我没事，我没事。”西里斯深呼吸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在嘴边贴了一下，又一下，他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只是看着车窗，外面的雨下得很大，车子里也回荡着雨滴砸下来的声音。

    他们没有打开魔法电台，没有听音乐，就这样安静地待着，奥利维亚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好像这样就能安抚西里斯焦躁的心情。

    “我怀疑，那个哈利说的那个瘦的不成样子的人，”西里斯开了口，“是彼得。”

    奥利维亚瞪大了双眼，胃一下子沉了下去，只是一瞬，脸色苍白起来。

    “这，怎么会？这……那……可……是阿兹卡班！”奥利维亚抓着他的胳膊，喃喃自语道，“那儿……没人越狱……成功……过。”这句话也很没底气，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古怪，就好像，她本能地知道，有人可以从那越狱一样。

    “我也希望不是他。”西里斯加重了语气，好像这样就应该不是彼得了。

    “走吧，”奥利维亚系上安全带，“现在就去魔法部，也许还能赶上他们下班。”

    “额？”西里斯并不觉得他们应该开车去，毕竟……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知道你给这辆车也装了飞行和隐身的作用，要是觉得部里不好停车，我们总是可以停到麻瓜的停车场，然后再去魔法部的。”奥利维亚，“是的，我知道你预定新开的那家餐厅。”

    西里斯做了个古怪的表情，但莫名地放松了下来，随手按了几个键，紧接着他们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

    斯内普在盘点了自己的药柜后，怒火中烧，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复方汤剂的材料少了而且少了许多，更让他生气的是，怀疑对象是有，但他并没有准确的怀疑对象，更不要说卡卡洛夫之前提起的那件事，他掐着自己的左手小臂，脸色有些阴沉。

    要是以往他可能觉得大概率就是那几个格兰芬多打算恶作剧或者他们所说的冒险比如不在乎所谓的礼仪跑去别的院的休息室玩一圈之类的，但是今年不一样，先是只会招了各种麻烦的三强争霸赛，后有不知死活的四年级被人报了名。

    是的，哈利·TMD·詹姆·波特。

    虽然他的确十分不喜欢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毕竟没人会喜欢死对头的孩子，而且长得也一样，虽然他……不过显然这个男孩不像他那个傲慢自大的父亲和不着调的教父那样一味地只惹麻烦，奥利维亚和……莉莉在他身上也一样有着影响，他的确好奇，胆大，愚蠢，但是，啧，他不是一个会主动去惹事的格兰芬多学生，斯内普认为他也许有想要报名三强争霸赛的小心思，但是他不会去做这样一件违背邓布利多校长，在奥利维亚和那条蠢狗的眼皮底下偷摸地去报名。

    但他依旧成为了勇·炮灰·士。

    那么带来了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谁干的。

    那条蠢狗和他那愚蠢的死党波特也许喜闻乐见，但是他们不会也不敢不顾两位夫人的意见而去干这件事，那就是有人故意替他报了名，而且还是个魔法水平相当高深的巫师，斯内普怀疑过卡卡洛夫，但是显然不符合他的利益，他毕竟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而且还有人盯着他。同理马克西姆夫人也不会。

    斯内普第二个怀疑过卢多·巴克曼，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老赌鬼也许会因为有人给他钱而干这件事，但是他的惊讶和无措，以及长时间被酒掏空的大脑基本无法支持他干成这件事，而巴蒂·克劳奇更干不出来。

    那么问题就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内部。

    他一度这么认为，但现在，复方汤剂及相关材料被盗，这意味着怀疑的范围又一次被扩大了。

    谁偷了复方汤剂就变得很重要，也许只是拿来恶作剧，但也有可能有人用它来冒充学校里的成年巫师，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的左手小臂。

    “哦，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不喜欢哈利。”邓布利多一边吃着糖一边问道，蓝色的眼睛从半月眼镜上方穿过看向他。

    “也不完全是为了那个波特，”斯内普掀了掀嘴皮子，“我并不喜欢有人偷偷动了属于我的东西。”他摸了摸自己袖子。

    “啊，也许，那万一我是被冒充的呢？”邓布利多看起来纯良。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心想有哪个不怀好意的巫师能弄到邓布利多的头发，但凡有，那么这个巫师明天就可以把他们都干掉了。

    “开个玩笑，”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先过了圣诞再说，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也有好多年了呢。”

    “我会继续关注这件事的，”他抬起了下巴，“先去上课了。”他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邓布利多看着他走出去的方向，也起身，从脑袋里抽出一条回忆放进了冥想盆，他安静地站在那，福克斯挪过来想要叼他的头发，他也只是摆摆头，思考了一会，谈了口气，又转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种糖塞进了嘴里。

    “噢，”他不得不捂住嘴，一下子太冰了，但很好吃，下次找奥利维亚再要点来。

    ***

    “也许你的怀疑有道理，但是首先，”艾米莉亚·博恩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签着什么文件，在听完奥利维亚和西里斯的陈述后，她抬起了头，“不可能有人从阿兹卡班越狱成功并活下来的，你们去过，你们明白那里的情况。”在提到阿兹卡班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有些嫌恶，“其次，彼得·佩迪鲁已经死了，在被确认死亡后，鉴于他已经没有家人了，就被抬出去，”她的叹了口气，“扔进了海里，那个牢房应该都换人了。”

    奥利维亚和西里斯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道最后的处理竟是这样。

    “奥利维亚，你知道那片海域的情况，即便是你，那里也不是什么适合游泳的地方，更不要说对于一个被关在阿兹卡班许多年的人来说。”艾米莉亚·伯恩斯冷静地指出这一点，“当然，也许有什么反常理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只能说佩迪鲁先生是个人物，但从我的角度来说，那不可能。所以二位，”她又拿起了笔，“我不能同意你们去阿兹卡班，而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日安。”

    “谢谢，我们就不打扰了，日安。”奥利维亚和西里斯起身，准备离开。

    “奥利维亚，让你弟弟注意点，他和麻瓜的生意有些过火了。”博恩斯的声音传来，“虽然他向来是个喜欢踩着保密法的线做生意，但，他得小心点了，这很危险，总有人看他不顺眼的。”

    “谢谢提醒。”他们关上了门。

    “我以为罗伯特只是到处去谈谈什么合作，比如魔药，草药或者别的什么。”西里斯问道，“那些合法的。”

    “他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守规矩，”奥利维亚叹了口气，“他小时候很喜欢和詹姆还有莉亚在一起，虽然他是个拉文克劳，但不代表他没有点格兰芬多的影响。”

    “所以他在干什么？”西里斯听起来倒是有些兴奋，很好奇罗伯特能干出什么有意思的事。

    “我也不太清楚具体的，不过他之前有提起要弄点木乃伊粉末之类的。”奥利维亚想了想。

    “？那个怎么会和保密法有关？”西里斯有点不理解，顶多是贸易法的问题。

    “他说他找到了一个麻瓜收藏家。”奥利维亚解释道，“而那个麻瓜收藏家不知怎么的看上了他的龙皮手套，就出了点小问题。”

    西里斯的表情好像在说就这。

    “对，我知道的就这，但的确是有点触碰到了保密法，也许还有点别的。”奥利维亚和他一起到楼梯的尽头，“该死的，他们什么时候打算提升一下这里的照明度，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得了，估计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吐槽过吧。”西里斯漫不经心地按了魔法电梯，很快电梯就到了，门一打开，电梯上下来一个人。

    “梅林。”西里斯只想自己没有看向那位女士，嘴里嘟囔了一句，很快就别过脸，生怕自己压不住说点什么。

    “噢，日安，真是我的荣幸，德勒蒙特-布莱克夫妇。”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甚至有些甜腻恶心，嘴角几乎咧到耳朵，“来拜访博恩斯女士？要不要一起去喝个茶？”

    “日安，乌姆里奇女士。”奥利维亚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假笑，“我们一会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回见。”她胳膊小幅度地撞了一下西里斯，他们快步走进了电梯。

    “回见。”乌姆里奇站在电梯口面带微笑地目送他们。

    “梅林的胡子，”西里斯挥了挥袖子，松了松纽扣，他和这位乌姆里奇打过几次交道，声音甜（“恶心”）的发腻，表情却是令人作呕。

    “放松点，你都快把魔杖捏扁了。”奥利维亚叹了口气，她同样很不喜欢乌姆里奇，不过这也很正常，她认识的人里没有喜欢乌姆里奇的，包括她那些好脾气的同事们，“你还是觉得有虫尾巴的份？”

    “说不清，”西里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虽然乱了点，但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风流，“也许……”

    “我觉得我们最好和莉莉詹姆他们说一下，给他们提个醒。”奥利维亚开口道，西里斯不置可否，他们想到同一件事。

    冬天来的很快，他们到霍格莫德时下起了今年的初雪，不大但莫名冷得刺骨，不过他们带了罗斯莫塔女士今年新开封的蜂蜜酒，很快就敲响了罗伯特的家门。

    “嗨！”来开门的是詹姆，他看起来很疲惫，头发里还有些木屑，奥利维亚怀疑他用头发去扫了够不到的木屑，里头还传来比尔和罗伯特的声音，“哦，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要是能早几天来才是帮大忙，快进来吧，那边还有些东西需要做，大脚板，你应该早点来的，比尔·韦斯莱在木工上完全帮不上忙。”

    “我的手不算灵巧，但我在空间扩展和家具变形上绝对是帮上了忙。”比尔乐呵呵的，“我可是休了假来做义工的。”

    “嗯哼，所以没有怨言。”罗伯特也笑眯眯地走了过来，趁着比尔看不见的时候，快速做了个怪脸，“莉薇把酒给我吧。”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嘛。”奥利维亚把酒递了过去，四处打量了一下，“你们倒是可以成为一个不错装修施工队。”她拍了拍沙发旁的柜子，柜子一下跑到了罗伯特身后。

    “额，这样比较有趣。”罗伯特笑眯眯地说，“詹姆的主意。”

    “上面的花纹是比尔画的！”詹姆的声音从里头的房间，“喂，大脚板你拿那把锤子，这把我的！”

    “莱姆斯和莉莉不在？”奥利维亚转了一圈，没看到他们。

    “莱姆斯，刚帮我把卫生间安装好就去约会了。”罗伯特听起来贱嗖嗖的。

    “和尼朵法拉·唐克斯？”奥利维亚帮他拆开了另一箱东西，里面的锅碗瓢盆老老实实地自己跑去柜子里蹲好。

    “嗯哼。”罗伯特点了点头，“莉莉回霍格沃茨了，好像说是庞弗雷夫人需要她的帮忙，你今晚在这住么？反正楼上的卧室我们都安排好了。”

    “不了，晚上回霍格沃茨，这样明天早上不用起的特别早。”奥利维亚看了看他的柜子，“比尔不一起吃饭吗？”

    “韦斯莱夫人早上寄了信让他回去吃饭，说是明天查理也要返回罗马尼亚了。”詹姆把魔杖插在裤兜里，一手举着锤子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有些说不清什么颜色油漆，“诶嘿你要做大餐嘛？”

    “去三把扫帚吧，阿不福斯今天有事不开门。”西里斯在詹姆耳边说了什么，詹姆一脸惊讶但还是跟着他回到了里间。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比尔有点奇怪。

    “可能有事吧。”罗伯特看向奥利维亚，想从她那知道点什么。

    “去收拾收拾吧，”奥利维亚没看他们，只是提醒道，“对了，比尔，给莫丽带去。”她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个小瓶子，“之前家里做的调味料，给你妈妈带去。”

    比尔没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在和他们告别后，走了出去，消失在了霍格莫德。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罗伯特半靠着大理石岛台，问道。

    奥利维亚停了一下，拿了四个杯子放在了那，示意他倒酒，罗伯特也没废话。

    “西里斯有了一个想法，不过，得先征求詹姆和莉莉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