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依旧漫漫,明月高悬,无星无月。

    皇宫。

    昭德宫。

    白杜若凝眸望着那突如帘幕般闯入、径自占据了她榻席的女子,轻破沉寂道:“你既在今日来了,听我说一桩旧事打发时间吧。”

    那女子看似宛若春柳临风,慵懒地倚卧于榻,手上悄然掩起那被殷红所染的衣裾一角,免得将白杜若的床榻再添斑驳血痕。

    听到白杜若的话,她微微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口中却蓦然喷出一口鲜血,声音低沉沙哑:“洗耳恭听。”

    她以一双桃花眼注视着白杜若,仿佛白杜若是生命中最后的牵挂,然而话锋一转,语带戏谑与无奈:“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告知于你,我已中了蛊毒,也不知是否能够撑过今夜。倘若我听你讲至半途便死于蛊毒,届时你的宫中便多了个死人,被人知晓了,恐难以解释清楚。”

    这人令白杜若感到亲切,也是因为这种亲近,在最开始发现自己床上有个血人时才没有喊来侍卫与宫人。

    “这是一个绵长曲折、充斥着陈词滥调的故事。”

    白杜若缓缓扯出一个浅笑:“我曾将一颗赤诚之心献出,却遭人无情地践踏。那份痛楚与失落,我总想寻觅一人倾诉衷肠,却始终不知该向谁言说。

    “而且你我既是陌生之人,且我命不久矣,所以和我说刚好适合?”

    白杜若将歪着头看向自己的人摁下去:“你且躺好吧。既然知道又何必问这一句?”

    一身血污的女子嘟囔了两句,白杜若只当没听见。

    “你身上的蛊毒甚为凶险,我只能尽力为你封住经络,生死之数,全看你自己能否胜过这蛊。”白杜若取出久未使用的金针。

    看着那排井然有序,越来越长、粗的金针,女子心头不禁掠过一抹惊惧。这些……都要扎在她身上吗?

    女子强打精神道:“且慢!我忽觉心神清明,似乎已无恙。”

    白杜若闻言却依旧镇定自若,她见多病患的把戏,故而首先施以一针,精准地落在了麻穴之上,以防止病人躁动。随后,又逐一细密地为女子施治,每一针都极其严谨细致:“若你不幸败给了体内的蛊毒,也无需挂怀,我会妥善料理你的后事,就当是你听我讲故事的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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