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戴好口罩,扣好帽子,像往常一样从楼梯口走天桥到其它大楼,东绕西绕终到了自己的屋子.

    无论走多少次,伏尔拍斯都会觉得,充满赛博朋克味的中区,和前世的山城有异曲同工之处——一百多层楼,可能只是另一栋大楼的一楼。

    洗好澡,咕噜噜滚上床,正准备听首催眠的小曲儿去欢快入睡。

    <支线任务:让主角在学院内获得一定声望>

    <时限:30天>

    伏尔珀斯:“你无不无聊?”

    系统:<您还没有睡觉,不会叨扰。〉

    伏尔珀斯翻了个白眼,把床头柜的药一口闷掉,倒头就睡。

    呵,他保证让赛勒斯“出名”.

    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开学典礼的天,有些许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听说是怀亚特族的某个子弟嗑疯了大半夜驾驶飞梭扔了几颗弹造成的。虫皇陛下气笑了,直接狠狠地削了这弟子父亲的爵位——现在星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

    伏尔珀斯另一台光脑上,他的科研狗朋友正在疯狂吐糟

    [再干一杯:我天!什么星际版人工降雨。]

    [再干一杯:昨晚主神殿下暴雨,把加纳神父刚移栽出去的花拍烂了〕

    [再干一杯:他伤心得都没有来找我进行每日念经,哈哈!〕

    主神殿离阿尔特里亚学院也不算近,能被殃及属实无辜.

    他笑了笑,回复朋友。

    [一杯倒:恭喜]

    关闭光脑,绕过正被仆人扶着的一众宿醉的少爷们,轻快地进了礼堂.

    遇见领着赛勒斯的尤赖亚,他提醒一声:“看好新学弟。”

    “好的老师.”尤赖亚应下来,又问,“我一下子找不见维西。”

    “你发光脑问问?”伏尔珀斯说着给维西发了消息,“他是学生会的,应该和去年一样去弄秩序了。”

    “也是”,尤赖亚点点头,似乎想了什么,才领着赛勒斯进了礼堂。

    后台.

    学生们吵吵攘攘地准备各项事宜.

    “别乱动器具!”

    “呯!”

    在吵闹声中,某个不幸的倒霉蛋被全息设备砸了头,“啪叽”一声倒下了。

    “快快快!送他去医务室!”

    “礼仪被砸晕了,待会是优秀生颁奖仪式,快来个人替他!”

    “维西?我记得你有培训过吧,换个衣服,先试试。”

    弗林特指挥着学生们收拾残局,有些心累地嘱咐坐在一旁地上的青年.

    青年应下,状若无事般拾起地上一颗珠子,串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串上,然后才施施然地去换衣服。

    座无虚席的礼堂内,作为神殿方代表的阿希抑扬顿挫地念稿、

    很好,非常催眠,梦回高中课堂了属于是.

    伏尔珀斯强撑着,准备瞅一眼再睡。

    托学院规章制度的福,学生们参加这种集会要求光脑关机且全程保持安静——现在座位上,是一个个端坐着睡着的孩儿们。

    如果不是有着直播,他们怕是直接倒下了。

    伏尔珀斯刚眯眼没有多久,一阵热烈的掌声便响起来了,他被迫睁眼去看是哪家的人物如此受欢迎.

    有点眼熟,他好像是埃尔多利亚家族的成员.

    埃尔多利亚,象征着财富与永恒,盘踞在帝国的经济命脉上,掌握着帝国财富的同时,也与与多家大家族有着姻亲关系,例如,现任家主加拉德那早死的堂兄菜纳特,是当今虫皇达里厄斯的雌君之一。

    难怪这位学生上台领奖这么多人追捧。

    可是还是记不起来他叫什么,回头问问。

    庄重的配乐加上底下热烈的掌声,这位埃尔多利亚家族的子弟意气风发地等待领奖.

    有一种梦回前世国旗下的颁奖仪式的感觉。

    颁奖的礼仪也非常显眼,是一个顶着荧光绿短发的青年。

    伏尔珀斯觉得自己不太理解礼仪染荧光绿的心理。

    伏尔珀斯正准备发发呆,度过这一段“相互谦让”的阶段时,台上情况骤变。

    他有些愣愣地,看着那位礼仪从右手袖口里抽出刀片,往那名子弟的右手手腕上狠狠一划,鲜血直愣愣地喷出来。

    有点刺激啊,他有些不合时宜地想,是动脉血。

    那位礼仪似乎在说什么,在这寂静而空阔的礼堂里,伏尔珀斯感觉自己听的不太清楚.

    “听说……你的家族……在医疗方面有很多投资.....”

    “手……救的回来吗......”

    “我的论文……用的开心吗?”

    “割我手的时候……开心吗?”

    “我现在……很开心……”

    …………

    在被这位同学硬控了两分钟,贵族子弟快被放血放得奄奄一息时,校长大人终于反应过来要干什么了。他匆忙指挥人关闭了直播,又叫人上去救人,手忙脚乱。

    那位同学似乎是睨了校长一眼,然后居然干脆利落地去抹自己脖子。

    台下“轰”地一下炸开了锅,像是戏幕上高潮过后观众们意犹未尽一般,底下的学生们交头接耳,讨论声恨不得掀翻礼堂的穹顶、

    伏尔珀斯默默地注视着,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维西,其实还挺厉害的.

    就他那个手法来看,他还死不了,但那位贵族子弟,手一定废了,估计要找假肢了。

    一场闹剧匆匆结束,救护车人员抬着两人上直升机,要送去最近的医院。

    至于为什么不送去学院内部的医院?

    托学院每次开学典礼又直播又请记者团的福,现在舆论吵翻天,嚷嚷着送去学院的内部医院学生被下黑手怎么办?

    嗯,托这一世投胎的福气,伏尔珀斯尽管在政治觉悟上依旧高不到哪去,但在身边人的感染下,还是明白维西死不死对于贵族来说没什么区别,脑子没病都不会对他下手——当然,他活着利益对于贵族们才是最大化。

    对于“受害者”埃尔多利亚家族而言,维西只要活着,就可以威逼利诱他,或改口,或“冰释前嫌”,甚至可以找医生证明一下维西存在精神疾病,一切都是臆想——至于维西已经废掉的右手,自残、意外受伤,解释多的很。

    对于想落井下石的其他人而言,维西活着,就有一个可以攻击埃尔多利亚家族的口子。至于黑料,呵,炒一炒,什么就都有了。

    当然,这件事整体而言,对于贵族们影响不大,就是一颗石子掉进池塘的程度。

    无所谓他死,无所谓他生,维西所作所为,对于高高在上的贵族们来说,就是一场比较意外的闹剧。

    所以说,维西其实还是冲动了,明明他给了更优的方案给他.

    伏尔拍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拦下要关闭的舱门;“我是这位脖子受伤同学的导师。”

    医护人员把他放了上来

    直升机启动,飞向中区的夜莺医院,如果伏尔珀斯没记错的话,这是“象牙塔”投资的产业.

    在急救室外等了几个小时,答应了阿佩普回学校去给他一个交代,应付了一堆八卦的同事们,又从新闻上了解到大皇子伊蒙对于这件事非常生气,甚至要求学院暂停军训,好好上思想课后——伏尔珀斯终于等到了刚醒的维西同学。

    不过维西现在暂时说不了活.

    嗯,该走的戏份还是要走。

    在代入了自己小时候生病大哥对自己的慰问经历后,伏尔珀斯十分含蓄地询问维西是心情不好才一时冲动,还是有人威逼利诱他了?

    态度和蔼可亲,用心险恶至极。

    很好,连自己大哥的表情都完美复刻了.

    总感觉维西的脸略显抽搐,像是要崩不住。

    果然年轻,还得练。

    “有时间我会来看你,听老师话,先养伤。”

    最后一句台词说完,收工,回家,哦不,回学院向校长汇报.

    伏尔珀斯正准备去搭列车,就收到一则通话,备注为“葛朗台”。

    该来地还是来了.

    “喂,舅.”

    “你现在用的身份,是不是阿尔特里亚学院的老师?”对面充满兴味地问,“习惯性动作没藏好啊。”

    伏尔珀斯叹气:“您别直接说啊,我在医院呢。”

    说着,他迅速溜进病房配套的卫生间,快速检查一番后,安上了防窃听小装置。

    “现在呢?”

    “不在!”

    “别火气这么大,我都想念起以前的小乖仔了。”对面似乎笑了,“仔啊,说呗,今天的事,有你份不?”

    伏尔珀斯:无语住了,都不委婉一下吗?

    “我的原计划不是这个.”

    对面很欣慰:“我还以为你被传染了,居然干这种事,我说呢,一个冷血小孩什么时候这么正义啊,哦不,是心软了。可惜,玛基这个棋子算是废了。”

    玛基,就是那位被维西干废的贵族子弟

    “怎么说?他不是只废了一只手吗?”

    “呵,根据你那个性子,他以后一定会废。”

    行叭。

    “回归正题,你今年生日,要什么礼物啊?”对面兴致勃勃。

    伏尔珀斯随口一说:“把象牙塔炸了?”

    “有点难。”

    “你不会真去吧,冷静啊舅。”

    “你不会信了吧”对面笑了,“很高兴你会正常开玩笑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欣慰啊,孩子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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