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我可不舍得用掉一个愿望。
未免众人察觉,我快步走上前。
弯腰行礼。
“小的不善舞技,献丑了。”
说话间,我偷瞄着祈容的神情。
我蒙了面纱,清楚的看见在他听到我说话时,有一瞬间的卡顿。
船上的乐声响起,我依着韵律起舞。
从一旁踢起一个莲花灯笼。
旋转间,衣袖翻飞。
青色衣袖在舞动间层层卷起。
比着花灯而言,更像一朵活灵活现的莲花。
“乖宝,厉害啊。”
脑子里是系统被我震惊的声音。
我臭屁起来。
“那可不。”
这十年,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我学会了很多事。
系统的确改变了我的命运。
可我,要抓住自己的人生。
我答应过祈容的,会一直保护他。
我一舞惊艳在场所有贵客。
悄然退场后,歌姬走上前继续表演。
而我被一些世家公子缠住,情急之下,只好躲去暗处。
猜到不方便,所以我穿了两套衣裙。
等我换完衣服回来,却发觉祈容快要醉倒在桌上。
男人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燥意,单手撑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莲花糕点。
惹得远处的姑娘们面带羞涩,只敢偷摸看他。
我恍然若失。
在此之前,已经没人记得祈容是如此风光霁月的一个人。
纵然现在他看不见。
仍然风华无双。
五皇子善玩乐,看见祈容醉倒也没调笑,只让随从送祈容去楼上休息。
就是表情有些奇怪。
像看好戏。
我疑心酒有问题,跟在祈容身后,看着随从出来,我赶紧从窗外翻进屋内。
屋内点有熏香,我摸摸鼻子,闻着有点奇怪,甜腻腻的。
我走到床边蹲下,看到祈容面容绯红,连带着唇色都艳丽起来。
下意识的吞吞口水靠近他。
从袖口里摸出一根狗尾巴草,轻轻贴着他的脸逗弄着。
我还没登船时在路边薅来玩的,用来逗祈容还挺有趣。
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我偷偷捂着嘴盯着他,谁想他竟慢悠悠睁开眼,和我对视。
他的眼睛生的很美,流光溢彩。
看人时总有种心砰砰的感觉。
也不是没有和他对视过。
我突然觉得不对劲。
“你看得见!”
我猛地站直身子,却被他一把拉下。
翻身压住了我。
看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
呼吸缠绕间,不知是谁的心快的仿佛要跳出躯体。
“娃娃。”
他没再继续往前,摸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喃喃低语。
“我的。”
嗯?不知道有没有想错他的意思,我的脸上止不住发烫。
祈容的眼神温柔的要化成绵密的糖水,手慢慢移到我脸上。
轻轻地摩挲我的脸颊肉,声线充满笑意。
“我从没说我看不见。”
许是担心我生气,他起身正色道。
“那都是为了做戏给那人看的。”
我坐起身,听他细细道来。
祈容告诉我。
他的母亲是拂冬山一名猎户的女儿。
和发小一同长大,定情相伴。
生活无拘无束。
转折是狗皇帝下令进山围猎开始的。
春时山里气温低,雾气很大,狗皇帝在追逐野鹿的时候,不慎掉入坑洞。
被恰巧路过的祈容父母所救。
更被祈容母亲那张谪仙的脸迷倒,下山时狗皇帝私心作祟,使计强行带走了夫妻二人。
在皇城里活生生拆散了他们。
直到,祈容母亲发现自己身怀有孕。
而祈容父亲,又被公主瞧上了。
两人为了孩子,不得不妥协。
可狗皇帝不甘心。
祈容的父亲在成婚之夜被下了鸩酒,公主被皇帝送去邻国和亲。
而祈容母亲为了祈容,苟且偷生。
可能越是这样狗皇帝越迷恋。
所以他小心翼翼,送上无限珍宝。
但凡是最好的,他都会先紧着祈容母亲。
害怕她为情自戕。
祈容八岁生辰那天,命运再一次开了玩笑。
皇城内外谣言四起,说祈容母亲是妖孽,说她是山里的妖怪,专门食人精血。
不然为何模样十年如一日不老。
反而出落的越发美丽。
狗皇帝本来不信的。
可在祈容生辰宴当天,有人阴阳怪气的说太子不是皇帝的血脉,两个人长的一点都不像。
反倒有点像之前亡故的驸马。
这不仅让狗皇帝联想到最初,他是在山里见到他们的,那样潮湿险峻的一座山,居然会存在两个妙人。
思及此,越想越不对劲。
从古至今没有哪个男人经得住这样的羞辱。
于是愤怒占据了理智,狗皇帝再也没来过东宫。
可又因为太爱祈容母亲,不敢命人伤害她,只能躲着不见,刻意忽视冷落。
以至于二人被有心人设计。
祈容母亲就像一颗流星,悄然而逝。
而祈容年幼无亲人在旁,更是遭受他人欺凌迫害。
至高无上的帝王的爱一经收回,没有自保能力的祈容母子俩的境地可想而知。
“再后来,你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