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涂兔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再次环视了一下周围。

    这是一座黑金色为主的寝殿,四根柱子撑起,黑色的柱子上盘着一个个面容狰狞的腾蛇雕像,往里是黑色的纱幔,影影绰绰能看见一张华丽的木雕缕金的大床轮廓。

    这压抑的黑色里,男人一身清冷的白衣格外显眼。

    有点骚包,涂兔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穿个白衣服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想勾引谁,一点男德都没有,减5分,这样的男人她可不要。

    芃野:?

    什么勾引?他刚起床涂兔就被传送在这里了,他还没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她倒是嫌弃起他来了,而且按照脑子里那个烦人玩意儿说的,不应该是她来攻略他吗,这难道是什么攻略计策?

    芃野伸手,涂兔便感觉有一股大力将她往前扯,她几乎是一瞬就来到芃野身前。脖颈后是冰凉的温度——芃野将手掌轻搭在了她的后颈。男人的手指冰凉,涂兔不禁打了个寒噤。

    芃野:......胆子真小。

    少女的皮肤温软,耳垂粉白,芃野心念一动,收紧手掌,涂兔只感觉自己一阵窒息,她震惊的抬眼,刚想问出口的为什么,颈间的窒息一松,骤然又被打断。

    芃野七窍流血,跪倒在地。涂兔更震撼了,掐她脖子的是他,现在吐血的也是他,这男的想干嘛?

    不过趁芃野现在无暇顾及她,她转头就是跑。开玩笑,对一个一见面就莫名其妙想掐死她的人她能有什么好感?

    不跑得快就不错了。

    好不容易扒开层层纱幔,涂兔心里吐槽这魔头怎么和住在蚕茧里一样,就看到了禁闭的房门。

    涂兔上下扒拉,结果根本没有搬动房门分毫。

    进退两难了属于是。

    回去是死,那魔头反应过来追上来也是死,怎么都是死,涂兔心一横直接坐下等死。

    从穿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开始,短短时间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攸关,更让她明白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类似于她的同桌课上看的修仙小说一样,这是一个讲法术不讲法律的世界,被那个娶新娘的变态刺激完到现在,现在看来回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她到底能不能拖着李长贵下地狱已经是个问题了。

    但是,她不甘心。

    涂兔按现实的年龄今年十八岁,是被李长贵拖住人生的第十八年。

    她在九岁前是被外婆带大的,九岁之前是她难得的童年时光。

    变故是在那天九岁的她放学,捧着奖状兴冲冲的跑回家的她,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材矮小,眼睛阴沉,看见回家的她,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外婆阴险的笑:“长那么水灵,的确是随我。”

    一向慈祥的外婆吓得嘴唇发白,颤颤巍巍的将涂兔拉到房间将门反锁,可惜年久失修的小区房隔音不好,九岁的涂兔懵懂的将对话听了一清二楚。

    “你怎么找到的?信不信我报警!”

    “我可是你亲儿子,我进去了谁给你养老?”

    “你才不是我儿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自己想去哪去哪,别来纠缠我,更不要影响涂兔,滚!”

    “什么影响?我是涂兔她老子,我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外婆气得直咳嗽,小小的涂兔有点着急,她尝试打开房门,却怎么也出不去,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很渺小,被裹挟在命运的洪流里苟延残喘。

    等再打开房门时,迎接她的是温暖且熟悉的怀抱,涂兔轻轻将头靠在外婆肩上:“刚刚那个男人是我的爸爸吗?”

    她没有得到回答,只感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一滴烫烫的水滴。

    眼泪很烫,烫到贯穿肩膀,侵蚀她年幼的心脏。

    有些话太厚重,一滴轻巧的眼泪就可以回答。

    涂兔只是抱紧了外婆,稚嫩的声音充满力量:“我只要外婆。”

    莫名其妙就陷入漫长的回忆,揉揉惺忪的眼皮,涂兔一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她面前一脸复杂看着她的男人。

    芃野很烦躁,他被系统强行带入了刚刚涂兔的回忆,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束缚的感觉,于是中断了回忆,挣脱了束缚。

    只是现在,他看着面前眼角有泪痕的少女,她小小的缩在地上,莫名让他脑中想起了回忆中和佝偻的老人拥抱在一起的身影。

    他冷笑一声。

    居然心疼敌人,不会是被脑子里那个煞笔玩意儿影响了吧?

    他冷漠转身。

    而刚刚醒神的涂兔朦胧间只看到一袂白色,回忆的后劲太真实,她下意识以为是卫生纸,一把抓起就揩眼泪,擦了两下觉得不对劲,这卫生纸怎么这么滑溜溜的?

    一道冰冷危险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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