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从北方长大的孩子,高三那年因为户籍原因我不得不转学到南方的老家来。
南方的夏天比北方热得多,也让我格外厌烦。食之无味,没有活力,我像只离开水源苦苦挣扎的鱼。爸爸说我这是苦夏。我觉得这是水土不服。
来到这儿的一个月里,我没有出过几次门,熬到了开学,我又开始为新学校新同学而担忧。
开学那天非常的热,我满头大汗,费力地搬着我的书被老师领进教室。我到来的一刻,像煮沸的水的班级被浇了一桶冰水,安静下来。
老师的声音不急不慢,介绍我的情况,等我把名字写在黑板后,她安排我坐到一个女生的身边。
在这期间我的胸腔仿佛踹了一只兔子在蹦跳,但我从小就会越紧张脸色越淡定。我看向台下时所有同学的脸对我来说都是模模糊糊,打了马赛克一样。
而我走向那个女生时,她的面貌在我眼里变得清晰,她是我在这个陌生班级第一个记住的人。
她的眼睛很亮,皮肤泛着健康的色泽,乌黑的头发被兔子发圈扎起来。她帮着我收拾书籍,小声的对我说着:
“你好。”
我也回应了她,她羞涩地笑了一下。
等我清完书后,刚好要开始正式上课了,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面相柔和的中年妇女,她走上台为我们高三生活拉开序幕。
同桌悄悄给了我一张便利贴,上面有着可爱的猫咪图案,有着与她秀气外表不相符合的苍劲有力的字,“你好!我叫薛真理,我们是同桌了!”
她又打了个招呼。
我拉开笔,写下:“你好,我叫金千穗。”
她拿到便利贴后,冲我友好的笑了笑。
我胸腔里的兔子安定下来了,也许新学校新同学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不熟悉学校,薛真理主动带我去食堂吃饭。
在闹哄哄的食堂,终于吃上了一口饭,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吃,但味道绝对算不上好吃,我还是把它吃完了。
薛真理佩服的向我竖起大拇指,夸我真厉害。她只吃了一半的饭。
我回复她:“可能是我太饿了。”她理解地笑了笑。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上完晚自习,薛真理又主动和我一起走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友好,但我还是答应她的请求。
她在路上向我仔细地介绍学校,我只能像只小鸡叨米一样点头回应。巧合的是我们是一个小区的,正好顺路。
她向我发出邀请:“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喽。”
我接受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