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初的色调是白字的,逐渐被颜色画的五彩斑斓叠到最后只有黑混杂的黑无数的黑至于究竟是怎样的没有人知道最极致的黑是人们无限欲望所达成但有时候黑到极致也是一种纯粹因为它没有杂质了。白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没有见识过没有人无欲无求至少我没有。”
我合上那本书淡淡叹一声,最高的理想者只能被埋没于现实,因为这是无奈至极。
“我仅存于虚与实之间,绝对的自由是什么?绝对的自由就是困于牢笼之中,永远闭上眼睛,无限冥想至天涯之外在人看来这是一种很愚蠢甚至很疯子的行为但是对我们而言就恰恰到好处因为□□被困在了一副容器之中所以只能让自己的思绪飘向更远只是自己消散融于天地。”
这是一个疯子的自述,没有人能做到逆流而行,至少现在没有。
“在想什么?”
白薇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我这才猛然苏醒,回头瞧见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柿子递给我。
“现在可以吃。”
“谢了。”
刚刚过完中秋还有些恍惚,时间真是又快又慢,似乎去年还在眼前,新的一年就已经马不停蹄的追到了。。。
笔时那棵老银杏树上已经有很多的叶子变黄,随着一阵带一些凉意的风吹过,金黄色的叶子坚持不住从上面飘下,落到地上归根。似乎就很浪漫但也就代表了一些生命的终止符号。
又是一个长秋,不过……又该怎么过。左肩一沉,他有点累了把脑袋搭在我肩上,他也望着,可是该怎么形容的天望着不是特别大被云半遮住的太阳。她微眯起眼睛,像一只猫,一只慵懒的胖橘。
中午的时间不长,但是足够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操场上有的人在打球,有的人在发疯,有的人在结拜兄弟……我逐渐把脑子中积压的那些事情放空如同只剩一副躯壳,像书中的那样冥想。
似乎只有这样,世界的喧嚣才能停止片刻……
哪怕再怎么吵闹,也无妨。
一如往常的课,下午第1节是数学。刚吃完午饭加做卷子加数学等于困的要命。
望着自己那个错了一大堆的卷子,听着老师讲课,听着听着,到自己会的地方,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不行了,受不了了,真想睡一会儿。
此时老师正在讲同底数幂乘法。但凡是数学老师讲课那精神的时候是真精神困的时候也是真困。纯困的那年是站着,附近没有任何依靠物就能睡着,而且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行了不说这丑事儿了。
本身思绪都飘到不知哪条世界线去了,然后这边背后突然被一点,立马坐起来。
“听课。”
“困。”
“没用。”
“真困。”
“风油精淋脑袋。”
“我听。”
她是真管,还是那种别人不管就管我。
“这个数它在外面的平方,它在这个括号里面,它这个正负号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数是偶数,那你就是正着了啊。如果它是奇数,你就看情况负的就是负的正的就是正的就可以了。啊,总之同学们只要记住平方管的符号就可以了。”
平方管着符号,白薇管着我。
好句当赏,毕竟我们的精神状态就跟初二的数学题一样,抽象。
半撑着眼皮终于撑完了数学课,结果抬头一看好家伙下面又是数学课,然后再连着两节物理课。
你有一睡到底的课程吗?答:我有这种课程表。
一个下午5节课,两节物理两节数学。
最后一节抬眼看一下,体育。
很好啊,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还好吗?”
“不好,极其不好,不好透了。”
我接完水之后将杯子放在楼底下,然后转身进厕所,每节课一定要上一次厕所,要不然在课中间你绝对会尿急的。
“Hi.无句。”
“Hello啊郭雨,又在弄这个刘海呢。”
“嗯。好羡慕,你的头发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怎么烫的呀?”
已经不是第1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了。。。
“不是烫的,是剪完之后自然就成这样了,只不过托尼老师似乎给我的左鬓角剪的有点诡异,所以现在头发就成这个样子。真的没烫过。”
“可是你这种高颅顶的感觉贼强,还有空气刘海很帅的啊。”
“谢谢夸奖。其实你这种头发也可以的。”
“嗯,可是我还是感觉丑丑的。”
“你自己开心就好。快要上课了,我先去操场了。你别待会儿又被记迟到。”
“好的,谢谢提醒,待会儿见。”
啊,就两三分钟还要再说一个待会见,算了,随便她吧。
“回来了。”
“嗯,遇见郭雨了。”
“是那个之前一直弄自己刘海还经常问我和你那个头发是怎么做的那个看着很瘦小小的吗?”
“嗯,就是你说的那个。”
“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
“嗯,暂时应该可以这么说吧,毕竟还没有接触到利益这个方面。”
“嗯。听说他被孤立针对了?”
“不是听说是就是带着你一起,你俩都被针对了。”
“我没感觉。”
“是,呆呆是没感觉,不然怎么能叫呆呆呢?”
我一手托腮,且笑着逗她 。
“以后别叫我呆呆。”
“嗯,这样以后不叫的话,那我就要现在把它叫干净。”
“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呆。”
“别叫了。”
完了好像给她整委屈了。
“好了,我错了以后不叫了。”
“那就好。”
呆呆傻傻的,这么容易原谅别人,以后被人骗了怎么办。。。
我实名担心。
………………
傍晚的时候,一般在回家骑车之前,我比较喜欢去小卖部买点吃的垫垫肚子,毕竟中午学校的饭是众所周知的难吃。一般到下午熬那么多节课了零食也吃完了也该到饿废的情况了。
这种时候我就习惯拿出手机开了会儿游戏。
旁边白薇跟往常一样凑了过来。
“干什么呢?”
“打游戏,别看,好学生可不能带坏了。”
“这游戏我也玩,加个好友吧。”
然后,我诧异了。
“你打游戏?你打游戏阿姨知道了吗?同意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好学生怎么就不能打游戏了……”
他似乎被我这么一问信息处理又开始不良。在那里宕机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还有一点点的小委屈。
“没事,刻板印象有点重。”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有些失态,几乎形成了他的所有事情,我都应该知道的想法。
在这个想法出现的第一刻,我便将它虐杀。
怎么可能她又不是我家的也得有自己的秘密,她为什么全都要告诉我?
我似乎有点拎不清。
之后的那半路我没在说话就默默的骑着车调到白薇可以追上的速度直到回家。
或许,现在说很迟了,但我觉得我应该说一句。
对不起,傅白薇。是我占有欲太强了,忘记了你本来也应该有自己的隐私。
我太害怕失去,所以希望我拥有的东西我可以知道一切。
因为那一次……未知全貌所遭到的背刺。所以在那之后。我希望我拥有了所有我都要知道。
里里外外不能有一丝保留,因为我害怕再遇到相同的事情。但如今想起来,发现……其实一切也没必要,只不过自己看得不开罢了。
我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像个人样的时候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
就如同那句话: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我又何尝不是在面具之中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所以也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之一。
〖万恶的资本家就应该挂路灯!
人应该有善心啊,在别人受到伤害的时候,应该挺身而出,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而不是作为旁观者。
放心啦,我绝对不会骗人的。
我不会做胆小鬼,不会去故意无视一件事情。
我很大方的,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活得好?!
我很棒,我是一个好人。
人之初,性本善。
我对自己抱有绝对的自信,我相信自己能做好我可以担任这件事。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不会去做一个配角,我是主角是生命中的主角。〗
但我似乎将我曾经说的这一切都违背了,过去最讨厌的样子,最终变为了现在的我。
或许人的成长就是否定自己,然后建立新的自己再杀掉过去的自己,如此往复。
到最后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没有最初的样子,所以也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
过去的自己与未来的自己仅仅是一个同名,但是又完全不同的陌生人。
至少,大部分的人是这样的。
他们在实践的长河中被磨损被扭曲,最终变成了戴着面具各种各样的人。
世界上没有同样两个人,就像世界上没有同样的两个叶子一样。他们或多或少有着自己的命运,但是在命运之下,他们最终还会走上同样的结局。
似乎没有人是配角,似乎没有人是主角。
谁都一样,谁都不一样。
屏幕中的小人在刀的碎片之中看见自己的眼睛,小人有点不可置信。
我切掉屏幕改到拍摄,我也出神的望着我的那双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空洞洞的。
我经常喜欢看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很清澈非常的漂亮叫琥珀的但如今它变成了一种纯黑,看不见里面,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上了。
所以后来,我也不常看自己的眼睛了。
我最在乎的面庞被刘海挡住,我最讨厌的高领成了我的日常穿搭,我最烦的课却是我最拿手的,我最向往的青春时光成了一段阴影。
我过得真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