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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大比(二)

    秘境外。

    东泉峰正中央浮着五面水镜,除每人对应一个外还有一个纵观全局,不可谓不全面。

    几个长老围在一起单独开了个水镜。

    “这小许居然扮的是东君上神。”苍羽派的一个长老感叹。

    许南行踢他一脚,“什么小许,别乱起外号,这是我宝贝乖徒!我乖徒怎么就做不得东君上神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眼见许南行又要炸,他连忙道:“行行行!你乖徒你乖徒行了吧,我只是感叹一下!你们也不拉着点!”

    几位长老默默离远了点,笑话,他们可不敢掺和上去,许南行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样,我们来猜猜谁第一个恢复记忆怎么样?”水云宗的掌门提议道。

    许南行立马放上去一袋灵石,“我压我们家乖徒,一千上品灵石。”

    “诶,说清楚,你们家徒弟有两个。”

    “哦,忘了和你们说了,那个臭小子不参与第一场积分。”

    水云宗掌门拎着他的灵石丢给他,“你也不参与下注。”

    “欸?凭什么!”

    “怕你作弊,毕竟宗里养着个古山族小孩。”

    “人家还在闭关!我去哪提前知道消息!”要不是对面是个姑娘,他就动手了。

    “行了行了,一大把年纪了别整天吵吵嚷嚷,说吧,为何你家二徒弟不参与第一场积分?”

    许南行表情严肃、言简意赅:“他不会受幻境影响失忆。”

    看他这么严肃一些好奇的也不敢多问了。

    秘境内。

    结道大典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这仙界的和民间的不太一样,一切从简,对方自始至终都没出现。

    说不好奇是假的,连景姒都敢打包票说她一定会喜欢,那人该长成什么样啊。

    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许见棠有点心虚。

    魔尊出世,生灵涂炭,可恨她修为不够,需要杀夫证道来突破最后的屏障。

    许见棠握紧了袖中的剑,一步一步踏入洞房。

    既然情况紧急,那不如一切从简。

    结契大典已成,他们已经是道侣了,与其到时候让他伤心平白惹下孽障,不如一开始就杀了。

    许见棠头上还盖着红盖头,踏入房门的一瞬间,袖中剑出鞘,正中那人胸口。

    鲜血的颜色和婚服的红色很像,当金色花纹被染上红色时她才意识到血溅在了她身上。

    耳边嗡嗡的,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似乎有人进来大叫着拔下了剑,还有人扶着她进了另一个房间。

    杀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么?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血液是红色的、粘稠的,沾在手上黏黏的,好恶心。

    想吐。

    耳边还是嗡嗡的,眼前还是红色的。

    忽然一亮,景姒掀开了她的盖头,直到热毛巾敷上她的脸,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实在忍不住了,她「哇」地一声扑进景姒怀中,“呜呜呜呜呜,景姒,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好恶心好恶心……”

    景姒温柔地轻拍她,也有些心疼。

    无情道难修,不光是心性难得,更重要的是不能杀生,不能积累孽障。她们殿下从下就被养在这宫中,连一棵草都没踩过,心性更是单纯得如一张白纸。

    “殿下,你已经勇敢地迈出了一步,但我还是要说,太心急了。”

    “我们已经成婚了,什么时候杀不都一样么?”许见棠抽泣着。

    “不一样的殿下,杀夫证道考验的是心性,是看你有没有为了天下而牺牲个人的气魄。仅仅成契是不行的,他现在对你来说还是个陌生人,要等你们产生感情才行。”

    产生感情……无情道会有感情么?

    景姒知道她一时想不通,叹了口气,“殿下你慢慢想,我去处理一下那边。”

    殿下实在是太单纯了,单纯到不知道感情是什么,要指望一个无情道对一个人产生感情再将其杀掉,难度不可谓不大。

    无情道最显著的一个特点便是固执,到时候……

    推门前,景姒又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不仅仅是要他们培养感情,更重要的是给殿下点时间。

    她也想要殿下一辈子顺风顺水,可世事难料,魔族大举进攻,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景仙长!快来,这人修为太低,止不住血了!”

    “来了!”

    景姒推门而入,就见少年靠坐在床上,胸口一个大窟窿正涓涓往外淌血,原本红色的嫁衣洇开一片深红,他闭着眼,因疼痛深深喘息着,双手紧紧抓住床单。

    几位医师的绿色灵力源源不断地向伤口输入,可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倒是能忍。

    看到景姒来几人也不敢松懈半点,怕一松开这羸弱的少年就会当场死掉。

    被东君上神刺一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景姒上前将灵力覆在眼上仔细检查了番,殿下下手可真是不留余地,这是下了死手,偏生他修为太低,已经在死亡边缘了。早知道就不只看脸了。

    可这哪能早知道,契都结完了,还能怎么办。

    “你们先下去吧,”她朝他们挥挥手,“放心,我能救活他。”

    几位医师收了手,暗自感叹仙长医术高超。

    房门打开又关上,景姒双手翻飞,结了个复杂的印。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可活死人肉白骨,但是极其损耗修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血止住了,伤口还在,她给殿下传了个音让她过来。

    少年也恢复了清醒,趁这个时间,她提点道:“知道自己的使命么?”

    少年垂眸乖巧点头:“知道。”

    “可有怨?”

    “为天下苍生,无怨。”

    “行,明白了就好,待会殿下会来给你包扎,就当是给你的赔罪了。”在除殿下以外的人面前,她一向是有些傲慢的。当然,她有傲慢的资本。

    话音刚落,响起了弱弱的敲门声,显得心虚极了。

    “……景姒。”

    “进吧,这是你的道侣,你来给他包扎,我就出去了。”

    “……好。”她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并没有反驳。

    景姒出去了,屋内就只有两人,许见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抱歉……你能自己包扎么?”

    江羨知:“……?”

    他颇有些新奇地看着她,这是他没见过的样子,愧疚掺着些傲娇。

    “恐怕不行,我看不到后面。”

    许见棠:“……”更愧疚了,她把人捅了个对穿。

    许见棠认命地拿起绑带,抹上药,然后盯着他。

    不得不说,景姒真的很懂他,这少年看起来才十七八岁,脸庞还未褪去稚嫩,可已能看出日后的锋芒,皮肤苍白只透出一点点血色与身上的红衣显出极致的对比,有一种病弱美人的感觉。

    ……哦,他现在就是病弱美人。

    “你现在不脱么?”

    江羨知:“?”

    “你穿着衣服我没法给你包扎。”

    江羨知深吸一口气,仙界的治疗手段也是这样的么?

    江羨知等着她隐含期待的目光,缓慢地褪去了外衫。

    婚服层层叠叠不好脱,再者他有伤在身,行动不便,这个速度也正常。最重要的是,他这么慢,她可以多欣赏一会儿脱衣美人图。

    江羨知这么慢当然不是疼的,而是羞的,是的,没错,他害羞了。

    脱到最后他只露出半个肩膀,许见棠大失所望。

    药膏是景姒给的,听说是他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制的,特管用。

    药膏抹在手上凉凉的,她沾了一点靠近少年,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处,江羨知呼吸一滞,抓紧了床单。

    伤口实在可怖,皮肉外翻,一些金色的碎屑粘在上面——是她剑上的。碎屑会不断腐蚀伤口,直到死亡。还好景姒处理过了,腐蚀停止了,剩下的都是外伤。

    许见棠没了旖旎的心思,动作极其轻微地将药蹭在伤口上,指甲不小心刮到伤口,她自己的心脏也会跟着轻颤一下。

    “你、疼的话就说,我会再小心一点的。”

    少年没有回应,她抬头猝然撞进他的眸子里。

    少年在看她,很专注,只是手臂的青筋暴露了他此刻的疼痛。

    “抱歉,我再轻一点——”

    “用力一点也没关系。”

    “什么?”许见棠没反应过来。

    江羨知抬起右手捂住脸,“……你明明听到了。”

    方才的力道太轻了,像是羽毛轻飘飘落在胸口,让他想要去抓挠,想要撕破伤口,露出内里血淋淋的肉。

    许见棠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全当他是在催她,于是加快了动作。

    仙界也是有月亮的,皎洁的月光照进了室内,微风吹灭了烛火。

    “我去点灯。”

    “不用,你能看见。”

    她的确能看见,烛火与月光都是多余的东西,只是因为先祖们都是从凡界飞升上来的,所以保留了一些在人界的传统。

    周围的环境是昏暗的,只有这时他才能任由内心的一些想法发酵下去。

    没了记忆的小姑娘比现实里要大胆许多,也单纯许多,抹药时跪在床上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发丝交缠在一起,他能听到她的呼吸。

    湿热的、小心翼翼的。

    这个时候,江羨知竟然在想,夜风有点凉,窗子也没关。

    药抹完,接下来就是系绷带了。

    小姑娘不会其他系法,干脆给他绑了个蝴蝶结。绑完还欣赏了一会儿问他:“好看么?”

    “嗯。”

    小姑娘做完一切浑身放松了下来,坐在床边兀自晃着腿。

    “……你会恨我么?”

    少年穿衣的手一顿,“不会。”

    “为什么,你知道你接下来要经历什么么?”

    “知道。”江羨知一扭头就发现她几乎又要贴上来了,他默了一下,选择不提醒她,“……你呢?你不也没有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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