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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前的灿烂

    神殿在剧烈的摇晃,地板的缝隙溢出的金光穿透彩色的琉璃,琉璃窗应声破裂,只留下由金丝勾勒而成的复杂窗框,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印记。

    墙壁的文字仿佛在隐隐约约发烫,原本描字的金粉融化成微红的液体流下,向河流一般形成的分支,留着一条蜿蜒曲折的金色流迹。

    福玻斯.珀忒泽内原本是不想来的,祂对创造“新神”没有什么兴趣。但身为两名“神”中的一员,祂还是在达森斯.珀忒泽内的威胁下过来了。

    “你也不想那个即将诞生于世界的小可爱知道祂未来的老师连祂的出生仪式都没参与。吧?”达森斯.珀忒泽内看着福玻斯.珀忒泽内一脸不情愿,笑眯眯地说,“而且神有规定,新神的诞生要存于世界的所有神参与,你不会忘了吧?记性变差了吗,亲爱的?”

    好吧,福玻斯.珀忒泽内点头,往好处想,祂可以为“新神”的取名做点贡献。

    祭台是由不规则图形强硬拼接而成的,中心凹陷,在一众白金色中闪着独属于琉璃的彩光。随着融化的金粉被力量引导进祭台,渗入花纹缝隙中,恰好形成用于“新神”诞生的阵法。祭台中心的镶着琉璃瓦的仪台缓缓上升,暴露在穿透窗框的光线下。

    在光线缓慢凝聚之时,达森斯.珀忒泽内张扬地一吹口哨,在得到福玻斯.珀忒泽内的一个白眼后,祂毫不在意的用手肘碰了碰对方,“讲点什么,老古董,给这个小家伙取个名字。”达森斯.珀忒泽内踩着祭台的凸起部分,“不许是什么阳光、大海的寓意,太~土了,搞点新颖的……你也不想等你未来的学生长大后吐槽祂自己的名字和先前那些老不死的寓意一样吧?”

    福玻斯.珀忒泽内忍住了直接给祂一肘击的冲动,甩给他一个眼刀。不料达森斯.珀忒泽内仍毫不在意,说:“那群老不死的,取个名字都有花上几天时间,要不我们就就地取材?或者取一些前神没取过的,什么黑暗风啊,抑郁风啊……相信我,未来的小家伙肯定会喜欢这些的……”

    福玻斯.珀忒泽内并没有理会祂,在祂自言自语的时候,转头看到了碎在神殿地面上的琉璃碎片。神殿的剧烈晃动并没有引起祂的恐慌,祂看见琉璃所反射出的光,印在神殿的白色墙壁上,交杂了金色的痕迹,像极了一种只存于夜晚先前的、绚烂而又凄凉的景色。

    一种想法出现在祂的脑海里,“夕阳,”祂缓缓出声,顶着达森斯.珀忒泽内疑惑的目光和莫名的怪声,“厄瑞玻斯,希腊语中“夕阳”的谐音,还不错,不是吗?”

    在一阵寂静沉默中,达森斯.珀忒泽内突然略微讽刺的一笑,开口道:“是挺不错的,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头脑……”

    “那就叫厄瑞玻斯.珀忒泽内,夕阳的寓意,这算什么?算是黑暗前的灿烂吗?还是象征光明的太阳留给世间最后的一抹红色?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清你的想法,亲爱的。”

    福玻斯.珀忒泽内脸上情绪不显,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达森斯,你有更好的名字吗,相比于这个。”

    达森斯.珀忒泽内笑容不减,没有任何表示。过了一会,祂无奈的摊手道:“好了亲爱的,我可没有你这么聪明,就这个吧,希望我们未来的小可爱不会因为草率的决定了祂的名字而生气。”

    祂犹豫几秒,回头看了看福玻斯.珀忒泽,靠近仪台,低下头,闭上双眼,用手缓缓的抚上仪台,吟唱咒语,无声地祝福这位“新神”的到来。

    在祂的吟唱以及神殿的宣读中,达森斯.珀忒泽内看见那股足以让整个神殿震动起来的能量终于聚集成实物,第三位“神”降临于世——这值得庆贺,从古至今所构建而成的三角体系循环终于在此达到平衡,两位神也终于不用两个神打三个人神的工,最重要的是,祂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之前的设想。

    一位新的“神”的诞生,多么伟大的仪式,甚至使达森斯.珀忒泽内有了低下头去膜拜的想法,但被理智硬生生拉住了。

    随着仪式的结束,神殿慢慢的平静下来了。达森斯.珀忒泽内抬起头,看见仪台中,混杂了琉璃色和金色的裹布中,一个婴儿正缓缓的呼吸着。祂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体内能量的不平衡和不稳定,在达森斯.珀忒泽内抱起祂时,祂募地睁开了眼——红金色互相冗杂,仿佛真的将人间的夕阳包含于双眼,璀璨如晶,绚烂无比。

    “欢迎来到这个世上,亲爱的厄瑞玻斯.珀忒泽内,我想你已经准备好成为一名新神了……当然,没准备好也不行哦,你已经是一名新神了……”达森斯.珀忒泽内调笑道,祂并不指望这位刚刚诞生于是的神能够回答祂。随后,在福玻斯.珀忒泽内上前之前,祂低头,轻柔地用嘴唇触碰了祂的额头——算是一个不完全的吻。

    厄瑞玻斯.珀忒泽内这一眨不眨的盯着祂,祂并不像人间的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会哭泣,祂只有对所见一切事物的好奇。

    “达森斯,我想我们该离开了。”福玻斯.珀忒泽内轻声提醒,哪怕知道“新神”是不会哭的,祂还是放缓了声音。

    理应上讲,在“新神”诞生之后,神殿不会再开放。如果再不离开,祂们可能会惹恼它。

    “行行行,这东西就是矫情,待一会都不行啊?”嘴上这么说着,达森斯.珀忒泽内还是用自己的斗篷包裹住了这位“新神”,与福玻斯.珀忒泽内快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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