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中心
奇异的植物攀附在高楼上,霓虹灯的灯光一闪一闪,一只水管粗细的老鼠穿梭在阴暗的下水道中,微弱的月光从路缝中投下。
画满涂鸦的墙壁上被投下一道阴影,墙面被溅上一道绿色的液体。
青年把随手捡的菜刀扔到一旁,跨过粗壮的藤蔓,走出了巷子。
身后,被绿色液体溅到的墙壁慢慢被腐蚀,变成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小洞。
卷云舒从耳朵上取下一个黑色的小珠子,有一根细针,似乎是耳钉。
小珠子被摇了摇,细针缩了回去,弹出一根十厘米长的实心管,管上浮现出光屏。
光屏上显示着导航,顶上一行字:目的地A处避难所距离13km。
卷云舒收起光屏,又把它戴到了耳朵上,然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
“噗嗤!”一颗变异草莓被人用脚踩爆,暗红色的果汁溅到泥泞的土地上,靴子的主人发力,从原地跳了起来。
下一秒,一根粗大的树枝拍在了那爆掉的草莓上,溅起点点泥水。
在交错缠绕的藤蔓与楼房之间,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在从中穿梭跳跃,在他的身后,是一颗巨大的树。
树的枝杈都无比的灵活且粗壮,每一根都超过了一个成年女性的大小。
暗紫色的身影不断躲避着向他袭来的树枝。
余滕从一个长满苔藓的阳台上借力一跳,紧接着阳台就被树枝撞塌了。
几片宽大的梧桐叶飞向那道身影,余滕在空中来不及调转方向,拿起手里的长刀硬生生挡了一下。
奈何那树叶太过巨大,余滕一下竟也抗不下,被震出去好远。
眼见着快摔倒在地时,一双手从后面托住了他,余滕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待到余滕站稳,一道身影从身旁闪过,那人拿着一根钢管向那颗大树冲了过去。
那人身手敏捷,不断躲避着树叶和树枝,绕到大树的背面,借助周围的藤蔓跳跃,逐渐逼近树冠。
一根细小的树根从地下破土而出,快速靠近拿钢管的那人,眼看着就快要缠绕上那人。
余滕从腿环上抽出匕首,把匕首扔出去,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月光在上面反射出一束光。
树根被砍断,匕首插在了一根垂落在楼顶的藤蔓。
大树被砍断树根,不知从哪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叫声犀利,刺激着二人的耳膜。
钢管人借此机会,攀上树干,拿起钢管对着树干猛的划了一下。
钢管的一头被斜切了一刀,锋利无比,树干很轻易就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一颗亮着幽绿色光芒的锥体。
锥体被取出,大树挣扎了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带起一阵泥水飞溅。
“吵死了,叫的真难听。”钢管人把钢管扔在地上,嫌弃地看着一身的泥水,最后才看向余滕,“刚刚谢谢你了。”
“不客气。”余滕打量着面前这个人,白T上沾着泥水,牛仔裤被树叶刮出了几个口子,连带着皮肤也被划伤了,正在往外渗血珠。
“那行,没事我就先走了。”没有钢管的钢管人刚要走就被拦了下来。
“等等!”余滕伸手拦住了他,眼睛看着他手上那个锥体,“你这个,我要。”
那人把锥体扔给了他,说,“给你吧,我拿着也没用。”
接过锥体,那人已经跑出去好远了,余滕也不管他,把锥体装入容器内,容器里还有其他两个一样的锥体。
正打算离开,耳朵上突然震了一下,余滕把耳钉取下来,甩了甩,一道光屏弹了出来。
光屏上是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头顶稀疏的头发,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无一不在透露着他的知识水平。
“博士。”余滕看着光屏中的人,向他问好。
“诶,滕儿,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博士说。
余滕点头道,“完成了,城市内有三个大型母体,已经全部清除,母体源也已经收集完毕。”
“那好,尽快回到基地,我预测下一次进化快要来了,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博士皱着的眉头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
“好的博士,我会尽快赶回基地。”光屏闪了几下,然后熄灭了,余滕戴好耳钉,提着三个母体源往城市外走去。
——
卷云舒走在爬满苔藓和藤蔓的高速公路上,想着刚刚的那个人。
装备齐全,还在收集那个锥体,不是基地的人那就是专门卖这种锥体的黑市集团了。
不过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人的身高,比他高了一大截,看他还要抬头。
身高从小到大都是最让他伤脑筋的事,无论用了什么方法都无法长高哪怕一点,就是长不到一米八。
这导致他看人时都要抬头,他很讨厌这样,所以他很在意身高这件事,看见比自己高的人就不想看对方。
走出高速公路,慢慢接近郊区,周围的植物变得稀少,露出了原本的荒凉。
大型房屋大量倒塌,没塌的屋子外墙的许多砖块也都脱落了,别墅院子里杂草丛生,许是许久都没人打理了。
卷云舒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向着一个看上去还算稳固的屋子走去。
穿过齐腰高的草丛,卷云舒用力推了推生锈的铁门,没开。
试了几下那扇门还是纹丝不动,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彰显着自己的稳固。
“啧,别怪我。”卷云舒后退了一步,抬腿就是往那扇门踹,“砰”的一声,生锈的铁门还是被打开了。
门被打开时,灰尘因为巨大的动静而被扬起四处飘着。
待到阵阵灰尘散去时,屋子里居然是几具尸体。
卷云舒掩鼻小心踏入房内,观察着四周。
屋内摆放着五具尸体,看穿着,应该是附近那个基地的编队,胸口的位置写了他们小队的名称:A基地P区026队。
这几具尸体的腹部都有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上面的血还在流,应该刚死不久。
应该不是人干的,这伤口也没有什么匹配的凶器。
正想着是何人或者何物所为,卷云舒突然听到外面的杂草丛里有东西在动。
卷云舒刚刚进来时看见楼梯下有一间储物间,门半掩着,不会弄出太大的声音。
说干就干,卷云舒迅速打开那扇门,果然不出他所料,那扇门没发出任何声响。
刚把门小心的关上,背后突然靠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