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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侠女

    “可据我了解,你们这个时代想要找人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吧。”女孩嘟囔着,“我不会又搞错了吧……这是人类利用电磁波通讯的第几年?”

    “好几十年了吧,话说我又不是找不到!我只是不……算了,你到底能不能做到?”

    “当然可以!只是……”

    “那不就得了。”

    女孩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那就这样吧,成交。”

    ————

    管乐把包裹中的衣物仔细收好,管母在一旁担忧地望着,犹豫了许久,开口道:“夷吾,娘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但你的身体似乎还没完全恢复,此次入伍,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别担心……”管乐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鲍兄找人打点了,我此次就只在粮草队里做工。”

    怎么就下意识说谎话了,管乐胸口像被人揪起来了,他偷偷歪头看了一眼管母,发觉她的脸色看上去轻松多了,他于是也就长舒一口气。

    “那就好。阿母是想,此次是你第一次入伍,而且也是大病初愈,先积累些经验,之后再想建功立业……”管母正絮絮叨叨地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之是一阵短暂的喧哗,管母朝门外望了一眼,“鲍叔牙来了。”

    “管兄!出发了!”鲍叔牙嘹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来了!”管乐背上包裹,向门外走去。

    走出夯土房的路不过几步而已,管乐在这几步路回了好几次头,他每次都朝身后的人笑笑,示意那人放心,但那位已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白发的妇人每次都只是笑着站在原处。

    马车在土路上疾驰,此时已是晚冬和初春交接,有些树木倔强地顶着还未完全融化的雪生出了一点绿芽。坐在马车上的管乐眼前滑过一个个村庄,村庄里的人和谐安宁,就像画在石壁上的画,一切都静止了。仿佛他们已经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一千年、一万年。寒风扑到管乐脸上,他急忙闭眼,但还是被吹出了眼泪。

    他突然想到了一首小学时学的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

    ————

    等鲍叔牙的马车载着管乐到了军队的营房处,已经是中午了。军队似乎正在准备兵士们的午餐,淡淡的小米香气溢满整个军营,虽说还没正式开始放饭,但已经有几个士兵排起了队伍,只希望能尽早吃上饭。

    马车驶过普通士兵的营帐,径直驶向一个明显更大更整洁的营帐。马车停在了这个营帐前,鲍叔牙招呼管乐下车,两人一同走进了营帐,帐内坐着一位正忙着往竹简上写东西的男人,那人见两人进来,停下了手中的笔,询问两人来意。管乐和鲍叔牙报上名字和身份后,那人点了点头,拿出另一卷竹卷,仔细看过后,说道:“二位在应征时表现优异,被编为伍长,二位手下各有一支四人小队,加上你们自己为一伍,明白了吗?”

    管乐和鲍叔牙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恭敬地朝眼前的人行了个礼。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伍长的营帐一般搭在普通士兵营帐的东面,我建议你们也把营帐搭在那边。不想自己搭的话可以到处问问有谁的营帐还有位置可以挤挤。”

    “放晚饭和午饭的时间到了会有锣声提醒。”那人话还没说完,外头的“咚咚咚”的锣声就响了,“伍长和普通士兵的伙食相同,同他们排一起排队领餐,就这样,二位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去领餐吧。”

    管鲍二人谢过那人后,走出营帐,寻着锣声找到领饭的队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队伍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二人领上饭之后随处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今天的午餐是稷饼,管乐咬了一口,没啥味道。

    “你们是刚来的?”一个头大脖子粗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们身边,冷不丁地出声吓了他俩一跳。

    “刚到。”管乐抬头看了眼那人,那人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于是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在下管…呃仲,他是鲍叔牙,请问您是?”

    “我叫丛渊。”那人说道,“你说你是…管仲?”

    “正是。”

    “原来是你啊!”丛渊一把搂过管乐的肩膀,“你可别不信,我可是编在你伍里的士兵。我也是刚刚看你们觉得投缘才上来搭话,没想到你就是管仲啊!”

    呵呵,看我们投缘……这种话谁会信啊…估计是逢人便问是不是管仲,现在才被他撞到了吧。管乐在心里吐槽,也不知道这人想干嘛,怎么就被我碰上了这么一奇葩呢。

    “哪有那么巧的事。”鲍叔牙咽下一口稷饼,然后说道,“我猜你是全军营都问遍了吧?”

    喂鲍叔牙你怎么就说出来了啊喂!

    丛渊挠着头嘿嘿一笑:“也不至于…这不是想认识认识管兄吗?而且我这下还顺带认识了鲍兄你,一举两得啊。”

    “呵……丛兄。”鲍叔牙问,“那你既然你真心视我们做兄弟,又来得早,你跟我俩说说,你来的这些天都遇上了些什么人?”

    丛渊正襟危坐,思索片刻,说道:“倒确是见到有两人比较特别,第一个就是统领你们这两个伍的戎长,这人名叫召忽,我见过他,估摸着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嚯,年纪轻轻就被编为戎长,看来确是不凡。”鲍叔牙同意道。

    “还有一位,是一位南边越地来的越女。”丛渊继续说。

    “不是齐国人?”

    “不是。”丛渊摇摇头,“这女人同你们一样,也是个伍长。”

    “那真是少见,女中豪杰。”鲍叔牙称赞道。

    “是啊,但据说她手下的士兵都很不服她这个头……”

    “狭隘。”管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又心想:果然不管再怎么样都还是千年前的古人,要是往后些的时代,且不说西方的圣女贞德,花木兰和秦良玉都是有名的女将,一个女伍长算得了什么。

    “不过我偷偷观察过,这姑娘剑术了得,她的招式不是中原地区的正统,应该是越地的剑法。招式诡谲灵动,捉摸不透。”丛渊摸着下巴分析道。

    “这越地姑娘叫什么?”管乐问道。

    “我怎么能随便问人家姑娘的闺名。”丛渊急忙摆手,“我只是仰慕姑娘的剑术,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是谁说你有非分之想了!这傻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啊!管乐一边想着,一边把最后一块稷饼塞进嘴里。

    “陈菲。”一个女声在三人身后响起,“我叫陈菲。”

    “陈姑娘!”丛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陈姑娘,在下……”

    “我知道,你是丛渊。”陈菲双手抱胸,“你是管仲,你是鲍叔牙。没错吧?”

    三人纷纷点头,陈菲笑了:“我的剑术是我在越国的师父传给我的,你们北方人学不来。”

    “哼,姑娘那这就是小瞧我们了,我们也是有自己的武艺傍身的。”鲍叔牙又问道,“鲍某斗胆一问,姑娘为何用男子的称呼?”

    嗯……这个年代的女子称姓不称氏,而且会把姓放名字后面,男子称氏不称姓,跟女子相反,氏放在名字的前面。管乐稍微回忆了一下,陈菲这个名字确不合这个时代的规矩。

    “哼,我偏要不合规矩。”陈菲说罢,又笑道,“刚刚听你们说话,不是迂腐之人,那以后就由女侠我罩着你们。”

    鲍叔牙大笑道:“好啊,能结识菲女侠也是鲍某的荣幸。”

    丛渊也跟着笑道:“那丛某这趟是来值了。”

    陈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那你们慢吃,我还有事要做。”

    看着陈菲离去的背影,管乐心中暗想:这倒确实是个奇女子。他转头对鲍叔牙和丛渊说道:“我们也该找个地方安顿下先。”

    两人点头同意,于是三人一起吃完午饭,便去找寻自己的营帐。在一位好心的士兵指引下,他们找到了一片空地,正好可以搭起三个营帐。三人选好位置,开始动手搭起自己的临时驻点。

    下午的工作是最基本的操练,管乐得心应手,毕竟在这之前这幅身体的原主人也是下了苦工的。

    但在军营的第一晚管乐失眠了,或许是因为这是军营,对管乐来说这里有种天然的神圣感,毕竟小学老师就一直说:“军人叔叔是可敬的。”或者仅仅只是初春入夜之后空气微凉,营火噼啪声扰的管乐没法入睡。他躺在几张破被子叠成的床上,回忆着现代的战术。等明天将计谋献上去,要是用我的计谋打了胜仗,怎么也算大功一件。就这样想着,管乐便喜滋滋地睡着了。

    ————

    “这些兵法出其不意,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计策,但我们此次不能使用。”年轻的戎长召忽遗憾地说。

    “既是好计谋,为什么不能用?”

    “因为此次是齐国与其他诸侯国之间的争端,用这种计谋,不是陷国君于不义吗?”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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