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她戴着口罩进入东郊老楼区一栋无人公寓，找到系统上线者林照渊，他是莫北曾经的主控者。

    她坐下，摘掉口罩，开门见山：“我来不是求你放过他。我是来告诉你——我要接管他。”

    林照渊眯起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江家的合法持权人。我有权‘回收’任何系统外派单位，包括莫北。”她冷声，“或者，我就杀了你，重新激活整个任务序列。”

    林照渊看着她，忽然笑了。

    “你是真的动心了啊。”

    她不回答，他从桌下缓缓取出一个小型掌纹识别器，往她面前一推。

    “你想要莫北自由，就必须接入系统，成为‘绑定者’。”

    “代价呢？”

    “代价是你必须用一段记忆交换他的完整身份数据。”林照渊眼中带笑，“一次性操作，无法回溯。你会忘记一段和他有关的记忆。”

    江雁盯着那识别器，沉默了十秒。

    然后，她抬手，按下去，机器滴一声。

    林照渊怔了一下。

    “你就不问，会忘记哪段？”

    她站起身，眼神漠然：“只要他活着，其他的……我都可以忘。”

    她离开公寓时，天未亮，空气潮湿，像是记忆还没醒来的水泥墙。

    同时，莫北这边，他在工业区的屋子醒来，发现桌边多了一张便签。

    字迹是她的。

    “我出去一趟，别追。有些东西我不拿回来，就没法把你留下。 ps：早餐在锅里，别嫌粥冷。”

    他看着字条半晌，转身走进厨房。

    锅里真的有粥。

    可他手却抖了一下。

    他的左腕通讯机屏幕上，忽然弹出一句提示：

    【绑定已更换。当前执行人归属：江雁。】

    【身份恢复权限受限：记忆片段01正在清除……】

    他一瞬站住。

    片段清除的同时，他脑海深处某一幕正在消失。

    他模糊记得，她笑着对他说：“我这是在奖励你，你应该接受。”

    可现在，他只记得——她吻过他，但不记得为什么。

    他盯着屏幕，低声呢喃：“……你做了什么。”